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燕,我向你賠罪,今天我多吃兩顆藥,好好地滿足你。」
鄭永田這邊奮力戰鬥了很長時間,手機響了很多遍,他也不接,連下午上班也不去了。
省紀委的同志到達臨江市之後,一直找不到鄭永田。
「李組長,該不會鄭永田接到了消息,提前潛逃了吧?」
工作人員焦急道。
「應該不會,為了防止消息走漏,我們都沒有和臨江市委打招呼,他應該不會知道消息。」
李組長對着趕過來的劉高說道:「劉書記,你認為鄭永田現在在何處?」
「鄭市長上午還在單位上班,我找人問了他的秘書,他應該是回家了。」
「好,那我們直接去他家抓人。」
李組長當即下達指令。
一眾人朝着鄭永田的家裏趕去。
當省紀委的人員站在鄭永田的面前時,鄭永田還一臉難以置信的問道:「你們來幹什麼?」
「帶你到省紀委調查。」
李組長說道:「鄭永田,請跟我們走一趟。」
「不可能,你們肯定搞錯了,你們不是已經接到上面的通知,不准動我了嗎?誰給你們的權力來抓我?你們還講不講規矩了,難道你們要違抗上級的指示?」
鄭永田的一連串發問,讓李組長等人一臉的霧水。
「鄭永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知道我們接到了指示,要把你帶回去調查,請你配合。」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倪總明明已經打好招呼了,你們不應該來抓我的。」
鄭永田臉色發白,此時他已經猜想到了什麼。
他有可能被騙了,而倪新邱這個狗東西,很可能沒有為他出面!
省紀委將鄭永田帶走後,面對省紀委工作人員審訊,他隻字不說,口中一直念叨着他上面有人,上面會給省紀委的領導打招呼,到時他就能出去了。
一連幾天,都是這個狀態。
「陳處長,鄭永田油鹽不進,怎麼和他談都沒有用,他就是一個勁的說他上面有人。」
辦案人員向陳旭建匯報審訊進展。
「要深入了解,他這樣說的原因,對症治療才有用。」
陳旭建說道:「你們審訊下他的妻子餘思燕,看看他那裏有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好的。」
工作人員便將餘思燕作為重點攻克對象,很快了解到鄭永田為何一直念叨那句話。
「陳處長,根據鄭永田的妻子餘思燕交待,他們在被抓之前,曾經去首都找過一個叫倪新邱的商人,那名商人很有背景,他答應幫鄭永田渡過難關,並收了他們兩百萬。」
「看來鄭永田用這個自我麻痹,我們把這個叫倪新邱的人抓住,說不定鄭永田就會放棄執念,交待問題。」
陳旭建說道:「立即去一隊人馬,前往首都,對這個姓倪的商人進行調查。」
「好的,我馬上帶隊過去。」
東江省紀委的人很快就摸清了倪新邱的住處以及日常情況。
隨後,將其帶走,並進行審查。
根據調查,倪新邱只有小學畢業,但其腦子非常靈活,在首都混的風生水起。
有幾次與老幹部接觸,他才發現,這些老幹部是個寶藏,用好了能夠有很大的收益。
於是他就想辦法與這些老幹部接觸,為他們組織各項活動,並藉此機會與他們合影。
慢慢的,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就以為倪新邱有很深的背景,便想辦法與他結交,甚至花錢請他出面辦事。
很多事情,他都沒有辦成,那些找他辦事的人也不敢要回來。
於是他就發現了賺錢的商機,採取各種辦法,專騙那些想要提拔或者免除調查的貪污幹部。
像鄭永田這樣上當的幹部有十多人,倪新邱賺的盆滿缽滿。
直到這次被抓,他已經騙了一千多萬。
倪新邱很快交待了近些年騙的幹部。
通過梳理,這些幹部最低的也是處級幹部,最高的竟然到了副部級。
「這也太離譜了吧,副部級幹部都還能被騙?」
工作人員有些不可思議。
「你不要覺得那些幹部智商有問題,他們智商比一般人都要高,之所以被騙,主要是像倪新邱這樣的「政治騙子」把准了一些違紀違法官員的恐懼心理,以幫助找「關係」逃避組織審查調查為誘餌,騙取錢財。」
陳旭建分析道:「這些幹部之所以想找人幫忙,逃避組織審查調查,主要是已經收到了風聲,內心逐漸的失衡或者產生了恐懼。這種時刻,他們的思考能力出現了嚴重的下降,遇到政治騙子後,就覺得是個機遇,是根救命稻草,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抓住。」
隨後,陳旭建親自審問鄭永田。
「鄭永田,你不要再麻痹自己,拖延時間了,對你對大家都沒有意義。」
陳旭建勸說道。
「我不會有事的,我上面有人,他肯定會給你們打招呼的,我到時就可以出去了。」
「你說的上面有人,是指倪新邱倪老闆嘛?」
陳旭建淡淡道。
鄭永田猛然抬頭,死死的盯着陳旭建。
「我給你介紹下倪新邱的身份吧。倪新邱,原名倪鑫凱,南河省人,小學文化。他並沒有什麼背景,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只是倪鑫凱頭腦比較靈活,積累了一定的原始資本後,又找機會接觸老幹部,並多次尋求合影,久而久之,他與老幹部的合照就多了起來。別人就誤以為他很有背景,紛紛找他辦事。」
「然而事情基本上沒有辦成的。哦,忘了告訴你了,在南河省,信球的意思就是蠢貨,倪鑫凱起的別名叫倪新邱,意思是在嘲諷那些花錢找他辦事的人都是信球。」
「倪新邱……你信球?」
鄭永田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臉火辣辣的燙。
他被抓的那一刻,已經隱隱約約覺得自己被騙了。
但為了麻痹自己,讓自己堅持的更久一些,沒想到省紀委的人竟然把倪新邱抓住了,還告訴自己,被嘲諷了!
這種感覺,讓他差點吐血。
尤其是,為了巴結上這個倪老闆,他不僅送去了兩百萬的卡,還讓自己的女人陪對方一個星期。
越想越氣,他差點抓狂了。
最終,鄭永田失去了心理上的依託,把以往犯的事情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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