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是我想的那樣?」
「好!就算你沒做對不起我三姐的事,但人家小姑娘傾慕你這總該是事實吧?」
李有福還算是給聶海龍保留了面子,沒有用追求這樣的詞。
「那只是空穴來風。」聶海龍蹭的一下站起來。
「無風不起浪!」李有福同樣也站起來。
「都別吵了,面好了,坐下吃飯。」
這時,李來娣端着兩碗面走了出來,看着兩個為她爭吵的男人,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有委屈,有欣慰,有感動,還有一種無奈。
她緊接着看向李有福,「老六,你姐夫沒有做啥對不起你三姐的事。」
「看!臭小子,你姐都這麼說了。」
聶海龍板着臉,心裏鬆了口氣的同時,還有種心虛的感覺。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卻有種被李來娣捉姦在床的荒謬感。
甚至,不敢和李來娣對視。
「哼!」
李有福輕哼一聲,將煙頭用腳踩滅,隨後拉起三姐的胳膊,「三姐,你也坐下,今天我們就來好好掰扯掰扯。」
「老六,不用了吧,三姐雞還沒餵呢。」
「坐下!」
李有福的語氣不容置疑,這讓本想息事寧人的三姐,也不得不乖乖坐的在椅子上。
這一幕,也讓李有福看起來更像是哥哥。
「三姐夫,你也坐下。」
聶海龍坐在椅子上,把腰杆打的筆直,這站如松,坐如鐘的軍人姿態,讓李有福微微側目。
但也只是一瞬,他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二人的臉上,並不斷在三姐和三姐夫的臉上打量。
頓了頓,李有福緩緩開口,「三姐,三姐夫,你們認為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麼?」
「三姐,你先說。」
「那還能是啥,對我們女人而言,嫁雞隨雞,我就想着跟你三姐夫踏踏實實過日子,也沒想過其他的。」
李來娣倒也乾脆,雖然不清楚李有福葫蘆里賣的是啥,但還是把心裏想的說出口。
這其實也是這個年代,絕大多數女人的想法。
只要跟了一個男人,那就是一輩子的事。
哪怕放到李有福所在的後世,其實也很少聽到這個年代的夫妻離婚,他們大多兩鬢白髮,相互依偎,是人們眼中的一道風景線。
反倒是後來的人,衣食無憂,卻把婚姻當成了一種兒戲,還有人為了房子假離婚變真離婚,甚至兒媳嫁給公公
這不得不說是對婚姻的一種諷刺!
聶海龍滿意的看向李來娣,朝她點了點頭後,又對李有福說出了意思相近的話。
「這輩子娶了你三姐,我聶海龍就沒有過其他的想法,小舅子你肯定是誤會我了,我聶海龍真不是這樣的人。」
李來娣聽到這樣的話,雙眼有了薄霧,她拼命朝李有福打眼色,示意他差不多就得了。
然而!
李有福並未理睬,他朝二人緩緩搖頭,「你們說的只是自己的想法,但這並不是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東西。」
「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忠誠。」
李有福看向三姐,「三姐,你有把這些年受過的委屈跟姐夫傾訴過嗎?」
「你沒有。」
不等三姐回答,李有福已經幫她做了回答,隨即,他又看向聶海龍,「三姐夫,你是不是一直認為,只要給我三姐一口吃的,養活我三姐,就算給了她幸福?」
「我!」
聶海龍答不上來,但也和李有福說的大相徑庭,作為一名軍人,聶海龍大部分時間是奉獻給了部隊,訓練,帶兵,出任務,每天忙的腳不沾地。
除了給李來娣生活上的幫助,包括聶勝男,聶如雪,他都很少去關心和關注,就更不會知道,李來娣受了哪些委屈。
「來娣。」
李來娣苦笑的着搖了搖頭,「老聶,你別聽他瞎說,我沒受啥委屈,好着呢。」
「行了,面都快坨了,你倆趕緊把飯吃了。」
「三姐!」
「老六,你快別說了。」
李來娣眼中有了祈求之色。
看到這一幕,李有福心中很不是滋味,好像他是個什麼大惡之人,不由跟着心中一嘆。
「來娣,你別出聲,讓這小子今天把話說完。」
「我正想也聽聽小舅子對我的看法,看看我這個做姐夫的有哪裏做的不對。」
「我既是你的丈夫,也是一名軍人,咱們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其實李有福剛才的一席話,對聶海龍的觸動很大,加上李來娣明顯帶着反常的舉動,他也想聽一下,自己究竟錯在哪裏。
李有福呵呵一笑,「姐夫,這可是你讓我說的?」
聶海龍也是笑罵了一句,「臭小子,你還端起來,有話就快說!」
「那我就說了。」
李有福直視三姐,「首先就是三姐,你的問題最大,你明知道三姐夫就是個大老粗,你還把事情憋在心裏,你以為這樣,姐夫就能看見,安慰你?」
「你不說出來,以三姐夫的情商,恐怕這輩子都不會發現,你就只能把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吞。」
「最後成為像張大娘那種怨婦,讓所有的人都討厭你,遠離你。」
李來娣懵了,她難以置信在李有福眼裏,自己是這樣的人,難道忍氣吞聲,不給聶海龍抹黑,找麻煩,也成了自己的錯?
聶海龍:「」
我怎麼感覺這小子在拐着彎罵我。
「還有你!」
李有福話鋒一轉,矛頭對準了聶海龍,「我只問你三個問題。」
「我三姐隨軍六年,也就是嫁給了你六年,你關心我三姐嗎?」
「她一個人帶聶勝男,聶如雪的時候,你幫着帶過孩子嗎?」
「她在大院生活六年,你有問過她有沒有找麻煩,並幫她解決問題嗎?」
「還有很多,我都懶得再問你。」
「就連我這個才來大院不到半個月的人,都能看出我三姐再大院過的如履薄冰,生怕給你招黑,我就不信,這六年的時間,你一點看不出來,究竟是看不出來,還是你覺得是小事,不應該小題大做?」
「姐夫,你倒是回答我?」
聶海龍整個人都傻了,李有福的話,像一根根刺,直接戳進他心窩子。
一旁的李來娣此刻再也繃不住,只感覺多年來的委屈如同決了堤,淚水無聲的落下,很快,桌子上就被浸濕了一大片。
「媳婦,你別哭啊!」聶海龍慌忙起身,用滿是溫度的大手擦拭着李來娣的眼淚,而眼淚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剛擦掉又有新的眼淚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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