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國翻了翻筆記,眼睛都亮了,連忙邀請胡藕花去家裏吃個便飯,但被胡藕花約着四點半到了國營飯店。
與此同時,胡藕花中途去找了個人,才把吃飯的時間通知給胡婧笙。
轉眼到了四點半。
胡藕花特意換了套乾淨衣服,渾身上下都透着光,一步步走到飯店裏,懷中還抱着那本筆記本。
李衛國是個死讀書的,平時對女孩子接觸的少,第一次捕捉到胡藕花眼尾的笑,還有她婀娜多姿的身段,竟不經意心跳加速。
他端起桌面上的水壺,猛灌了一口水,掩飾心中的緊張感。
兩人落座後,胡藕花翻開筆記中的一道題,跟李衛國展開了討論。
一開始,李衛國有點不自然,但慢慢地被胡藕花的思路吸引了,分分鐘投入到學習中,連菜都忘了點。
這時,飯店外頭。
胡婧笙背着書包,走到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宋寶身邊,唇角掛着冷笑道:「你看到了吧,我姐就是天生賤骨頭,喜歡四處勾引男人,連李衛國都不放過,你看他們多親密無間。」
宋寶一臉憤怒,好像下一秒就要衝進去撕爛胡藕花的臉。
見目的達成,胡婧笙暗自欣喜。
她佯作同仇敵愾道:「我真是恨死這個害我媽的罪魁禍首,只要你答應幫我,我就讓她再沒辦法參加今年的高考,你倆考進同一所大學,她想糾纏李衛國也沒辦法了。」
宋寶握緊書包帶。
她內心是自卑的,哪怕再喜歡李衛國,也生怕她家庭成分差,影響李衛國的前程,只敢偷偷喜歡他,默默地幫他做些事兒,從不明說。
跟李衛國在一起
這種奢侈的念頭,她想都不敢想,誰讓她爺爺是舊社會資本家呢。
「你放心,我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往後是一對真姐妹,應該互相幫助,你說是吧?」胡婧笙繼續攻心道。
這時——
宋寶扭頭看向胡婧笙,氣鼓鼓道:「我要你進去找李衛國,喊出胡藕花,我要親自當她面撕掉她的准考證。」
「真的嗎?」胡婧笙手摁在口袋裏,有點不放心。
「好姐妹就是要互相信任,我妹最聽我的話。」宋寶加重口氣道。
「好。」
胡婧笙從口袋裏掏出准考證,遞給了宋寶。
當初,拿到胡藕花的准考證時,她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但很快被掐滅了,直到她看見一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時,整個人從這次打擊中,徹底活過來了。
等她仔細觀察,發現那個人學習成績非常好,她高興地發出土撥鼠般的笑聲。
太興奮了。
老天爺送她的一次寶貴機會。
她一定要牢牢抓住。
但要說服那個人替自己代考,還真是讓她煞費苦心,直到被她抓住一個大大的漏洞。
宋寶單戀李衛國!
這不就是個突破口嗎?
只要激怒宋寶,逼着她站在自己這邊,一切都有可能。
事實證明,她成功了。
胡婧笙背着書包進屋了,看見李衛國和胡藕花假裝偶遇,嗓音又大又響:「咦,你們怎麼在這裏,姐,馬上要高考了,你怎麼還想着談對象呢?」
李衛國騰的一聲站起身。
他臉頰爆紅:「你誤會了,我們只是討論學習。」
胡婧笙假裝「哦」了一聲,笑道:「咱一個家屬院的,要學習,可以光明正大在院子裏,怎麼跑來飯店呢?」
胡藕花收起筆記本。
她歪着頭,朝門口的宋寶招了招手。
宋寶便走了進來。
她一來,李衛國明顯侷促了,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倉皇道:「你們真的誤會了,我跟胡同志是在交流學習,什麼都沒有。」
胡婧笙一臉得意。
她朝宋寶道:「你不是說有事要做?現在就可以了吧。」
「嗯。」
宋寶答應着,從口袋裏取出准考證,然後當着所有人的面,交給胡藕花:「這麼重要的東西,一定要好好保管。」
「宋寶,你幹什麼?」胡婧笙尖叫。
她滿臉的難以置信。
「謝謝你,宋寶,還有李衛國同志,祝你們這次考試順利,一起考上你們理想中的大學。」胡藕花笑着道。
她問過李衛國志願報了什麼,果然跟前世一樣。
宋寶也是在看過他的後,只在第一志願填:寧省大學。
畫面太過和諧。
胡婧笙忍不住狂拍桌子,沖宋寶喊:「你是不是瘋了,不是都說好了嗎,你竟然敢出賣我?」
宋寶抿了抿唇。
她幽幽道:「本來就是你不懷好意啊。」
下午,胡藕花就來找過她,自然也看見了跟胡婧笙長得一模一樣的妹妹,小妹從出生起就養在農村,最近才被接來城裏參加高考的,他們家一向低調,外人根本不知道她有這麼一個妹妹。
所以,胡藕花把事情來龍去脈說過之後,還讓她提前過來,對飯店裏發生的一切,她都清清楚楚的。
「好,好,你們都是一丘之貉,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胡婧笙哭着跑掉了。
她一心一意想考個好大學,可惜成績差,只怕未必能考中,加上最近發生這麼多事兒,早把學習丟一邊了,考上的希望更渺茫。
也是在拿準考證的時候,學校老師說很奇怪,有兩個長相一樣的學生,她才看見躲在宋寶身後的女孩。
沒想到,棋差一着,又敗在胡藕花手上,都不知道她長期不在家屬院,是怎麼發現宋家女的。
昨晚,她還去找過楊維。
楊維嗤笑道:「除非你考上京市的學校,否則,你想我回心轉意,門兒都沒有。」
胡婧笙失魂落魄走在街上,有種走投無路的絕望。
只是命運關上她一扇門,又給她了一扇窗。
在最後一刻,她想到個絕妙又惡毒的主意,給她的人參掀開了新的篇章。
很快迎來了高考。
整整兩天時間,胡藕花集中注意力,心無旁騖地考試,考完最後一科後,她整個人都有種累癱的錯覺。
從考場出來時,她正準備自己去坐車,卻見校門口停着一輛熟悉的吉普車,車的駕駛室里坐着沈浮白,副駕駛上是清冷如灰的陸越棠。
她的眼神漸漸亮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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