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定會惹得劉嬤嬤不悅,那老婆子可不是善茬呢。」
柳月兮聽完,雙眸瞬間被點亮,嘴角微微上揚,神情滿是得意。
「本來就不討喜,現在只怕是將玉漱宮的人,里里外外都得罪了遍。」
「這一進了宮,何淑妃怕是又借着這些傳言,好好磋磨她了。」
晚香見盤子裏的酸棗不多,邊端起盤子邊應道:「如此,都犯不着小姐動手了。」
「都說酸兒辣女,小姐定能生下白白胖胖的小子,到那時要什麼沒有啊。」
柳月兮輕笑一聲,「也是。」
——
宋菀寧剛回到瑤芳院。
前廳便跑來一名小丫頭稟報,「景王妃,你可算回來了。」
「今日宮裏來了人,這會兒還在前廳里候着呢。」
聽完小丫頭的話,身後白芷肩膀抖了抖,「小姐,這是來者不善啊。」
宋菀寧當然知道來者不善,否則也不會這個時辰還在這兒等着她。
她前些日才陰了顧玄景一把,這事鬧得這麼大,想必何淑妃也已知曉。
加之這兩日的傳言,她這是找個藉口,來替顧玄景出頭來了。
宋菀寧踏進前廳,廳上坐的是何淑妃身旁的劉嬤嬤。
見了她,劉嬤嬤三角眼一瞪,臉色很是不滿。
將手裏剛端起的茶盞,重重扣在茶几上,尖聲尖氣道:
「哎喲,王妃可算是來了,倒是讓老婆子好等。」
劉嬤嬤說這話時,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倒顯得宋菀寧像是個做錯事的後輩。
見宋菀寧啞着聲不開口,劉嬤嬤更加大了膽子,「今日何淑妃在宮裏等了您整整一天,你貴為正妃,怎麼如此不懂禮數?」
「日後讓人怎麼看待宋家?」
宋菀寧眼中閃過一絲慍怒,這幾年她總是顧及着宋家的名聲,以至於連個婆子都能拿捏她。
宋菀寧走上前,沉聲反問:「禮數?」
「劉嬤嬤,你倒是好意思與本王妃談禮數,你是王爺的奶娘,不是我的奶娘!」
「我敬你是宮裏的老人,可並不代表,你能仗着宮裏的資歷,在我面前放肆。」
「你見本王妃竟不行禮,嬤嬤這般行徑,莫不是要亂了王府的尊卑?」
「還是說」
宋菀寧語氣略微停頓,眼神犀利地看向劉嬤嬤,「還是說,嬤嬤壓根沒把本王妃放在眼裏?」
她的語氣雖低雖輕,卻帶着幾分威嚴。
劉嬤嬤聽得臉色一變,忙不迭從椅子上滑了下來,雙腿打着顫地站直了身子。
以往宋菀寧待人溫和,連對她們這些宮人也是客客氣氣的。
她本來還想借着宮裏的傳言,幫着何淑妃磋磨磋磨宋菀寧的銳氣。
也不知宋菀寧吃什麼了,現在脾氣又炸又能說,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
劉嬤嬤癟了癟嘴,「淑妃娘娘身份何等尊貴,老奴勸您啊,莫要再耽擱,趕緊進宮向何淑妃賠罪。」
宋菀寧眼中寒意更甚,這個時辰她進宮,誰知道一會使着什麼腌臢手段。
她雖不懼,倒也不想平白惹得一身麻煩。
「劉嬤嬤,你看現在是何時辰,想必母妃早已歇下,你現在讓我進宮請安,豈不是擾了母妃的安寧?」
「若是因為嬤嬤的魯莽,讓母妃沒能好好安睡,這罪過嬤嬤擔待得起嗎?」
「本王妃一向敬重母妃,怎麼會做出此等驚擾之事,待明日天一亮,自會進宮向母妃請安。」
「更深露重,嬤嬤還是早些回宮吧!」
隨着她的話一句句出口,劉嬤嬤眸中的震驚就更深一分。
乾癟的嘴唇囁嚅幾番,也未吐出半個字。
宋菀寧懶得再理會這老虔婆,轉身回了瑤芳院。
劉嬤嬤在身後氣得渾身發抖,臉色漲紅如豬肝,兩個小宮女小心翼翼圍了上來。
輕喚道:「劉嬤嬤」
廊下的燈籠,被大風吹得搖晃不止。
劉嬤嬤狠狠一跺腳,從牙縫擠出聲,「回宮。」
這事兒她定要添油加醋告何淑妃,她就不信宋菀寧還真敢跟何淑妃對着幹。
說罷,便領着兩名小宮女急急回了宮。
玉漱宮內,燭火搖曳,光影在雕花的牆壁上投下詭異的形狀。
何淑妃躺在錦榻之上,手撐在額角,一臉困意,瞧見劉嬤嬤氣喘吁吁地闖了進來,皺着眉心問。
「人呢?」
「哎!」劉嬤嬤重重嘆口氣,幾步上前,貼着何淑妃的耳畔,將方才宋菀寧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何淑妃越聽,臉色愈發陰沉,驀地撐起身子問,「她當真這麼說?」
「這人,是轉什麼性子,欺負我景兒老實,待她明日進宮,本宮定要好好磋磨她!」
——
翌日。
天色微亮,宋菀寧剛起身,門外的小廝便來通稟,說宮裏的劉嬤嬤人已在門外候着,讓人趕緊出去。
白芷聽完,臉上滿是不悅,「小姐,這再急,也沒有讓人不吃早膳的道理啊。」
宋菀寧冷嗤一聲,「這何淑妃,手段還是那麼低劣。」
「不用理她,讓她等着吧。」
白芷笑嘻嘻的應道:「好勒,奴婢這就去小廚房端早膳。」
此前被顧玄景攪和一通,現在瑤芳院已經開了小廚房,每日佳肴不斷,連院子的下人都滋潤不少。
不多時,白芷端來一碗天山雪蓮燉煮的燕窩,晶瑩剔透,還散發着絲絲縷縷的香氣。
剛放在宋菀寧面前,劉嬤嬤便氣沖沖地跑了進來。
瞧見桌上擺的金盤玉碟的,劉婆婆心裏更加氣了。
她在外面等了一大早,鼻涕都凍出來,就是故意磋磨着不讓人用早膳。
沒成想,等了許久結果瑤芳院開起了小灶,瞧瞧這燕窩,都是精品特製。
劉嬤嬤的三角眼瞬間瞪大,語氣尖銳的如銅鑼般,「王妃,您怎麼能這麼鋪張?」
「你可知如今王府手頭不寬裕,恕老奴直言,您這一頓早膳,都夠王府上下幾日的嚼用了。」
「就不能省着點花?」
院外百花的芬芳飄進屋內,與燕窩的香氣相互交融,那香味愈發濃郁。
宋菀寧慢條斯理地端起白瓷碗,素手輕抬,手中銀勺緩慢攪拌,動作優雅從容,
她輕輕吹了吹熱氣,似笑非笑地看向劉嬤嬤,「看來劉嬤嬤還是沒有學會規矩。」
話落,神色陡然轉冷,「白芷,掌嘴!」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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