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結盟約暗留手腳
真名這個東西,是異世界獨有一種法則。
任何生命都擁有自己的真名,而真名就代表了這個生命的一切。一旦真名被自己掌握,他就將完全獲得對自己的控制權。而這真名被別人掌握,就可能會被別人控制。
當然,強者的真名,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掌握的。就算掌握了,你也未必能夠念出來,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以上的可能,會是你念誦真名的時候因為無法承受其力量而被反噬殺死。
萬一,在那萬分之一的機會中,你成功念誦真名而沒有掛掉,你就可以通過真名來驅使真名的主人為你辦事。這東西擁有一種強制性的力量,哪怕那強者不願意,也無法對抗掌握了自己真名的人的命令。
很多召喚儀式、獻祭儀式上,就需要通過念誦真名,而將召喚或者獻祭的對象召喚出來,從而完成召喚者和獻祭者的目的任務。
不過,真名是很長的,越強大的存在,真名越長。有的可能需要不停的念幾個小時,這還是好的,需要念一兩年甚至更多的也不是沒有。中間還不能念錯,否則只能重來。
因此從理論上講,哪怕創世神和神上神的真名被念出來,也可能驅使他們做事。但那不可能,姑且不論你能否掌握他們真名的問題,就算掌握了,他們的真名可能讓你用一生的時間都念不完,而且這中間可能不出一點錯嗎?不可能。
人畢竟不是機器,就算機器,電腦,也還有程序錯誤的時候呢,更不用說人了。再說一個強大存在的真名被別人念誦,這個強大存在是會有感應的。只需要在念完之前打斷這個進程,殺掉那個念誦真名的人,也就可以了。
所以,真名並不可能用來對付創世神、神上神,甚至比較強一些的真神或者神級強者之類的強者,就算有那麼微乎其微的一點可能,也是雞肋,幾乎沒有人會用。
這屬於這個世界獨有的取巧手段。其實這個世界也挺有趣的,以前也曾經存在個另外一種取巧手段,曾經有一個強大的法師,發明了一種法術,可以讓自己取代真神的位置,從而成為真神。只可惜他這種法術使用後,雖然成功,但自己也被真神的無限知識和力量撐爆,這個法術也就只在這個世界上曇花一現,從此不復存在了。
但是,如果用來發誓,而且還是對冥河發誓的話,那就效果很強了。冥河乃是這個世界上天道鑑證和懲戒規律的具現化之一,真名用在冥河誓言上,那就沒有什麼能夠逃脫的可能了。天道念誦真名,當然是不會出錯的,也是不可能被打斷的。
從這個角度上來講,蒼夜還是非常有誠意的。
不過,鄭拓這邊還有點問題。
因為他沒有真名。
震旦系根本就不存在真名的說法。在震旦系,一切都要實打實的在天道之下運行。這種取巧的手段,根本不可能出現。
真名這種顛覆性的東西,在異世界是雞肋,但如果存在震旦系的世界中,修天道者有一萬種方法可以利用而不讓自己受到反噬,那就天下大亂了。修行悟道有什麼用?只要掌握了真名就可以縱橫天下。
另外那個曇花一現的法術,也是不可能存在的。否則你辛辛苦苦修煉到了大羅金仙修為,人家一個法術過來,直接把你的修為實力奪走,讓你掛掉,雖然他自己也要同樣完蛋,但是這種法術完全可以用來跟死仇同歸於盡啊!那些結過仇人的大羅金仙可就要睡不安穩了——而修行到大羅的境界,可能沒有仇人嗎?
其實震旦系也有類似真名的法術,但是沒有那麼強大的效果。那些詛咒之類的詭異法術,只要擁有了目標的血液、毛髮或者名字之類,就可以隔空詛咒,就是這樣的法術。但這種法術在震旦系的世界沒有那麼大的效果。修天道者自有天道佑護,百邪不侵,效果沒有真名那樣好,而且限制也很多。
甚至,哪怕諸如釘頭七箭書、六魂幡這樣的逆天級詛咒法寶,也是有很多限制的。就算這些也只能詛咒,害人性命可以,但強行驅使對方還是不行的,跟真名還是有本質的區別。
之所以出現真名的問題,只是因為祖瑪世界本身的世界規則不夠完善才會有這種取巧的東西存在。而天道變化之後,因為影響太大,不能貿然廢除,這規則也保留了下來。但是更多的取巧手法,就不行了。比如那個法術,現在再用,絕對是沒有效果的。
而因為震旦系不存在真名的問題,鄭拓等人,甚至只要是修天道者,真名都會消失。
所以蒼夜的這個提議,卻讓鄭拓有些遲疑——要發誓,也得能有讓對方足夠信任的東西,否則對方違誓要倒大霉,你違誓卻不痛不癢,這個誓言還有什麼約束力?
不過他很快就找到了對應的東西。
和真名對冥河發誓相對應,震旦系也有自己的不可違抗的誓言,那便是心魔誓,只要還沒有達到聖人的修為,便都有心魔,甚至聖人也有,只不過那心魔卻影響不大。只因聖人已經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要麼就乾脆將心魔斬出,或者煉化成身外化身,影響不到本體的大局。
其實心魔並不可怕,其本身只不過是每個人都有的負面情緒。可慮之處就在於人往往不能認清自己,容易讓自己空明心境被心魔迷惑。若能不迷,心魔也不過情緒的一種而已。只是除了聖人,沒人能夠保證自己一定能做到這一點。
所以嚴格的說,聖人不怕心魔,但不是聖人,那就不一樣了。
鄭拓如果以心魔盟誓,一旦違反,便將會萬劫不復。比之冥河誓言,違誓的代價卻也相差仿佛。
而且,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一旦他成就聖人,如果真的將那麵皮不要,來個耍賴,哪怕就算違誓,心魔卻也不會帶來什麼嚴重後果。聖人的誓言,非得是指天道,甚至指大道為誓,才有針對聖人得約束力和威懾力。
但是蒼夜怎麼會知道這些?只會以為心魔誓跟冥河誓言一樣可靠,到時候……嘿嘿,願不願意履行誓言,那就要看鄭拓的心情了。
現在天道法門傳播差不多百年,這深淵之中,隱約知道一些,但是卻也不過是些皮毛。對這些東西,蒼夜未必就能了解。
不過鄭拓並不打算隱瞞。原因很簡單,他是無法發出冥河誓言的,那麼就只有通過心魔誓來作出保證了。如果將那心魔誓交給蒼夜,對方一吸收,卻是會頓時明白其可靠程度的,到不用擔心對方不認帳的問題。
當下鄭拓道:「沒問題,不過,貧道並無真名,無法用真名對冥河起誓。」
維茵臉色就是一變,正要說什麼,鄭拓已經連忙解釋道:「不過,貧道可以指心魔發誓,這誓言跟用真名對冥河起誓,效果也是一樣,先生只需要將心魔誓交給蒼夜女士,讓蒼夜女士吸收,自然變回明白。」
說完也不跟維茵說什麼別的,當下指心魔發出了一個誓言,那誓言卻是形成一個小小的黑球,交給維茵。
維茵接過來,稍微用神識掃描了一下,頓時臉色微變。原來他在心魔誓上感應到了某種隱藏起來的詭異奇特力量,這種力量看起來並不強大,但是維茵卻感覺,這種力量完全能夠輕鬆的毀滅自己,卻也不敢小瞧了,連忙舉起,恭恭敬敬對空中行了一個禮:「蒼夜大人,請收好!」
當下將心魔誓那黑色小球拋出。
半空中空間突然裂開,一隻潔白如玉的手掌伸出來,一把接過心魔誓,隨後那心魔誓便融入手掌掌心。卻正是蒼夜出手了。
隨即,空中傳來及其縹緲,幾乎讓人無法分辨出究竟是什麼人在說話的聲音:「果然不錯,這心魔誓雖然奇特,效果倒的確與冥河誓言一般無二,那麼我們的契約就達成了。現在我便用真名對冥河起誓!」
當下空中傳來一個神秘而奇特的呢喃聲,鄭拓勉強可以聽出,那是在說一個人的名字,但是這聲音卻包含某種奇異的力量,無論什麼人,都聽不清楚這名字的具體音節,相比就是蒼夜對自己的真名施加的保護措施。
這卻也正常,否則讓真名給人知曉,到時候蒼夜可就沒什麼好日子過了,卻也不得不防。
那聲音念誦極快,鄭拓可以清除得分辨出,一秒鐘至少也念誦了上百萬個音節,以致於眾多的音節混雜在一起,除非用神識分辨,或者神識修為至少在大羅之上的水準,否則根本就分辨不清,至少半半子是一點都沒感覺出來這些音節的不同的。這可比普通人只能一秒鐘念誦一兩個音節,快了上百萬倍。否則蒼夜這等實力的真名,要念完怕真要用年來計算的時間才能做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當然,縮短時間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卻也是為了防止別人聽清,免得真名為人所獲知。
其實蒼夜不知道,她的這種種防範手段,對鄭拓來說一點用都沒有。只不過鄭拓對真名一點興趣都沒有,否則她就要弄巧成拙了。
那蒼夜的真名果然冗長,就算比普通人快了百萬倍的念誦,卻也花了兩個多時辰,這才念完,至於此後的盟誓內容,倒是十分簡單,三兩句就說完,然後流經整個深淵一切層面的冥河之上,便升騰起一層黑霧,融入鄭拓體內,冥河誓言就這樣完成了。
隨後只聽蒼夜的聲音傳來道:「鄭拓閣下,我要做的事情已經完了。接下來,就看您的了!」
然後便是一片沉寂,鄭拓隱隱感應到的某種遙遠關注,也就此消失,這代表這蒼夜的意識已經徹底離開了這個地方。
見盟誓完成,蒼夜離開,維茵對着空中,遙遙一拜,然後回頭過來,對鄭拓道:「鄭拓大人,考驗開始了,請吧!」
「貴上的考驗,由誰來進行?難道貴上不出手嗎?」
「主君大人已經將此事,全權委託給我。至於主君大人自己嘛,前面我已經說過,為了那大業,主君大人必須保存實力,當然不能跟鄭拓大人您這種強者傷了和氣了。這考驗,由我來決定。」
「由你決定?」鄭拓有些好奇的問道:「也就是說,哪怕派出最弱小的小劣魔,只要我們戰勝了他,也算過關麼?」
維茵詭異的一笑:「沒錯!不過雖然主君大人有心放水,當然不能太明顯了不是?所以,這個考驗的對像,便是我!」
「你?」
「沒錯!是我!只要戰勝了我,那麼就算過關了!」
這維茵號稱智囊,在鄭拓面前說話,卻坦誠得過分,連防水這種上不得台面的話都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
不過鄭拓知道,這並不代表維茵就徒具虛名,其實,對面鄭拓這種存在,這種完全的坦誠,卻比那些陰謀詭計,更加有利。
維茵乃是烏黯主君的第一智囊,豈能不明白這一點?說到底,除非挾不可扭轉的大勢而來的陽謀,否則任何謀略,也只能建立在實力基礎上。面對絕對的實力,什麼謀略也都沒用,還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更好一些。
這樣做,當然效果不錯。至少鄭拓也開始稱讚這個烏黯主君的軍師的識時務了。
當下他點點頭,招手把半半子叫過來,指指維茵:「半半,他就交給你了。這個考驗,我們可就靠你來通過了!」
「弟子拒絕可以嗎?」半半子似乎很不情願。
「這是死命令,你沒有選擇!」
半半子很不情願的「哦」了一聲,懶洋洋的走到維茵面前。
維茵皺起眉頭:「鄭拓大人,我的實力,比之主君大人當然望塵莫及,但自問也不是浪得虛名,大人您讓晚輩出戰,是否欠考慮了些?」
鄭拓哈哈一笑:「維茵先生就不用替古人擔憂了!半半雖然是我的弟子,但貧道的弟子,其實等閒之輩?如果連先生都對付不了,貧道也沒有資格跟那位蒼夜女士結成什麼盟約了!而且,先生也不用因為貴上的原因而故意放水,我只是擔心先生要是敗得太快輸得太慘,會有傷和氣呢!」
繞是維茵城府不淺,也被鄭拓的狂言激起了火氣,雙眼中不為人覺察的露出怒色,表面上卻沒有什麼異樣淡淡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就放心了。這裏不是交手的地方,三位跟我來吧!」
說完轉身朝某個地方行去。
半半子緊緊跟在維茵身後,懶洋洋的說道:「維茵先生趕緊的,我們還要趕路呢。我看也不用找什麼地方交手了,就這裏也行。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時間,費那個事情幹嘛!」
維茵背對着眾人的身體微微一動,再轉身過來的時候,卻仍然笑容可掬,說道:「也好,那就找個空曠點的地方,我也好見識見識半半閣下的本事!」
說道本事的時候,可以加重了語氣,顯然心中火氣不小,若是半半子拿不出足夠的實力的話,他恐怕就要好好教訓半半子一番了。
他們兩人離去,鄭拓二人甚至都沒有跟過去。
維茵這一回頭,見鄭拓二人都沒有過來,顯然對半半子能否獲得勝利極有信心,這種態度讓他心中更是惱怒:既然你們這樣欺人太甚,可就不要怪我不給你們留面子了!
其實維茵也不是這麼容易被激怒的人,只是半半子實在太過年輕,在他身上,維茵也不象對鄭拓二人那樣,怎麼都摸不清底細,而是能夠清楚的感應到對方差不多相當於五級主神最弱的神尊的實力。
但是維茵的實力,至少也是尊主皇帝聖五級主神的神皇級,相差兩個階位,無論如何,半半子根本是沒有勝利的機會的。
實力相差這麼遠居然還這樣狂妄,也就怪不得維茵心中惱怒了。
二人隨便走了一段距離,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這就停了下來。
半半子也沒有什麼準備,直接就道:「行了,就這裏吧。維茵先生,你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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