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西瓜燒麥這個名字,江禾逸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髮生了什麼。
搜索之後,他發現對方是小破站遊戲區一個不到10萬粉的女主播。
點開最近一條動態,江禾逸在群星之證捏的遊戲角色圖片佔據了主要版面。
「【群星之證】,掛人避雷。」
「遊戲ID:賽博土豆。」
「省流:嘴臭壓力怪、毛裝備、背刺偷襲隊友,導致進入虛弱狀態,」
「事情起因:探索地圖途中為求穩妥組了臨時隊伍,彼此並不熟悉,遭遇特殊怪物過程中,賽博土豆一直在指手畫腳。」
「自己操作失誤,卻要瘋狂壓力我和法師,把鍋甩給我們。」
「我們三個好不容易一起擊退怪物,經典的來了,看到虹色掉落賽博土豆哥走不動道了,說了分配設置錯誤,希望商量下該怎麼劃分,裝聾作啞直接開搶,被警告後立刻偷襲強殺,毛光掉落。」
「原本想着2099的設備價格能過濾掉不少素質差的人,沒想到才兩天就能撞上這種極品,一天好心情全被毀了,噁心。」
從精心排版的文字中提取出關鍵信息的江禾逸大炫了幾口飯。
評論區和他預料的不錯,主播粉絲一邊安慰,一邊表示要給「賽博土豆」上強度,當然,他們這些理中客的個體起手式一般是「整頓遊戲風氣」。
倒也有不少較為理智的,只是平靜地表示吃瓜,不予置評。
而那些建議等反轉的發言,則會被掛着粉絲牌子,以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回覆一擁而上,繼而演變成大論戰。
嗯~~~一場好戲,這泡椒魚頭真香,這辣椒炒肉好下飯,肥宅快樂水也比平日裏甜了。
吃飽喝足,江禾逸從群星之證官網下載了一份文件,重命名後上傳了雲盤。
瞥了一眼那條每次刷新都有新回復的動態,他顯得滿不在乎,仿佛被批判的不是自己。
一套有氧鍛煉後,眼看着還有些時間,他去各大平台、遊戲群刷了刷有關群星之證的信息。
關鍵詞設置為「修女」「魔物」,一片空白。
和他猜想的差不多,有價值的攻略仍舊不多,信息等於資源,願意分享者寥寥。
現在大多數玩家應該還在安全城邦附近轉悠,像他這種運氣好,瞬間移動到極遠處開圖的人應該很少。
江禾逸切出企鵝群,毫不猶豫點進了名為【從沒有覺得清醒時打遊戲開心過】的遊戲群。
一個建立了快10年的群,這裏的幾百號人依舊活躍,群名更是跟隨着熱點不斷變化,即便是許久不打開,也能從群名聞到味,知道群友們最近的口味與風向。
除了江禾逸、鍾澤墨,群里得以第一時間品鑑群星之證的幸運兒不少,自從遊戲開服後,他們都會來分享遊戲見聞與感受。
再配合上從官網導出的遊戲視頻,就能讓因為各種原因當了等等黨、抽獎臉黑的非酋們羨慕嫉妒恨。
很神奇,群里討論的話題也與修女有關,只不過並不是江禾逸想要的信息
「我只是想要一套修女服,還沒扒下來,就被審判騎士抓起來了,關了我2個小時,賽博蹲大牢啊。」
「你是想要修女服還是想要嘗試別的什麼我暫且蒙在鼓裏,建議你和隔壁那位抓着npc就喊老婆,被npc厭惡,拒絕互動的哥們組隊。」
「感覺不如我啊,我就是借了npc幾個土豆就被審判騎士警告了,下意識罵了一句審判騎士,居然也是2小時的待遇。」
「玩了兩天,感覺群星之證的npc有些太真實了,一點也不古板,各種反饋與常人無異,有時候會讓我誤以為是玩家在角色扮演,ai已經進步到這種程度了嗎?」
「我建議你們還是把這些npc當做真人來對待比較好,平白無故蹲賽博大牢,毫無遊戲體驗啊。」
「拿弱智吧的問題拷打npc,能讓他們思維混亂,然後趁機『借』點東西嗎?」
「你多少有點油鹽不進了。」
沙雕群友們的逆天江禾逸早就習以為常,能一起聊這麼多年,彼此也算知根知底,今天你賣蠢,明天我捧哏,打開群,就跟回了家一樣輕鬆自在。
談笑間,眼看着時間已經接近11點,打着哈欠的江禾逸拿出了手機,在app上確認了進入遊戲的時間為12點。
信息會注入進被膠佬調侃,像精神力骨架的藍白相間頭環之中,讓入睡後的玩家在設置的時間登錄遊戲。
然後
「倏~~~」
墜落感讓江禾逸渾身一哆嗦。
沒人記得自己何時入夢的,睜開眼,面前已是自己位於群星之證中的家園。
虛幻與現實的界限從未如此模糊
位於溪邊的木屋旁,沒有五官,空有人型輪廓的人偶【蒜苗】向着他微微欠身。
「歡迎回來,我的主人。」
「這些石桌石凳是?」
「解鎖家園贈送,您不在時,我已將他們妥善放置。」
江禾逸驚訝道:「我離線時,你也在活動?」
「如果您能拼湊出更完整的我,蒜苗能為您做到更多。
理解了,又是要投喂,然而昨晚的那一波已經榨乾了江禾逸兩天遊戲所得。
遊戲初期的收穫每一個都很珍貴,所以面對蒜苗的暗示,他只能先表示下次一定。
當務之急是繼續探索這個遊戲,拓展已了解地圖邊界,江禾逸旺盛的好奇心與冒險欲在群星之證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家園目前當安全屋使用就好。
風莢城,充斥着中世紀、劍與魔法的要素的地方,第一批進入群星之證玩家可選的初始城邦之一,位於安納帝國最南方,接壤的莽莽群森中居住着以森精為主,被安納帝國人稱之為「森林種」的族群。
作為南來北往的貿易樞紐,城邦建設發達,族群高度融合,因此從物資到信息,玩家所需之物一應俱全。
前提是,伱得有錢。
風莢城北門附近的巡禮廣場上,江禾逸靜待着鍾澤墨的上線。
閒着也是閒着的,他開始欣賞起不斷從巡禮廣場空曠處傳送歸來的玩家們。
一個自由度這麼高的遊戲,它的捏臉階段自然「困住」了不少人。
江禾逸十分簡單地捏了個人類男性,為了不知道是否存在的過場動畫,他決定保險起見,讓自己像個人。
不少玩家致力於讓自己的角色儘可能的美觀,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而有些玩家選擇充當古神在人間的代行者,讓人忍不住也多看幾眼。
當然,當他們進入遊戲,下意識點開商城後,發現沒有所謂的人物模型重置功能售賣,想要重新捏臉需要在遊戲中自行尋找方法時,也不知道內心會作何感想。
群星之證的氪金項目很少,月卡是玩家們最主要的消耗,每個國家的定價不同,江禾逸這只需要21元,對於進入遊戲後得到的體驗,他覺得這個價格等同於慈善。
群星信使提醒:您的好友,【全人類飛上天】已進入遊戲。
朦朧的光暈蕩漾,轉瞬間,一個有着一頭金色長髮,穿着呈現黑白配色的森精種青年出現在江禾逸不遠處。
鍾澤墨在遊戲裏選擇了武者流派,與江禾逸一樣,如今都只有4級,花了兩天時間,身上那套新手贈送的裝備都還沒完全替換。
「抱歉,稍微晚了一些。」
「沒事,開組吧。」
「等等,再拉個人吧。」
「誰?」
「獄卒哥。」
沒多久,一個頭頂【獄卒鑑賞專家】ID的人類種青年傳送到了廣場上。
貨真價實的重量級,剛才企鵝群里研究修女服能不能搶的就是他,打算用弱智笑話拷打npc的也是他,比起循規蹈矩體驗遊戲的兩人,獄卒哥突出一個不走尋常路。
「土豆,聽說你被人掛了。」把法杖當拐杖杵的獄卒哥十分好奇,「虹色掉落是什麼?」
「自選化身碎片,然而我目前連一個化身都沒點亮,也不知道化身都有什麼,屬於是未來可期了。」
知道化身碎片稀有性的獄卒哥驚了:「你們到底碰上了什麼怪物,風莢城附近還有嗎?」
江禾逸調出地圖,泛黃捲軸釋放出光幕,那個被他探索過的區域周圍一片漆黑,「它不在風莢這個大區域內。」
「那你怎麼過去的?」鍾澤墨忙追問。
「老實說,我也不清楚,也許是掛我那兩人觸發了什麼特殊劇情,也許是滿足了某種特殊條件,無意間就傳送了。」
風莢城以及這片區域的霸主帝國安納都還在探索之中,一個遙遠、未知、充滿神秘色彩的地圖已經展現在三人眼前。
「你能擊殺掉那個提燈的魔物,就證明,那裏的怪物只是難度高,並非干不掉」
獄卒哥知道鍾澤墨在想什麼:「問題是,我們該怎麼過去呢?」
「星空寶玉不行嗎?」
鍾澤墨所說的星空寶玉,是進入遊戲後每個玩家都能獲得的道具。
道具描述為「無論身處何方,群星的光輝都將為你指引回家的道路。」
一共兩枚,一枚在抵達安全城邦後自動標記當地的祭壇與神像,可重複使用,但需要等待能量再次充盈,也可以利用對應道具加速充能。
而另一枚已經開裂的星空寶玉,無法自動恢復能量。
江禾逸諮詢過風莢城的工匠,除了極個別狡猾的騙子,大多數的工匠都坦言修復它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疇,或許只有安納的核心重城,或是王城才有這等技術的人。
好消息是,江禾逸確實用星空寶玉標記了地點,壞消息是,餵滿能量可能有點麻煩。
雖然風莢城內就有售賣能為星空寶玉注能的物品,但價格讓人望而卻步。
如果是別的遊戲,氪金選項已經彈出,進入「拿走我的錢」的階段,可群星之證沒給這個選項。
想注能?
自己想辦法解決去吧,這就是你的冒險與人生。
對於這一點,有人認為是沉浸感,有人認為是腦血栓。
作為經驗豐富的遊戲玩家,三人倒不討厭這個設定,肝就肝吧,反正不佔用自己清醒的時間。
群星之證遊戲時與現實時間比例為8:1,每天限定的6小時遊玩時間等於遊戲裏兩天。
工作一天回家,沒有任何私人時間與娛樂時間的社畜們以前只能報復性娛樂,拖到半夜才入睡再打着哈欠早起,如齒輪般在鋼筋混凝土鑄成的都市中運作。
急躁的生活節奏不允許他們奢侈地運用為數不多的時間耐心品味佳作,碎片化的娛樂方式是他們沒有選擇的選擇。
如今夢境給予了玩家前所未有的冗餘,浪費時間,倒也不顯得那麼罪惡與不安了。
三人走進一家魔法用品店,拿出星空寶玉的剎那,店員就理解了來意。
鍾澤墨和獄卒哥掏空了自己能變現的素材,全部交給了江禾逸。
面對不斷在交易面板上堆疊的各式素材,店員始終微笑着搖頭。
「這裏應該讓一個口才好的來砍價了。」獄卒哥開始想點子。
然而他還沒有開始表演,店員就禮貌地提醒。
「即便壓上所有,換來的魔力石也還是無法注滿這枚寶玉,尊敬的客人,你們現在還確定要這麼做嗎?」
對於注能的巨額消耗有了基礎了解的三人離開了店鋪。
「你們說,問npc借點」
江禾逸立刻掐滅獄卒哥的冒出的新點子:「我提醒你一下,昨天你剛蹲了兩個小時賽博大牢,還想被審判騎士那群大隻佬抓走,請隨意。」
「那我拉個人來組隊吧,人多力量大啊。」
這個提議江禾逸倒不拒絕,無論是現階段積累素材,還是傳送到目的地後的探索,都需要一個配置合理的團隊。
但鑑於獄卒哥遠近聞名的狂野社交風格,他決定先問問是個什麼樣的人。
「也是群里的人,有段時間不活躍了,前段時間獲得遊戲資格後才冒泡。」
「誰啊?」
「原味薯條。」
群里幾百號人,江禾逸能記住的自然是那群最有梗,最活躍的,大多數群的生態均是如此,大部分人只是偶爾發言,平常都在沉默着看戲。
鍾澤墨猛地一拍手:「你說的是不是深潛者?」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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