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遠絮絮叨叨說了一通。
比如溫陌寒納妾;
溫陌寒嫌棄她出身低;
溫陌寒若野心勃勃,她就必須要生下兒子才能保住地位……
陸清婉雖然有些不耐煩,卻也咬牙忍了忍。
雖說他們都是男人。
可男人和男人也有很大區別。
若別人意外發現自己是陛下的私生子,的確可能天高任鳥飛,膨脹得一無是處。
可溫陌寒是不可能出現陸靖遠說出的那些話。
只是這話不該陸靖遠來說。
但陸清婉的母親畢竟不在了,田娘子又自詡身份不夠,不敢以夫人的身份來和陸清婉攀談這個話題。
做父親得能鼓起勇氣把這番話說出已是不易。
所以陸清婉再怎麼不喜歡聽,也由着陸靖遠把話說完了。
「你到底怎麼想的?能和我說說嗎?」陸靖遠也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停下喋喋不休的嘴巴,眼巴巴地看着女兒。
陸清婉思忖了下,「父親,您知道母親是怎麼死的嗎?」
這個話題轉變得有些太突然,陸靖遠也一時愣住了,「你怎麼突然提起她了?」
「我問您呢,您知道嗎?」陸清婉有些猶豫,是不是要讓陸靖遠知道內情。
其實即便說了,也不涉及報仇一幹事,或許還會給陸靖遠的心中添堵。
可他畢竟是母親當年肯下嫁的寒門才子,陸清婉覺得他有必要知道內情。
陸靖遠有些慌,「難、難道不是因為生病嗎?」
陸清婉搖了搖頭,便把忠寧侯與蕙鳶姑姑的姦情被母親發現,隨後忠寧侯又借溫陌寒小姨母的手把母親給害死了。
「其實當初黃氏臨死之前,就告訴過我,她知道有人在害母親,不過是借了一把力,讓母親死得快一些。」
「我也沒想到,不過是一場偶遇,居然把隱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給揭開了。」
陸靖遠傻傻地看着陸清婉,一動不動。
陸清婉見他眼睛都直了,「您想什麼呢?」
「我、我突然、突然空白。」陸靖遠這一刻好似痴呆,「我得去喝口水緩緩,緩一緩……」
他剛剛起身,便「噗通」一聲摔在地上,暈倒不起。
屋內的聲音有些大,不用陸清婉喊人,常嬤嬤和綠苗幾個人便衝進來,看到陸老爺暈過去,便又掐人中、又去喊了方靜知。
忙忙碌碌一通折騰,陸靖遠醒來時已經天色大黑。
田娘子一直在旁邊侍奉,看着面色慘白無色的陸靖遠,很想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可陸靖遠醒來仍舊一個字都不肯說,只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好似徹底傻了一般。
田娘子有些擔心,去問方靜知老爺的身體。
方靜知診脈的結果倒也正常,除了有些中年男人的小毛病之外,倒也不是什麼致死不治的大病。
這卻讓田娘子更是疑惑不解了。
常嬤嬤去把陸靖遠的情況告訴了陸清婉,「您是把前夫人的死因告訴他了?」除了這個,也不至於受那麼大的刺激。
陸清婉倒是對陸靖遠的反應很欣慰,「讓他冷靜一個晚上,先別回急着回陸家,免得回去想起母親,嚇得更是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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