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正經在問,又像在調侃她。
林墨連忙解釋,「實在抱歉,那天您的便衣太像個…」
她想說流氓,又覺得冒犯,委婉地換了個說辭,「像個社會人士,我誤會了,才對您出言不遜。」
陸凌華,「坐吧,不用緊張。」
「我幫你處理傷口。那個刀不乾淨。」他點了點脖子。
她反應過來,「好,謝謝。」
女人微微揚起頭顱,柔軟的唇色,白膚黑髮,發梢散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莫名其妙讓他走了神。
觸到她白皙柔軟的皮膚,指尖發燙,他別開眼,繃着脊背,加快了手上的包紮。
「這個地方的皮膚很薄,你回去自己多注意。」
「謝謝。」林墨嫣然,「警官,您姓什麼?」
「哦。我姓陸。」
林墨記下了,「陸警官,您幫我兩次了。您如果方便,我想請您吃頓飯可以嗎?」
女人黑眸如水,睇他的眼神分明那么正常,他卻不知哪來面紅耳赤的感覺。
拒絕的理由有一千種。
他不自然地撓了撓脖後,說出口的話莫名地變成了,「什麼時候。」
「今晚可以嗎?」
陸凌華眼神飄忽,默認。
林墨粲然,如繁花盛開,「等您。」
當晚,他們相約在了一家很有當地風格的餐館。
一開始陸凌華還拘束着,後來喝了幾杯酒,也就聊開了。
他發現這個女孩子雖然看着年紀小,說話溫溫柔柔,可確實不是初入社會的那種小女孩。
真誠,也善解人意。
林墨見他放鬆了些,想起在警局聽到的那句話,問他,「陸警官,您為什麼不結婚?」
陸凌華不常碰酒,恰逢第二天休假,他多喝了兩杯,「像我們這樣天天都有性命隱患的人,拿什麼給姑娘家保障?」
林墨困惑,「那你的警察同事也都像你一樣不結婚嗎?」
陸凌華,「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想。我只見過我母親為我父親天天提心弔膽的模樣。」
他頓了頓,解釋,「我父親也是警察。」
林墨突然覺得陸凌華的形象又提升了幾分。
「結婚是人生大事,尤其您這樣敬業的警察,更值得擁有一個溫暖的家。」
陸凌華半掀眼皮,微醺,林墨的白膚黑髮,如碧波瀲灩的明眸在眼前晃。
「那我問你,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甘心嫁給一個一年只能見幾面的男人嗎?」
她?
她想起離婚前夏鴻欽將她貶低得一文不值的話。
說二手的女人是廢銅爛鐵,再漂亮也沒人要。
她心頭碾過一陣窒息,「像我這樣的女人,離過婚,生過小孩,已經不值錢了,哪還有選擇權。」
陸凌華,「離異那又如何,結婚離婚,只是一種狀態,跟你這個人的價值完全沒有關係,你當然有權選擇生活方式,包括伴侶。」
她大受震撼。
她20歲到港城,從一個銀行小職員到夏氏銀行的行長太太,在巨賈圈子裏混了數十年,見過無數男人。
論自私,論貪婪,論踐踏女性,一個比一個沒底線。
她原本以為尊重女性的男人,只存在於簡·奧斯汀的小說里。
她笑容苦澀複雜,「陸警官,你像小說里才會出現的人。你如果成家,以後你的太太一定很幸福。」
陸凌華眼眸沉了沉。
他即將接受一項隱秘任務。
連生死都不由己,談何未來。
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兩人聊到了酒館打烊,他送她回酒店。
一路上,無話。
陸凌華在林墨身後自覺保持了一米遠。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
這條路上微風醉人,野花醉人,竟然連硌腳的石子路,也是醉人。
一輛車疾馳而過,揚起了潮濘地上的水花。
陸凌華眼疾手快地護住她,手臂從她纖細脊背划過,落在她的腰間。
黑暗中,他背着路燈的黑瞳對上她被點亮的水潤眸色。
四目相對。
異域的風情在晚風中,具象地跌落林墨的感官里。
同樣進入她眼帘的,還有陸凌華眼底被酒意浸染的深情,以及男人熾烈軀體裏掩埋的欲望。
陸凌華觸碰到她柔軟腰肢的手仿佛被電流擊中一般,酥麻感遍佈了全身。
好像有什麼禁錮幾欲衝破,瘋狂叫囂。
不過片刻,陸凌華猛地鬆開了她,後退了幾步。
「林小姐,很晚了,您早點休息。」他不敢多看,緊繃着背脊,扭頭。
「陸警官…」
換做平時,即便是常周旋於燈紅酒綠的她,也不至於大膽到如此直接地衝破世俗禁錮。
可她此刻鼻腔繞着異鄉的薔薇花香,晚風陣陣拉扯她的感官,她任情愫泛濫,拉住他的胳膊,「陸警官,你喜歡我嗎?」
陸凌華眉頭緊皺,不回答,一聲不吭。
林墨嘴角輕斂,湊近他,「警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也應該順從內心。」
「我不是什麼姑娘家,我真的離過婚,你不用有顧慮…」
「我很欣賞陸警官你…」
林墨柔軟的音色在夜晚撩人魂魄,沖開了他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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