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十萬大山中,自古以來都是瘴氣叢生,毒蟲猛獸遍地,人跡罕至之地,人類即便邁入工業化時代,科學技術突飛猛進,依然對茫茫十萬大山望而興嘆。
野人山,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此地橫跨華夏西南與撣國邊境,終年迷霧籠罩,即便是大晴天,野人山裏的能見度則是很低。
更可怕的是指南針在野人山里根本不起作用,如果在邊緣地帶還好,可以根據天上的星辰來確認方位,一旦深入野人山內部,由於迷霧終年不散,根本無法看清星辰的具體位置,就會很難再出來了。
因此野人山在當地人的口裏,也被稱為魔鬼山,意思是說裏面有吃人的魔鬼,人一旦進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野人山最深處,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世界裏,誰也不知道這裏距離地面有多遠,這是一個死寂的世界,寸草不生,大地灰濛濛的,一座小山孤零零的佇立在這片大地上。
可若是有人走到小山近前的話,就會驚訝的發現這哪是什么小山,分明就是一個巨大的肉山。
此刻這肉山不知為何,正在劇烈的抖動着,似乎要在下一刻要活過來一樣。
噗!
一隻慘白的手從肉山表面探出,這隻手和這肉山相比,好比籃球表面的一隻螞蟻,可隨着這隻手的出現,肉山反而抖動的更厲害了。
噗!
又是一隻慘白的手從肉山中探出,和先前的那隻手一起發力,用力撐開一道縫隙,一顆男人的頭顱從肉山里鑽出來,緊隨其後的是肩膀,上半身,腿部……
砰!
男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就像魚兒出了水一樣劇烈的喘息着,與此同時,剛才還在劇烈抖動的肉山停止了抖動,恢復了之前死寂的狀態。
男人就像窒息了很久一樣,拼命的呼吸着這充滿腐朽氣息的空氣,胸膛劇烈的起伏着,似乎要把這個地下世界的空氣全部吸入肺腑。
「咳咳,哈哈哈……」
男人弓着身子,不斷的咳嗽,卻什麼也咳不出來,最後發出癲狂的笑聲。
「哈哈哈……」
男人笑了很久,鼻涕眼淚橫流,卻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笑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笑聲開始變得嘶啞,斷斷續續的,直到變得微弱。
「我終於出來了!」
男人感慨了一句後,低頭沉思了好一會,突然抬手用力拍了幾下自己光溜溜的腦袋,仔細看的話,他的皮膚表面似乎有些細密的鱗片,他這一拍,竟然發出玉石碰撞般的清脆聲。
「我是誰?熵?不對,不對,我到底是誰?」
咣,咣……
男人眉頭緊皺,他越是想,就越是想不起自己是誰,這越是想不起自己是誰,就越用力拍打自己的腦袋。
咣,咣……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了,也許是男人的拍打終於起到了作用。
「我是汪臧海,沒錯,我就叫汪臧海,嘶……」
汪臧海感覺自己的腦子裏就像被插入一根燒紅的鐵棍一樣,而且這燒紅的鐵棍還在用力攪動着。
「啊……」
汪臧海面容扭曲,佝僂着身子,用力捶着頭,想要藉此緩解自己的痛苦。
他的腦海里無數畫面閃爍,他卻抓不住這些畫面的聯繫,所有的畫面都是雜亂無章的,每當他像去看這些畫面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在霧裏看花一樣,看不清,也弄不明白。
汪臧海掙扎了好一會,也記不起自己的過去的絕大部分的記憶力他只記得自己在生命的最後時,為了活下去,將自己從古墓里找到的不死之種吃了下去,然後在某種聲音的引誘下,來到了這裏,融入了……
「古神熵……」
汪臧海神色難看的抬起頭,,看着身旁這座蔚為壯觀的肉山。
「居然有人能鎮壓你,真是可怕的人物啊!」
汪臧海的腦海里浮現出一隻鋪天蓋地的紅色大手,心裏的警惕提到了最高,他小心翼翼的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圍,除了身旁這座肉山外,什麼也沒有,只有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輕輕的舒了一口氣,那隻紅色大手的主人應該不在這裏。
汪臧海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當即打算離開這裏。
此刻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時間已經過去了多久,更想知道自己的過去是什麼。
「我記得,我好像在漠北留下了一份我的記憶?」
汪臧海用力捶着自己的腦袋,努力回想着自己將備份記憶藏在漠北什麼地方,卻始終想不起來。
「唉,先出去再說吧!」
汪臧海無奈的放棄了回想,悶頭趕着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黑暗死寂的地下世界裏,時間似乎已經失去了意義。
「嗯,地勢在向上?」
汪臧海精神一振,立刻加快腳步,一炷香後,他終於走到了這片地下世界的盡頭,他站在此處,回身眺望了一下,卻發現自己已經看不到熵了。
他站在這裏發了一會呆後,轉身走向一道山體縫隙,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此地。
儘管山體縫隙蜿蜒曲折,沒有任何方向上的標識,卻難不倒汪臧海,每次遇到分叉口的時候,他總是毫不猶豫的選中一條走了進去。
漸漸的,隨着他向上攀爬,身邊開始逐漸出現了苔蘚,汪臧海見狀心頭一震,他知道自己即將出去了,當即加快了速度。
野人山深處,一處懸崖峭壁上,茂密的藤蔓植物密密麻麻的覆蓋在峭壁上,突然一隻手從藤蔓中伸出,下一刻,汪臧海頂着一頭葉子探出來。
「終於出來了……」
儘管周圍迷霧籠罩,能見度很低,汪臧海依然激動的大口呼吸着,這來自大自然的氣息,讓他沉醉無比。
「嗯?」
汪臧海眉頭一皺,伸手抓住脖子上的一條馨兒手臂粗的蛇,他淡漠的看了一眼這條碧綠的,叫不出名字的毒蛇,手指在蛇的七寸處一划,擠出這條蛇的膽,丟進自己的嘴裏,然後將死去的蛇隨手一丟,順着藤蔓爬上了懸崖。
三天後,披着蛇皮的汪臧海走出了野人山,傍晚的夕陽照在他的身上,照在他佈滿細密鱗片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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