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鄭耀先的安排,常正陽沒有明確說出來,畢竟他和陳國華他們今天才認識。
按照他剛才的構想,這事估計得回了燕京,和陳國華口中的那位老領導商量。
陳國華他們也知道保密條例,有些事不該他們知道的,就不要好奇,他們只需要服從命令就是了。
眾人默契的不再提鄭耀先將來去向這個話題。
馬小五將常正陽他們安排在山城公安局的招待所住下。
第二天一早,常正陽就按照約定來到了山城公安局的家屬院,在這裏義診了三天,然後帶着鄭耀先離開了燕京。
一是帶他看看最祖國的大好河山,二是他的身體狀況相當不好,小腿的骨頭缺失了一小截,要想讓他的腿恢復正常,除了將神經重新連接,還要將骨頭打斷,讓其重新生長。
做這手術很費時間,還需要特製的設備和藥劑,常正陽只能帶鄭耀先回燕京了。
火車在咣當咣當中進入了燕京火車站,鄭耀先顫顫巍巍的走出火車站,廣播裏放着嘹亮的東方紅,身邊川流不息的人群,大家步履匆忙,臉上滿是朝氣蓬勃。
這一切對鄭耀先來說,簡直就是恍如隔世。
二十年前他來到燕京的時候,放眼望去,老百姓面黃肌瘦,神情麻木不仁,一個個猶如行屍走肉。
街道髒亂不堪,到處都是乞討的流浪兒。
「老陸,真兒,你們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偉大的首都啊!」
鄭耀先擦了下眼睛,提起帆布包,一瘸一拐的往外走,有熱心的群眾看到後,幫他提着包,並將他送到前往天安門的廣場公交站台。
至於常正陽和汪倩文則是先離開了。
他們之所以這麼做,主要是不想讓其他人注意到鄭耀先的存在。
因此從山城出發開始,他們就故意不在一個車廂里,一路上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鄭耀先坐在公交車上,貪婪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當他到了天安門廣場後,站在紀念碑前,沉默了許久後才離開。
「錢奶奶好!」
「小常你好,嗯,真是個棒小伙兒,快坐下。」
錢副部長捏了下眼鏡腿,細打量着正襟危坐常正陽,相比於照片上的他,真人顯然更加光彩奪目。
這時候秘書端來一杯茶,常正陽伸手接過來,說了聲謝謝後,對方點點頭離開房間,並輕輕關上了門。
「小常!聽老陳說,你想把老鄭要過去,能和我說說你的想法嗎?」
常正陽放下茶杯,沉思片刻後說道:「我是這麼想的,您應該知道我二舅的事……」
見錢副部長點點頭,常正陽繼續說道:「我二舅那個人,志大才疏,有校長的心,沒校長的心機和手腕,我想讓六叔去南洋,去新義黨,把情報這塊管起來。」
「你的這個想法,很大膽,但是……」
錢副部長眼睛一亮,沉吟片刻後遲疑道:「但是老鄭的身體……」
常正陽沉聲道:「沒事,他其實就是精神壓抑太久了,隱姓埋名幾十年,還要被同志們誤解,他不是鋼,也不是鐵,我挺佩服他的,身體居然能挺到現在還沒有垮掉。」
錢副部長聞言沉默良久,這才緩緩開口道:「他能堅持到現在,因為他還有一個任務沒完成。」
常正陽雙眼一瞪:「他都這麼大歲數了,你們還讓他做任務?」
常正陽也是無語了,你們怎麼能把一個英雄往死里用呢。
不像他讓鄭耀先去南洋,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核心位置,鄭耀先去了那裏就和當年的戴老闆一樣威風八面。
甚至更勝一籌!
因為南洋那邊根本沒人能約束他!
常正陽也是看在他能夠隱姓埋名幾十年的份上,知道他是個絕對的忠誠戰士,這才願意推薦他去南洋的。
錢副部長被常正陽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將事情的原委說出來。
原來鄭耀先有一個非常傑出的弟子叫宮庶,此人當年潛伏山城時,身上帶了兩個任務,一個是找到鄭耀先,另一個卻至今無人知曉其具體的內容。
錢副部長嘆息道:「老鄭對此耿耿於懷,一直在試圖調查清楚此事。」
「人都死了這麼多年,不管是什麼任務,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不過,要想查出來也不是不行,只要他去了南洋,以他對灣島那幫人的了解,完全可以從對方內部搞清楚任務真相。」
常正陽面露譏諷,校長的手下,出了名的漏風,想搞清楚這事,兩條大黃魚就能搞定了。
錢副部長顯然深知其中奧妙,沒有點破常正陽的潛台詞。
至此,她完全同意了常正陽的建議,並將鄭耀先的絕密檔案交給了常正陽。
「六叔還有個女兒?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常正陽打開檔案翻看了起來,他注意到鄭耀先有一個女兒,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誰知這一問,問出了讓他暴跳如雷的答案。
「什麼?連初中都沒讀?工作也沒有,你們怎麼搞的?」
若不是尊重錢副部長是功勳卓着的老前輩,他估計要摔杯子了。
錢副部長露出慚愧之色,沉聲說道:「這是老鄭自己的要求,他現在還是灣島那邊的深喉。」
常正陽聞言低下頭,繼續翻看檔案,看到最後,閉上眼沉默了一會,這才睜開眼長出一口氣道:「此一時彼一時了,他去了南洋,等於告訴灣島那邊,他鄭耀先又回來了,不再是被人利用的棋子了,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用再顧忌了,先給人家女兒把工作安排了,這樣吧,就去我那邊,去後勤當個倉庫管理員,她養母就去食堂當個幫廚,戶口,房子什麼的我給她們解決,過兩年我再給她找個好人家,六叔這人啊,唉,對得起國家,但是對不起自己的老婆孩子……」
「小常,這事就麻煩你了,慚愧啊!」
錢副部長緊緊握住常正陽的手。
常正陽輕聲安慰道:「錢奶奶,你不必這樣,我們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
喜歡重生1958:我家在南鑼鼓巷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6s 4.065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