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況,肯定是鬼打牆無疑,貂句常激動起來。
對,是激動。
要知道,趙平六人的氣息就混雜在這一帶,所以,貂句常斷定,趙平六人應該是被鬼打牆困在這裏出不去。
而鬼打牆可難不倒貂句常。
「貂爺要出血了嘍!」
貂句常有些不願意,但沒辦法,此時用右爪在自己的左腿上刺出一個口子,只聽他嘶地呲牙疼哼,貂血從口子處滲了出來。
「唉喲,痛死貂爺了。」
貂句常咧嘴,右爪沾血,在五個方位挑選五棵樹,每棵樹上畫了一個神奇符號。
隨之,他在中央那棵樹下如人一般席地盤坐,兩隻爪子做了一個很怪的爪式,嘴裏默念:「天光光,地光光,東南西北鎖四方,吾坐中陽定五方,乾坤逆,陰陽轉,五行復位,扶玄祛黃,貂聖祖師急急如律令——開!」
咒語畢,貂句常一爪子拍在地面。
五個神秘血符號隨之閃爍。
咣~
一道神秘力量以貂句常以中心,如大石落水,一圈圈漣漪往四面八方蕩漾,衝擊開去。
四周隱隱響起類似雞蛋破碎的聲音。
不出三個呼吸,一切恢復正常。
歪脖子槐樹消失不見,同時,也少好些樹,四周的樹木沒那麼密集。
「小小鬼打牆,豈能困住貂爺!」
貂句常嘴角一咧,得意而起,伸着鼻子在空氣中嗅來嗅去。
「他們沒死,就在那邊!」
貂句常看向東南方,迅速躥了過去。
幾個呼吸之後,貂句常終於找到了趙平六人,他們正圍在一處亂石堆里升火取暖,旁邊,有三截二人合抱那麼粗的黃揚樹幹,顯然,他們砍到了黃楊樹,但一個個並沒有高興的神色,均是滿臉愁容。
趙平眼泛淚光:「我們能走出山嗎,我兒子才三天啊」
說着,他哽咽起來。
「放心,我們一定能出去的。」趙忠安慰,但他其實也沒底。
趙祖海卻是道:「不怕,有茅神保佑,我們一定能平安出山。」
「對,茅神會保佑我們的。」趙祖榮十分篤定。
「嘰嘰,呀呀~」
突然,一陣尖銳的聲音響起,在這黑夜下的深山裏聽起來十分驚悚,嚇了幾人一跳,一個個神色大變。
「什麼東西!」
「有凶物!」
「防備!」
「防備!」
一時間 ,六人紛紛跳起,均是拾起一根燃燒的柴,背靠背圍成一個圈,擺開架勢防備着,潛意識握緊柴根,一陣緊張。
定眼一看,只見旁邊的大石頭上,貂句常人立而起,一陣比劃:「趕緊跟我走,我是茅神派來接你們的。」
是一隻山貂!
六人鬆了口氣。
只是,他們根本聽不懂貂語。
此時,趙華想到什麼,嘴角一笑,對其他五人道:「一天下來餓慘了,正好這隻野貂自己送上門來,夠我們飽餐一頓。」
「對對對,真是茅神保佑啊,這隻山貂自己送上門來,竟有這麼好的運氣。」趙祖波附和,看着貂句常流口水。
「你大爺的些!!!」
貂句常差點沒被氣死,自己來帶他們出山,他們竟然要吃自己。
雖然生氣,但是,貂句常還是耐住性子,右爪在空氣中一掏一掏的,像人招手一樣,模仿着人的聲音:「跟走我,跟我走!」
然而,幾人聽起來就像:「啾啾啾,啾啾啾」
「瑪德,他竟然挑釁我們!」趙祖海生氣了,不吃他都對不住他這麼作死。
這時,趙祖榮發現什麼,趕緊道:「不要衝動,你們看他像不像在讓我們跟他走?」
五人一聽,仔細一看,我去,還真像!
見幾人終於明白自己的意思,貂句常鬆了口氣,立即點頭。
看到貂句常點頭,六人一陣驚訝,這山貂成精了吧,竟然還會沖他們點頭。
「啾啾啾~」貂句常招爪子。
這一刻,六人哪裏還有半點懷疑。
趙平喜極而泣:「你一定是茅神派來的吧。」
貂句常再次點頭。
「哈哈,茅神派這山貂來接我們了,真是茅神保佑啊。」
「真是罪過,我剛剛還想吃他。」
「罪過,罪過。」
趙祖海則是略微恭敬地道:「請貂大人帶路,我們這就走。」
貂句常立即跳下石頭,在前面領路。
趙平六人在樹幹上綁的有繩子,此時兩人拖一截,打起老式手電,拖起三截黃楊木跟隨貂句常下山。
拖就省力多了,要是扛的話,這麼粗的三截黃揚木,他們六人夠嗆。
一路上,六人邊摸着黑路下山邊交談,對於茅神派一隻山貂給他們這帶路這件事,夠他們回去吹一輩子了。
而他們一口一個貂大人,也把貂句常聽得十分舒坦。
少許。
快抵達之前遇到貂嬋的區域時,貂句常在空氣中嗅不同尋常的氣息,神經一繃,立即停了下來,轉身伸爪子做往下壓的動作:「停下來,隱蔽,停下隱蔽!」
見貂句常這動作,再加上他緊張的模樣,六人雖聽不懂他說什麼,但紛紛明白其意思,不敢大意,一個個就地停下,找地方隱藏,屏住呼吸,跟着緊張起來。
「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
「聽貂大人的吧。」
「大家別說話。」
貂句常跳上樹,躥去躥來地觀察。
「嘰嘰~」
『你們別動!』
伸爪子向趙平六人示意,六人紛紛點頭,暗咽口水。
隨之,貂句常尋着氣息潛伏過而去,準備看看是什麼情況。
少許。
來到之前遇見貂嬋的地方。
「好重的陰氣!」
貂句常無比凝重,貓在一棵樹稍暗中觀察,收斂氣息,不敢再動半分。
而貂句常也終於意識到什麼,之前貂嬋讓自己在這裏替她搬石頭,果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好奇間。
一名青年男子出現在貂句常的視野中,在樹林間歪歪倒倒而來,像行屍走肉一般,毫無意識。
我去,是他!
貂句常之前在南陽活動,見到過這青年男子,雖不知其名字,但知道是三合村人氏,進山尋找水源瘋掉的人之一。
看其有瘋癲之象,如行屍走肉,但貂句常很快發現端倪,其狀態並非真正的精神有問題那種,似有一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隨着青年男子的靠近,陰氣漸濃,如風一般,吹起一陣落葉,在樹林間飄搖。
貂句常頓感一陣陰冷,趕緊輕擺頭,眨了一下眼,瞳孔隨之泛起一層綠芒,立即看穿陰陽兩界,緊接着便是瞳孔驟縮,瞬間屏住呼吸。
只見四名身穿戲服,滿臉五顏六色的傢伙跳着詭異的舞蹈在前面開路,三合村青年男子跟在他們後面,不過,卻是被兩名陰兵架着往前,果然不是真瘋,而是被鬼迷了心智。
青年男子的後面,是一名騎馬的將軍,一襲銀白色的甲冑將他襯托得威風凜凜,那種強大的氣場讓貂句常不敢直視。
將軍身後,跟着一隊陰兵,個個長槍染血,兵魂不散,戰鬥力不是一般的強悍。
貂句常暗吸一口涼氣,三合村的青年男子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嗎,竟然讓這麼一隊陰兵來押送!
如果是押送,那四個跳戲的是什麼意思?
貂句常想不明白,但對青年男子來說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怕是活不成了。
這時,熟悉的氣息被貂句常靈敏的鼻子給捕捉到。
是貂嬋!
白影幾個閃爍,貂嬋來到那大棵腳,搬開了那塊大石頭,隨之露出一個地洞入口。
貂嬋隨即離開,暫時迴避。
這是?
在貂句常緊張和疑惑中,很快,那隊陰兵押着三合村青年男子來到地洞入口,四個跳戲的率先鑽下地洞,兩名架着男子的陰兵縱身一跳,挾着青年男子跳入地洞之中。
後面的將軍和陰兵小隊陸續進入,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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