翻面後,記載的是范雲浩和苗翠芹的資料,與范開相比簡單了不少。
范雲浩,動物型黃狗異能者,暫未出現特殊能力。
他是范同方的兒子,考上警校後回到分欄縣入職,本身成績其實不好,全靠錢程找人走後門。
他以警察的身份在分欄縣守着,將過來報警的人一律騙回界橋村,並以人肉餵養黃狗。
據范雲浩所說,他完全是按照錢程吩咐辦事,只負責界橋村的事情不被上報發現,連其他拐賣人口的村子都不知道。
而苗翠芹是植物型依蘭花異能者,主要能力為催情,暫未出現特殊能力。
她同樣是界橋村本地人,確切的說是以前被人賣到界橋村當媳婦的,卻在懷孕後被范開強姦至流產,被當初買她的那家人趕出來後,跟了范開當他的相好。
關於這點岑憬也專門問過,為什麼苗翠芹會跟范開在一起。
苗翠芹的回答是她被強姦流產後,村里人都說是她先勾引的男人,要把她丟河裏淹死。
她還說那時范開已經覺醒異能,因為她長得漂亮,不想只睡一次,一人放到半個村子的人後,告訴她只要願意跟他好,就不會被丟河裏淹死。
同樣的,苗翠芹也是知道情報最少的,唯一工作就是在極樂之地當老鴇,甚至因為與界橋村人的關係不洽,也不常從極樂之地出來,即便出來也是直接從橫開市的出口出來。
黑夜看到這裏也發現疑點了,自言自語道:「一個村出現三個異能者,異能還都是正好需要的,太巧了吧。」
然而等黑夜翻到下一頁,就明白岑憬為什麼說,他們管理局接下來有得忙了。
除了范開,苗翠芹和范雲浩都是人為覺醒異能的。
當時邀請范開加入拐賣組織的人身邊還跟着一個年紀不大的女生。
范開將二人拎進界橋村轉一圈後,那女生點出幾個人並準確說出他們的異能,又給他們一瓶水,讓他們喝下。
喝下後,那幾人都出現高燒不退或致命性的危險,只有范雲浩和苗翠芹運氣好,挺過來又覺醒了異能。
而關於那個女生以及邀請他加入的人,范開表示不記得了,那兩人自他加入進來後就再沒有出現過。
很少有異能者天生就有異能,天衡山在最初談判時交給管理局的資料里就包括了異能的覺醒條件。
一是機緣巧合,二是生死難關,而後者即便挺過去覺醒的概率也很小。
管理局為此還統計過現有異能者的覺醒經歷,得出經歷生死難關後的覺醒概率是很低,近百人裏面才有一個。
可苗翠芹與范雲浩卻百分百覺醒異能,絕對和那女生攜帶的水有關。
聯想這次界橋村的事件,沒人知道他們已經暗中製造多少異能者了。
岑憬見黑夜略顯驚訝的表情,就知道他看到關鍵地方了,道:「范開口中的年輕女生,可能具有看穿他人異能的能力,而那瓶水則是其他異能者的異能造物,可以讓人強行覺醒異能。」
他沉思片刻,又道:「具體是什麼能力,可能還要和天衡山的人溝通確認,但可以肯定的是......」
「有人在製造異能者。」黑夜抬眼看向岑憬,有些興奮地說:「那些拐賣人口的村子,大概率也有異能者存在,對吧。」
「是。」岑憬回答道,「所以當務之急是把這條拐賣線路上所有的村落地址都確定下來。」
說着,他又抬眼看向黑夜,「刁秋梅是管理局的A級通緝犯,在十一年前剿滅初代拐賣組織時,偽裝成老人跑掉了,之後一直處於失蹤狀態。她大概率是知道最全的人,可惜.......」
剩下的話,岑憬沒說,但看向黑夜的眼神十分直白,就差直說你不該把人弄死了。
黑夜:「.......」
至於極樂之地已死的主人錢程,下面還有些許簡單的調查資料。
錢程早年的事情鬧挺大的,所以很好查,是個鳳凰男飛上枝頭自詡成龍的典型例子,迫使女方未婚先孕而跨越階級。
結婚後,他逐漸暴露真面目,致使其妻女精神都不太正常,而妻子也因在精神和身體的雙重虛弱下被迫懷孕,生下一個畸形兒後就徹底離世了。
但某種程度上說,錢程也確實厲害,將女方家原本的資產擴大了無數倍,但比起錢程自己腦子好使,黑夜更偏向於他幕後還有什麼人,而錢程只是一個被推在明面上的棋子而已。
而幕後之人,光憑人為製造異能者這件事,就足以證明其危險程度。
可惜現在這個明面上的棋子錢程沒了,另一個最有可能知道線索的刁秋梅也沒了,本就不多的追查路線差不多被堵完了。
黑夜略顯心虛地別過臉去,飛速岔開話題:「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那要看裏面這位重要嫌疑人知道多少了。」岑憬說着推開病房大門走進去。
裏面已經整整一天沒吃沒喝的汪宇航見到有人進來,立馬哭喊道:「大哥們,我是普通人啊,正兒八經的普通人啊!真不是異能者!你們要給我放最後審問也行!好歹給點吃的,給點喝的啊!要死了,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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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荊棘捆着,身體完全不敢亂動,再加上一天滴水未進,唇角開始乾裂起皮,叫喚的聲音也顯得虛弱無力。
確實是普通人該有的症狀。
岑憬在給汪宇航戴上禁制頸環時,故意沒開啟禁制效果,倘若是異能者,先不說能不能裝出這樣的虛弱效果,反而正中下懷,自投羅網。
「給他倒杯水。」岑憬說。
他只是單純想確定汪宇航是不是異能者,沒有虐待人的癖好。
汪宇航見許明淵倒了杯水朝自己走來,還大有要為給他喝的架勢,試探性問道:「能不能......我自己喝啊。」
黑夜:「??」
「你這是嫌棄我?」黑夜問。
不等汪宇航回答,他又道:「不對,你是在害怕我。」
他饒有興趣地問:「為什麼?」
汪宇航沉默片刻,無比幽怨地看向黑夜,反問道:「你憑什麼覺得你做的事不讓人害怕。」
黑夜回憶了一下當時的經過,汪宇航剛說完掉下去很危險,就被他反手扔下去。如果不是賭贏了侯涅生可以解決,他們仨的屍體可能會分在世界各地,拼都拼不起來。
黑夜:「.......」
好像是有幾分道理。
站在病房門口的岑憬:「......」
不用想也知道,許明淵肯定對人做了什麼可怕的事。
他抬眼看向汪宇航,困住對方的荊棘立馬消失不見,等人「咕嘟咕嘟」喝完一杯水後,才冷聲問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極樂之地,和已死的錢程幾人認識多少,另外,你是怎麼知道異能者的事的。」
不等汪宇航回答,他又繼續冷聲提醒道:「我看過你關於【影子食人案】的口供,全程沒有任何人和你說過異能者這個概念名詞,你是怎麼知道的,又是從哪裏知道的。」
汪宇航心底「咯噔」一聲,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始編,路就直接被堵死了。
在岑憬充滿壓迫感的審視目光下,汪宇航再次試探性問:「我說,我其實來自天衡山,你信嗎。」
「那作為普通人,你為什麼又離開天衡山。」岑憬問道。
問話的時候岑憬面無表情,完全無法猜測或推斷他到底信沒信。
天衡山的異能者數量其實非常少,兩隻手就能數過來,但為了維持旅遊業務,他們會定期從孤兒院領養一批孩子。
這些孩子都是普通人,經由天衡山撫養長大,負責日常的旅遊和招待工作,在和管理局確認合作關係後,還會負責查找異能典籍資料的工作。
同樣的,這些孩子因為知曉太多與異能相關的事情,沒有特殊情況,是絕對不允許下山的。
汪宇航用略有沙啞的嗓音解釋道:「二十三年前,都省發生特大地震,我爸媽為了救我而去世。在我也要死掉時,天衡山的人路過將我救出來,又帶回天衡山撫養長大。」
二十三年前,全國各地出現特大型災害,也是那時候,一部分異能者選擇出手救世,這才使得異能者進入官方視野,有了後來管理局的成立。
當時天衡山也有異能者下山參與救援,也確實收養了一批父母雙亡、無家可歸的孩子。
現在天衡山內負責和管理局對接的人也大多是這批孩子,故而汪宇航這話岑憬也挑不出問題。
「至於為什麼離開天衡山。」汪宇航思索片刻,又道:「因為我親眼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再加上接觸到了異能,就開始拼命學習關於異能的一切,常年下來導致性子過於壓抑和沉悶。有人覺得我不能繼續這麼下去,就把我趕下山,讓我出去歷練了。」
「性子沉悶還想得起來去當偶像?」汪宇航旁邊的黑夜調侃道,「還直接一躍而成當了頂流?」
汪宇航:「.......」
你就非要拆我台,是嗎。
他無奈繼續回答道:「那時候,我剛下山沒幾天就被星探相中了,反正我本身也沒什麼目標,索性聽人勸去當偶像唄,正好多接觸接觸人。」
將剛來天衡山不學無術的那幾年抹去,汪宇航的話大部分都沒說謊。
他確實因為有人在他面前慘死,而後拼命學習和訓練,以至於性子變得沉默寡言。
允棠怕他徹底變成個悶葫蘆,就把他一腳踹下山去,然後下山沒幾天,還不等想明白去哪就被趙萱看上,拉去參加偶像訓練了。
再後來汪宇航性子重新開朗起來,就乾脆直接近距離看着侯涅生,看看他們府君突然當演員到底有什麼目的。
可惜,汪宇航沒想到自己單純吃個瓜,還能被坑成現在這樣。
對於汪宇航的回答,岑憬聽不出任何問題,但他的回答又巧合到有些不正常,出於警惕,他當場撥打了天衡山接待處的電話。
岑憬將電話直接打開免提,在等待接通的時間裏,看向汪宇航,又道:「你要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現在還來得及。」
汪宇航:「......」
能補充啥。
祈禱接電話的是個腦子機靈,靠譜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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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電話接通,只聽那頭年輕的女聲傳來:「喂,天衡山旅遊接待處,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沒什麼事要緊事的話,請明天早上九點後重新.......」
聽到允棠的聲音,汪宇航在心裏鬆口氣,但肢體上沒有直接表現出來,再加上不屬於負面情緒,故而誰都沒有察覺。
「抱歉,打斷一下。」岑憬說,「我是管理局的人,這邊有些事情需要你們那邊緊急配合一下。」
「什麼事。」允棠飛速改口道,「需要異能資料的的話,走你們管理局的正規流程申請去,我這邊不接受個人申請。」
「不是,我想問一下,汪宇航當年是為什麼離開天衡山。」岑憬淡淡問道。
電話那頭的允棠瞬間陷入沉默,片刻後,她道:「如果汪宇航因為作奸犯科被你們抓住了,那直接抓進去就行,不用顧及我們天衡山的面子。」
汪宇航:「?!」
臥槽!?
允棠你在說什麼!!
府君坑我,你也要坑我嗎?
「至於為什麼離開,則是因為當年他跟個悶葫蘆似的,所以我給他一腳踹下山,讓他歷練去了。」允棠說到這裏嘆了口氣,有些抱歉地說:「這中間十多年天衡山從沒問過他的情況,如果因此讓他悶葫蘆開瓢開叉了,那我再次為他的行為感到抱歉。」
因為允棠的聲音過於年輕,聽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故而黑夜打趣般問:「十年前你多大啊,能決定把別人給趕下山嗎?」
「天衡山按輩分論事,我年齡小,但輩分特高,有問題嗎。」允棠完全沒察覺電話那頭打趣的人是誰,毫不客氣地懟道:「別說汪宇航了,你來天衡山也要跪下來叫我聲老祖宗。」
黑夜剛要懟回去,被岑憬一個眼神止住,後者「切」一聲不再說話,而病床上的汪宇航不知為何打了個寒顫。
「對了,你們還沒說汪宇航犯什麼事了。」電話那頭,允棠追問道:「如果真禍害良家婦女了,那記得直接關進去。」
黑夜忍不住再次低頭打量起汪宇航,似乎十分好奇,為什麼對方執着於將汪宇航送進去。
汪宇航:「........」
別看了,我是不可能說的。
「沒有。」岑憬如實回答道,「他只是單純被捲入異能者事件而已。」
「是嗎,那還真是遺,不,萬幸啊。」允棠的語氣是止不住的失落,不等岑憬再說什麼,她又道:「總而言之,沒我什麼事了對吧。」
岑憬「嗯」了一聲,剛準備告訴對方,他晚點會申請異能資料,允棠先一步道:「對了,關於異能的事,有不懂的地方你們直接問汪宇航就行,他跟行走的百科全書沒啥區別。」
說完,允棠直接掛斷電話。
汪宇航:「?!」
臥槽!?
允棠在說什麼啊!!!!!
你是想坑死我嗎!!!
他與岑憬尷尬對視,心底頓時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後者將手機放下,黑藍色的眸子隱隱散發着屬於猛獸的凶性,「我確實有幾個關於異能需要問你。」
汪宇航眼皮子跳了跳,態度十分不情願,「好......我保證配合調查。」
不等岑憬開始詢問,岑琛也推門走進來,「臭花貓,審怎麼樣了。」
「審差不多了,讓他再配合調查,回答幾個問題就行了。」岑憬說着看向岑琛,「你呢,羅毅說你和霍隊負責延山私人會所的審訊了,有什麼收穫嗎。」
「都是些大老闆,半點不經嚇,該說的全都說了,而且罪名已經擺在那了,直接申請正常部門調查就行。」岑琛伸手扶了下額,有些頭疼地說:「唯一麻煩的就是還有個叫賈德義的,有些麻煩,不太好直接申請調查。」
「賈德義?」岑憬問,「他有什麼問題嗎。」
汪宇航聽到自己頂頭上司的名字,不知為何,再次有種不好的預感。
岑琛回道:「也不算什麼大問題,他是時代娛樂的大老闆,根據其他人的口供,他旗下大部分藝人都被帶去極樂之地給人玩過,而且一律被拍下了不雅視頻,但可惜這次他人不在現場,再加上用於記錄的鏡子也全被許明淵毀了,沒有實質證據去......」
「人證算嗎。」黑夜打斷岑琛的話,笑着問道。
那一瞬間,汪宇航瞬間明白那不好的預感是什麼了。
他「嗖」一下坐起來,撲向黑夜的同時還不忘連哭帶嚎德求道:「大哥!你是我親哥!算我求.......」
汪宇航不用異能就是個普通人,再加上餓了一天那裏是黑夜的對手。
黑夜將人輕而易舉按住,在雙胞胎略帶好奇的目光中,拍拍汪宇航的肩膀,那架勢似乎在給對方委以重任,「汪宇航,時代娛樂搖錢樹之一,這個活的證據怎麼樣。」
汪宇航內心:**&%`^**
一天之內被三個人坑,坑得還是無底洞。
我還不如死了,直接當個物證得了。
岑琛「哦吼」一聲,頗有幾分意外之喜。
而岑憬沉默片刻,有些嚴肅地說:「說起來,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麼來極樂之地,和錢程幾人又是什麼關係。」
汪宇航:「......」
如果可以,我要不還是死了吧。
當物證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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