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這事也不是憑本宮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
和親,早已不是兒女私情這樣的事了,而是國事。自古以來後宮不得干政,就算她在皇帝身邊吹枕邊風,一樣吹不動。
賢妃就算有心幫嘉禾,也是有那個心,沒有那個能力。國事,賢妃的身份就註定了她根本插不上嘴。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肯幫我!好!和親就和親!但你也別指望我日後會幫司徒昊!」
嘉禾見求助無果,乾脆破罐子破摔,誰也別指望誰幫誰!
「你…你個狼心狗肺的!那可是你的同胞兄長!」
賢妃被嘉禾氣得說話都不利索了,造孽啊造孽啊!賢妃捶胸頓足,她怎麼就生了個怎麼說也說不通笨驢子呢?又倔,又笨!
「你口口聲聲說我和二皇兄一母同胞,可為何母妃只為他的前途出謀劃策?偏到兒臣這,母妃就忍心伸手推兒臣入深淵呢?」
牽扯到司徒昊的利益時,她與司徒昊就是親兄妹,若無事,無利可圖時,她就是中宮之人。
可笑,可悲!
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母妃?
「嘉禾,你怨母妃,恨母妃也罷。可你想想,你兄長對你多好?有什麼他總是第一個想起你。」
賢妃眼瞧着嘉禾這倔驢心生不滿,把司徒昊也拿出來。
司徒昊對她的確實是不一樣。小的時候,為了看她一眼,偷偷溜進皇后的中宮,被皇后罰跪在宮門前一個時辰。
儘管如此,司徒昊也不怕,反而更大膽了。每次想見嘉禾就明目張胆地來中宮,見着了皇后也只說一句:皇后娘娘說不可偷偷摸摸來見嘉禾妹妹,那昊兒便從中宮的大門進來看。
很多時候,他來找嘉禾,真的只是來看看她,或是叫她一聲「嘉禾妹妹」,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傻呵呵地望着嘉禾笑。
有的時候,他來找嘉禾,只為了給她帶一塊新鮮出爐的糕點。可每次拿過來的糕點都被他壓碎了,每次嘉禾見到的只是一堆糕點渣渣。
司徒昊還是傻呵呵地捏着糕點碎末,喊着:「嘉禾妹妹,你嘗嘗,可好吃了!」
中宮裏的奴才都在私底下笑話司徒昊是個傻子,這中宮缺他那點吃的嗎?為了送一塊不碎成粉末的糕點,而被皇后打手板心!
聽了這些閒言碎語,再一想到司徒昊看着她傻呵呵的模樣,嘉禾也覺得自己的兄長是個傻的!
「日後,你莫要給我帶這些狗都嫌棄的破糕點給我了!也莫要再來看我了!你是個傻子,以後人人都知道我有個傻子哥哥,我還要不要臉了?」
那是司徒昊最後一次來找她,她把司徒昊推倒在地上了,那糕點撒了一地。
司徒昊一點一點撿起來,抹着眼淚說:「嘉禾妹妹很小很小的時候對皇兄說過你很喜歡吃這茯苓糕,是皇兄愚笨,藏不好,碎了,所以妹妹才不喜歡的對不對?」
嘉禾在賢妃娘娘殿中,賢妃娘娘總會讓小人給嘉禾備茯苓糕。如今嘉禾到了皇后這,司徒昊怕她吃不到,所以偷偷去膳房拿了給嘉禾送過來。
可他做得不好,從膳房到皇后中宮就這麼一段路,茯苓糕就壞了。
茯苓糕本就蓬鬆,稍一用力,便會碎。
「不喜歡!就算是好好的茯苓糕,我也不喜歡!以後你別來了!」
…
從那個時候起,嘉禾就認定自己的兄長是個傻子,一直到現在她都這樣認為。
從那之後,司徒昊就沒來找過她。大概是開府了,進宮就沒那麼容易了,嘉禾每每這麼安慰自己。可她有時候還是會懷念那個傻子來看她時,傻呵呵的笑。
從那之後,嘉禾能見到司徒昊的只有宮宴上的寥寥幾眼。司徒昊還是那個圓滾滾的胖子,可他的臉上再沒有傻呵呵的笑了,不管是看人還是看事,臉上只有那無盡的鄙視。
仿佛,他就是生來高高在上。可在旁人眼裏,司徒昊就是個笑話!
每回宮宴,嘉禾總能看到昭陽坐在司徒淵身邊,有說有笑,還伺候昭陽用膳。她那七皇兄,對誰都只是冷冷的,卻對昭陽格外寵愛。
一定是他和昭陽是一母同胞,所以司徒淵才對昭陽不一樣。嘉禾這樣安慰自己。
可安慰完自己之後,看到遠處大口大口地吃肉喝酒的司徒昊,心裏的落差就來。為何別人家的兄長對自己的妹子如此親昵?而她的兄長,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嫌棄!
逢年過節,司徒昊也會給嘉禾送禮,可司徒昊的審美,除了彰顯他有錢之外,沒有一點點內涵!
儘是一些浮誇的東西,根本無法帶出門去炫耀!你說說,誰會帶着一扇屏風,一張玉床出門的?
嘉禾真是越想越氣!
「是,兄長對我好,好到讓那些下人奴婢都笑話我!真不知道你生他的時候有沒有給他一個腦子!」
嘉禾留下這句話走了。
既然,賢妃不幫她,她就不必在賢妃這浪費時間了。看來,還是得另尋出路,反正她就是死,也不會去和親的!
「賢妃娘娘,你何必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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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走後,賢妃身邊的嬤嬤把氣得渾身發抖的賢妃扶到椅子上。
本就是母女,何必鬧得如此僵呢?天底下,哪有當娘不疼自己的孩子的呢?
「出於私心,嘉禾去和親,本宮沒有任何異議。不僅是為了昊兒,也為嘉禾好。」
如若司徒昊不能登上皇位,這皇宮還能容得下嘉禾嗎?離開了晉安國,去了大蒙,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娘娘的良苦用心,嘉禾公主,日後會知曉的。」
嬤嬤安撫着賢妃,賢妃的所作所為她都看在眼裏,她又怎會不知賢妃娘娘所想呢?
「但願吧!本宮能力有限,護不住她,希望她能抓住這個機會,遠走皇宮這座牢籠。」
離了晉安國的牢籠,又進了大蒙國的牢籠,又有何區別呢?
「昊兒那邊可還安生?聽聞那小妾又恃孕生事了?昊兒是個沒主意的,那小妾一哭,就什麼都依着她了!真真是委屈了昊兒的王妃了。」
賢妃也恨啊!若不是那朱氏進門幾年懷不上身孕,不得昊兒心,還有那側妃什麼事?還至於鬧得府中雞犬不寧嗎?
「昊王妃是個明事理之人,斷然不同側妃吵鬧。這側妃碰了軟釘子,也知無趣,自個兒就消停了。倒是娘娘您,這後輩之事,自有自己的造化,娘娘莫憂心,養好身子,他日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嬤嬤自知身份,主子的事,她們這些奴才不得妄議。
司徒昊做出這種寵妾滅妻之事,歸根結底還不是賜婚惹的禍!為了各自利益,用婚姻捆綁兩人,對彼此都不公平。
沒有感情,只有利益,又何來恩愛一說?不吵不鬧,相敬如賓,成全各族的臉面,已然是最好的局面了。
只是面對着不知冷暖的人,偶爾會悵然,若有來生,不入皇家門。
有很多的人擠破頭,攀高枝,就為了觸碰到這天底下最尊貴的深宮。可一入宮門深似海,深宮豈非人人能進,人人能得此尊榮?
有多少人在這深宮中紅顏老去,最終在冷宮中成了一具骷髏。又有多少人,風華正茂,在那最繁華的宮殿去,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
…
「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哼,本宮得有那福氣才行啊!」
人人奢望站在最高的地方,俯瞰天下人,可這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站上去的。
自古以來,那條路皆是千千萬萬條性命鋪就的,不站到最後,誰都不敢說自己就不會成為他人的墊腳石。
「母憑子貴,本宮的昊兒等爭氣才行啊!」
喜歡一介庶女,翻身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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