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煥輕笑一聲,忍不住抬手撫了撫她的小腦袋,耐心道,「無妨,你的所有問題都由我來替你解決,你不需要擔心那麼多。」
與冷閻羅談條件,沈栗很緊張,根本沒意識到秦煥做了什麼,「玉姿郡主怎麼辦呢?」
「我會將她送走。」秦煥嘴角微勾,「此事,由我來同母親說,都不必你來操心。」
理智告訴沈栗,不該輕易相信男人的話,但不知為何,這話從秦煥嘴裏說出來,便格外讓她放心,「那,我都聽世子的。」
如此,便算是答應下來了。
秦煥心緒百轉千回,到底什麼也沒做。
只讓她在床上躺好,又悉心將被子替她蓋上,「既然我們說好了,那你就在落霞山再住幾日,回頭等我稟了母親,再來接你回汴京。」
沈栗此刻沒心思去想謝言慎會如何,她只知道自己應當報答秦煥。
反正她也是個沒人要的棄婦,等過個兩三年,她報答了秦世子,便能以生不出孩子的理由從國公府離開,這次離開,她一定會做好充足的準備,不會留在汴京伯府了。
「世子,到時你給我一份和離書,我會帶着和離書遠遠的離開汴京城,不會打擾到你的。」
她是如此的乖巧,卻讓秦煥心頭無比心疼。
娶她,早就是他心之所願,他可沒打算讓她離開。
「到時再說。」
男人說完,眉頭舒展,眼角眉梢都隱隱帶着笑意。
他在她床邊坐了一會兒。
空氣里瀰漫着某種說不出的尷尬。
沈栗這會兒大起膽子說完這些,不敢多看男人黑沉的雙眸。
好不容易等冬寧回了家,氣氛才稍微緩解了不少,「姑娘,李叔和陳嬸兒怎麼——」
看到端坐在床邊的秦煥,冬寧揉了揉眼睛,嚇得腿都快軟了。
既然有人照顧沈栗,秦煥也不能久留,他淡淡起身,「我會讓路遠帶人來照顧你,這些日子,你安心養傷。」
望着男人與此處格格不入的背影,沈栗心頭仍然浮着一種不太真實的虛浮感。
等人徹底離開了,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冬寧回過神來,好奇的問,「姑娘,秦世子怎麼會在這兒啊?還有外面被捆綁着的人,他們兩個怎麼——」
她話還說完,路遠帶着兩個護衛到了院子裏。
隔着大門,對沈栗道,「世子吩咐,這二人是負責保護姑娘的,世子讓屬下告訴姑娘,莫要害怕,他會為您撐腰的。」
沈栗琢磨着撐腰兩個字,不知為何,心裏莫名柔軟。
路遠帶來的,遠遠不止兩個護衛這麼簡單。
還有廚娘,負責灑掃的丫鬟,新鮮的蔬食水果,各種美味的糕點美食。
廚房裏,咕嚕咕嚕的,藥很快也煎上了。
秦煥安排得極為妥當,怕她害怕,專門讓路遠留下來替她處理李家人,至於那個差點兒侵犯了她的李濟棠,從她醒來就沒看到過了,她悄摸問過路遠一句,路遠只笑眯眯道,「他啊,惹怒了世子,一輩子只能生不如死的活着吧?不過我們家世子也沒姑娘想得那麼殘忍,他一定會給那賊人一條生路的。」
沈栗聽完哆嗦了一下,要讓她開口為李濟棠求情也是不可能的。
「什麼?」冬寧大驚失色,「姑娘答應了要嫁給秦世子?」
沈栗急忙捂住冬寧的唇,紅着臉道,「這只是權宜之計,我是為了報恩才答應的,秦世子也答應了我,三年後與我和離,還會給我們一大筆錢送我們離開汴京。」
冬寧越發狐疑,「秦世子是那樣簡單的人嗎?」
沈栗道,「他雖然貴為指揮使,可也有自己的難處,左不過我也是個棄婦,他都不嫌棄我,難道我還挑揀他不成?」
冬寧搖搖頭,擔憂道,「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世人皆知秦世子心狠手辣,這次還親手辦理自己親姨夫宸王府的案子,只怕他此番對姑娘,必有所圖。」
沈栗挑眉,「你也知道你家姑娘我兩袖清風,家徒四壁,他還能圖我什麼,圖我能給他生個孩子?那你家姑娘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啊。」
見姑娘自己都在開玩笑,冬寧噗嗤一笑,「也是,看來是奴婢想多了。」
沈栗拉過冬寧的小說,嘴角彎起,「總之,你跟着我,我不會虧待你的,不管去哪兒,我都會帶着你。」
冬寧道,「奴婢知道啦。」
五日後,永寧伯府仍是一片焦頭爛額。
伯府大公子被帶進玄鷹司已經快半個月了,至今還沒有任何消息。
可進了玄鷹司那種地方,越沒有消息,便越可怕。
而玄鷹司的門檻兒他們連踏進去的機會都沒有,明國公府又是高門大戶,梁老夫人數次給李氏下拜帖,給玉姿郡主送禮,都沒有結果。
如今,關於沈越的消息還是猶如石沉大海,沒有半點兒進展。
梁老夫人緊跟着也病了,楊氏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沈芸去侯府拜訪好幾次,都吃了閉門羹,她手裏雖握着底牌,可偏偏連談判的對象都見不到,這讓她整日都處在一種一點即爆的情緒中。
整個伯府都沉浸在一種詭異的氛圍里,往日裏來往的下人們紛紛噤若寒蟬,戰戰兢兢,生怕惹怒了府上的任何一個主子。
這日,梁老夫人剛睜眼,便聽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呆滯的望着床帳,隨後聽見一直在自己身邊伺候的郝嬤嬤放輕聲音走了出去,再然後,郝嬤嬤更急切地走了進來,打起帘子,對她道,「老夫人!」
梁老夫人連日來精疲力竭,不悅道,「何事?」
郝嬤嬤道,「國公府來消息了!」
梁老夫人猛地從床上坐起,「快說啊!」
郝嬤嬤不知該怎麼說,只能往外看了一眼,吞吞吐吐道,「老夫人,您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梁老夫人也顧不得什麼了,急忙起身換衣梳發,在那小廝的引領下去了會客的前廳。
剛走到門口,她便驚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庭院裏擺放整齊的大紅木箱子,以及垂首恭立在最前面與沈碧遠說話的老管家,那位管家她如今可不陌生,每日去國公府,阻攔她進門的,就是他。
但此刻,那老管家卻是言笑晏晏的轉過身來,對她不卑不亢的行了個禮,客客氣氣的笑道,「老夫人近日身子可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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