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石棺底走入,張已舉着燈台在前,小龍女默然在後。下面是一排石級,石級盡處是條短短甬道,再轉了個彎,又是一間石室。
室中也無特異之處,兩人不約而同的抬頭仰望,但見室頂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跡符號,最右處寫着四個大字:「九陰真經」。
室頂西南角繪着一幅圖,便是出墓密道地圖。
張已當即將這九陰真經的江湖地位與來歷說過小龍女聽,更直接點明她所習《玉女心經》中最高深劍法玉女素心劍乃祖師林朝英對全真祖師王重陽愛而不得所創,故而若使玉女劍法與全真劍法合璧,便是玉女素心劍!
小龍女聽完他講述的簡略故事,當即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
張已快進快退,又帶着小龍女離開石室,往古墓深處行進。這條路他從未走過,但是他在真實記錄中早就見過這張室頂地圖,反覆記憶已爛熟於心,正用在此時。
小龍女也不掙脫,隨着他東轉西彎前進。
約莫一刻鐘後,來到幽靜山腹,此中僅僅迴蕩着兩人的腳步聲,張已沒想到這齣墓密道居然如此地遠,地圖裏小小的路徑似乎才走了四分之一不到,也不知有沒有走岔。
小龍女還在乖乖跟着。
幽閉的環境讓他略有心慌,這真實模擬太過真實了!
也不知道現實里小龍女的嘴巴是不是這個清涼的味道,有點神奇,臉頰是滾燙的,雙唇卻像含住兩片寒冰。
他忍不住搭話道:「龍兒,你怎麼不說話?」
「張郎要我說些什麼,我不知張郎性情,平日裏又少與人打交道,怕衝撞了張郎。」
哎喲臥槽,真是好姑娘!
「你不問問我的身份來歷?又是如何與你相識的?現在要帶你去哪裏?或者你問問別的?」
「張郎想說時便會說了,不需我問。信物如此,我自無懷疑,張郎去哪裏我便去哪裏。」
她怕他還沒編好。
她又想了想,那便禮貌地問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吧。
「我後來難產而死,那孩子保下來了嗎?」
「......」
腳下漸漸潮濕,張已差點一個踉蹌摔倒。
「保大,一屍兩命。」
「啊?我可憐的孩兒。」
小龍女繼續問:「張郎,我們的孩兒未出世前,可有取名?」
不是,小龍女你這都是什麼問題啊?
「如意,本與你商量將小名暫且喚作如意。」張已沉聲作悲切狀。
這是你剛剛隨便想的吧,反正他沒在回頭看,小龍女皺了下鼻子表示嫌棄。
你根本沒有和我商量。
「那我們之前有孩子嗎?」
「......沒有。」
「我平日裏對張郎好嗎?」
「很好,我們如膠似漆。」
「張郎父母可喜歡我?」
「......」張已扯了扯嘴,這裏的我從哪兒給你變出個張郎父母來。
「二老早亡,無緣得見龍兒......」
還好,這方面他早編好了背景來歷。
他邊走邊回答小龍女冒出的奇奇怪怪問題,似在旁敲側擊他所言真實性,就是不正面相問。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道路忽然奇陡,竟筆直向下,他們當即停住觀察前路,前面是有路的,只是這路又長又陡,看上去如同懸崖斷壁似的。
張已覺得以他的三腳貓功夫,走下去非死即傷。
此時,小龍女忽然又問:「你喚我龍兒,是後來你對我的暱稱嗎?可是覺得我原本的閨名不好聽?」
來了來了,她果然還是不信,冷不丁問出個驗證真假的問題來!
張已心中好像落下一塊石頭,小龍女太容易相信的表現實在讓他難安,他知道小龍女向來是聰明的,即使鐵證如山,又怎麼不會懷疑。
還好名字這事兒與現實里的小龍女曾經仔細研究確認過!
「咦,龍兒你的閨名不就是龍兒嗎?你師父姓林,卻不知為何給你取了龍姓,平日裏喚作龍兒,你十三歲那年她未曾來得及為你取字便因傷病去世了。」
「確實如此,張郎還勿介懷龍兒的試探,此事除了已故的師父之外,從無旁人可知,便是連孫婆婆都不知我本不姓龍。張郎你卻知其詳細,看來一切果然如你所言。」
小龍女主動給他解釋,避免他多作懷疑,亦是省得稍後若有變故,使自己不再能操作肉身。現在早作解釋,幫他圓謊,好使重歸「天書」文字故事後,文字中的自己對他的身份不再懷疑。
若懷疑他的身份心有芥蒂,免不了又與他困死在終南山。
別說張已了,這重複了十幾次的結局,她看得都無聊。
雖然無聊,但她每次還是都會選擇【殺出墓去,殺到天荒地老】
「龍兒你問什麼我便答什麼,能再見到你已是天大的幸運,我哪裏會介意,我只盼龍兒能一直與我說話,一直說到天荒地老才好。」
你是騙我的還是認真的?
接不住這真假難辨的情話,小龍女只好轉移話題:「是要在此處繼續往下嗎?」
「額......我只與龍兒你練了一兩年武功,資質駑鈍未有所成,這條路還需龍兒......」
「我抱你下去,你拿穩燭台。」
說着,小龍女一把抄起他一躍而下,順着這狀若崖壁的陡坡一路降落,靠着時不時的足尖輕點坡壁穩住身形。
期間,小龍女還有閒情逸緻再問:「此坡陡峭如崖,張郎你後來跳的那懸崖可有此處深?」
「......」
小龍女你故意的吧?
「沒有,我跳下去的時候一句話剛說完,睜開眼便出現在你面前了。」
她好奇:「張郎說了什麼話?」
你問慢一點,讓我想想,這些問題我之前都沒準備預案吶!
「我說:龍兒,我來了。」
那你可真是言出法隨,不愧是域外天魔啊恩公!!!
小龍女微微撇了撇嘴。
腳下連續借力幾次,騰挪周身,最後旋轉了兩圈安穩落地,腳下已是緩坡。
張已有些暈,腦袋靠在小龍女胸口緩解不適。
「到了,張郎。我放你下來,你站穩別摔了下去。」
小龍女裝作不知他是故意的。
這種程度接觸的話,可以。
如果在「天書」中有了正經的名分,他做出男女朋友更近的接觸的話......也可以!
「天書」嘛,又不是真的。
兩人繼續前進。
再往前道路漸平,濕氣漸重,不一會兒便聽得淙淙水聲,路上水沒至踝。
「還往前走嗎?」小龍女問。
「走,此溪順流而下,盡頭山谷,便是我們定情之處。」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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