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顧景琰宿醉清醒,腦袋一蹦一蹦的疼。
他想揉一下太陽穴,胳膊剛一抬,就被人摁回去。
他動作一頓,扭過頭,喬若星側躺在他旁邊,腦袋正枕着他的胳膊。
顧景琰神色一緩,拇指在她臉頰上輕輕蹭了蹭。
喬若星覺得有些癢,伸手抓了一下。
顧景琰熟練躲開,等她睡了,繼續蹭。
喬若星皺起眉,抓了半天沒抓住,一生氣,猛地就睜開了眼。
然後就和顧景琰四目相對了。
氣氛突然變得尷尬又曖昧。
喬若星舔了下嘴唇,解釋道,「昨晚你喝醉了,一直不撒手,所以我才留下的。」
顧景琰「嗯」了一聲,像是接受了她的說法,但是他的表情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似笑非笑,就好像再說,你繼續編。
喬若星抿起唇,「我說是真的,不信你問林書。」
「哦。」
顧景琰輕輕撫摸着她的髮絲,眼神拉絲。
喬若星最受不了顧景琰這麼看她,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咬牙道,「你愛信不信!」
顧景琰輕笑一聲,將她的手拉下放在唇邊親了親,「你是不是怕我睡覺時候嘔吐,窒息而亡?」
他睜開眼便發現床邊的佈置,喬若星不止一次這麼做了。
以往只要是他應酬醉酒,她嘴上說着嫌棄,但照顧得比誰都仔細。
喬若星一頓,一本正經道,「是的,我現在沒名沒分,你要是沒了,我連繼承你遺產的資格都沒有,我不白跟你談戀愛了?」
顧景琰一點不生氣,甚至悶聲笑了好一會兒,隨後才道,「那我們去把結婚證領了,我要真是英年早逝,有那一張證,也可護你衣食無——」
她立馬捂住顧景琰的嘴,瞪他,「大早上說什麼胡話?」
她只是開個玩笑,哪裏想過顧景琰會這麼回答。
以前陪着奶奶去各種道觀廟宇燒香祈福的時候,她總是覺得迷信,但真輪到自己,她發現在乎的人在乎的事,真是寧可信其有,一句鴆言都讓人惶恐不已,生怕一語成讖。
顧景琰在她手心親了一下,才拿開,小聲道,「好想再結一次婚。」
喬若星不想搭理他。
顧景琰又說,「第一次結婚,儀式都沒走完。」
喬若星睨他一眼,「我走完了,沒走完的是你。」
顧景琰
「所以得補。」
喬若星坐起身,「古代不是有跟公雞拜堂的,你弄只母雞,拜一拜就算補了。」
顧景琰
他也坐了起來,隨後身形一頓。
他褲子怎麼退了一半在腿上?
他抬頭看向喬若星,眼神從困惑變得灼灼。
「阿星。」
顧景琰叫了她一聲。
喬若星回頭,「幹嘛?」
顧景琰咳了一聲,眼神有些游移,「昨晚你是自願的嗎?」
喬若星???
顧景琰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半天才道,「我有點記不清昨晚的事了,我沒有弄疼你吧?」
喬若星
「你不會以為,你昨晚上了我吧?」
一個上字,讓顧景琰耳朵通紅,他似乎是想數落她,但又擔心說的太重,讓她生氣,憋了半天,懊惱道,「你說話就不能含蓄一點嗎?」
喬若星「哦」了一聲,重複道,「你不以為,你昨晚內個我了吧?」
顧景琰
這消音的效果,似乎還不如不消。
顧景琰決定不糾結這個字眼,直接了當問,「不是嗎?」
「當然不是!」
喬若星立馬否認。
顧景琰不太相信,「我衣服都沒穿。」
喬若星「哦」了一聲,隨後道,「你自己脫的。」
「好端端的,我脫衣服幹什麼?」顧景琰完全不相信她的說辭,甚至覺得喬若星可能是怕自己拿這件事得寸進尺,故意不承認。
喬若星瞥了他一眼,「你昨晚自己把褲子脫了,非讓我看你那個地方。」
她伸出手指,往他下半身指了指。
顧景琰
他一臉羞惱道,「胡說八道!我怎麼會做那種事?」
「我騙你做什麼?不信你問林書。你昨晚脫了褲子,在房間到處跑。」
顧景琰一頓,睚眥目裂,「林書也知道?」
喬若星眨眨眼,「要不是林書幫忙,我哪兒能把你弄上床?」
顧景琰整個人都不好了。
喬若星咬住嘴唇,隱忍着不讓自己笑出聲。
甚至安慰他道,「別擔心,林書是自己人,又不會到處說,再說,讓他看看怎麼了?同性看到你只會自愧不如。」
顧景琰一臉菜色的看了眼瞥了她一眼,這特麼是安慰嗎?
捉弄完顧景琰,喬若星便開開心心去洗漱去了。
她真是愛死了喝醉酒的顧景琰,漂亮的眼睛裏透着清澈的愚蠢,怎麼逗都不會生氣,只要假裝生氣,立馬沒有原則的來哄人,即便嘴笨的不行,也讓人慾罷不能。
回頭得多給顧景琰灌醉兩次,他憋在心裏的事,三問兩問就全都禿嚕出來了,撬顧景琰的嘴,沒什麼比酒更管用了。
酒可真是個好東西。
林書來接人的時候,就發現顧景琰陰沉着臉,像是誰欠他幾個億一樣,尤其眼神看向他的時候,陰沉得更厲害了。
林書不明所以,行事比以往更謹慎了些。
上了車,喬若星習慣性的刷起微博,隨後就看見熱搜頭條#方依依病危#。
(十點十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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