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問嗎?
他們二人一聲不吭將她擄走,到了涼州城外才把計劃說與她聽,根本就沒給她考慮的餘地。
如此被動,讓姜魚很不爽。
「你若不願意,本王也不會強人所難。」裴淮又道。
姜魚一愣,「王爺可以放我回去?」
聞言裴淮俊臉上露出一抹殘忍之色,「既已無用,殺了便是。」
姜魚:......
動不動就殺,殺你個頭!
「現在有兩條路給姜姑娘選,要麼配合行事,要麼待本王回京給尚書府發陣亡撫恤金。」
這特麼叫兩條路?
姜魚有種被綁上賊船的無力感,此時此刻,她根本沒得選。
「王爺能保證我的安全麼?」她咬了咬唇道。
「不能。」
姜魚:......
他甚至不願意撒個謊騙騙她。
這個狗東西。
「不過你若是能乖乖聽話,本王可將你體內銀針取出。」裴淮幽幽道。
姜魚詫異抬眸,他竟能看出她體內有銀針?
她近來翻遍了醫書,都沒找到令她滿意的破解之法,醫書上對於體內游針的記載只有寥寥幾筆:可割肉取針。
叫她把血肉生生割開,那得有多疼啊,姜魚不敢想。
而那銀針在她血肉里穿刺,整條手臂又疼又麻,十分折磨人。
「如何取針?」她問。
「本王自有法子。」
姜魚默了默,道:「我可以儘量配合你們行事,不過你要先為我取出銀針。」
「可以。」
......
「脫!」
「啊?」
姜魚剛上馬車,就被他沒來由的一聲命令搞得不知所措,她怔怔看向裴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脫,脫你妹啊!
見她沒動,裴淮眉目揚起一抹微嘲,「姜姑娘平日裏不是色膽包天嗎?怎現在倒扭捏起來了?」
呸!
你特麼才色膽包天!
她將臉偏向一旁,慢吞吞將衣衫拉下,露出左臂。
細嫩白皙的肌膚展露在面前,那種獨屬於少女的幽香縈繞在鼻尖,宛如月下的桂花,溫暖又勾魂,讓人止不住的心神蕩漾。
裴淮感覺呼吸有些凌亂,血液在一瞬間倒流向某處。
他穩了穩心神,視線掃過小臂處那抹殷紅的硃砂,指尖在她手臂上摩挲着,通過指腹按壓來查看銀針走向。
那根銀針已存在體內數日,此時皮膚雖仍舊光潔細膩,可內里早已被刺得千瘡百孔,若不及時取出,不論是向上刺破脖頸,或是向下觸及心房,都將是死路一條,而此種死法外人輕易無法看出端倪,也只會將其歸結為暴斃。
施以此刑之人用心,當真險惡。
「看來姜姑娘與府內女眷相處並不愉快。」裴淮不冷不熱道。
這不是廢話麼?
姜魚沒好氣,「沒想到璃王殿下竟和市井婦人一樣八卦!」
待她回去京城,定要找那對母女報游針之仇!
此番她所受的痛苦,要在她們身上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似察覺到她的心思一般,裴淮淡淡瞥她一眼,眼底似有幾分不屑,「那尚書夫人阮氏是首輔嫡女,她的父親阮首輔權傾朝野,連本王都要忌憚三分,況且他還有個戰功赫赫的女兒在朝為將,就憑你一個區區庶女如何與之抗衡?」
阮首輔的么女阮星臨是大祁的第一位女將軍,她十六歲便掛帥出征,轉眼過去兩年,已為大祁立下不少戰功,就連朝中許多老將都自愧不如。
裴淮這一番話,像一盆冷水,給姜魚澆了個透心涼。
她握緊拳頭,「那又如何?阮氏不光加害我,她還害死了我母親,此仇......嘶.......」
她話沒說完,裴淮突然緊攥住她纖細的手臂,另一隻手掌心發力,姜魚只覺得一股剛強霸道之力生生拉扯着她的血肉,一路往肩膀上推,她感覺手臂都快要被撕裂了,
「你做什麼?疼......」姜魚疼得身子不住打顫,
一聲嬌呼,聽得人骨頭都酥了,險些讓裴淮走火入魔。
「別叫!」他沉聲道。
姜魚握緊他的手臂,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王爺......能不能......輕點......」
裴淮極力克制,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只專心用內力逼出銀針。
而在外駕車的洛風,聽着裏面叫人臉紅心跳的聲響,頓時就想歪了,一陣心猿意馬之下險些把車駕到溝里去。
自家王爺終於肯碰女子了!
他欣慰得想哭!
裴淮自然不知洛風心中所想,他此時正集中精力將銀針逼至肩頭,隨後掌心用力一抬,銀針帶着一縷暗紅色血液自圓潤的肩頭飛出,落在裴淮腳下。
而姜魚也因為脫力,暈倒在其懷中。
裴淮將她放在一旁,用絲帕包裹起銀針。
因為有血肉滋養,銀針此時正泛着淡粉色的光澤,他將銀針收起來,又看了眼姜魚蒼白的側臉,面色複雜。
*
次日晌午,他們來到涼州城門外。
城門大門緊閉,城牆上都是巡邏的士兵。
「來者何人?」
洛風跳下馬車,「在下陳碩,涼州人士,車裏是我的哥哥嫂嫂,此行只為回鄉探親,還望諸位放行。」
「涼州城封城了,你們幾個從哪來回哪去!」城樓上士兵高聲喊道。
姜魚從馬車內探出半個身子,仰頭朝上面看去,「敢問官爺,這涼州城為何要封城?」
她一出聲,就有幾道目光落在她臉上,城樓上響起一陣吸氣聲,
「這小娘子長得可真標緻,比那艷紅樓的花魁還要美上幾分!」
「是個美人不假,只可惜已嫁為人婦......」
「你個毛頭小子懂什麼!少婦才更有勁呢~!」
幾個守衛嬉笑着,輕佻下流的目光在姜魚身上肆意打量。
......
這時一個侍從模樣的人匆匆走來,與領頭的守衛耳語了幾句。
不多時,城門打開一條縫,出來幾名守衛,「我家主子說了,你們想進城可以,但是要接受盤查!」
「官爺請便!」
他們把馬車裏里外外翻了一遍,車內除了衣物和幾封家書外,並未發現有何特別。
裴淮十分自然地牽起姜魚的手將她扶上馬車,模樣看起來與尋常夫妻無異。
馬車順利進城,城樓上兩個人影目送他們遠去。
其中衣着華貴的年輕男子唇邊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方才那美艷小娘子,本衙內要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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