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司灝給的錯綜複雜的轉賬記錄一筆筆整理好後,夏晚理出了金澤彥操縱何可人,將林洛當時轉到海外的資金挪出的全路徑。
她看着資料,眸色凜凜。從未想過金澤彥膽大包天到這個程度,連「贓款」都敢動用。
等到清算日,等她指控金澤彥入獄,等大洋集團被抽空,一切罪行都將得到應有的報應。
她斂眸。嘆了口氣。
可惜這份證據只能證實金澤彥的罪名,卻無法洗脫林洛的罪。
夏晚最後的辯護策略,是要證實林洛的轉賬行為出於「緊急避險」,迄今為止還是缺乏直接證據。
她將資料碼好,小心翼翼地收起,旋即接到了一通正經八百從華世的官方渠道打來的電話。
通話里很直白地告知華世集團的絕對高位者,瞿董事長想見她。
她雖不清楚是什麼事,卻沒敢耽擱,即刻動身出發。
此前方時運就給她留過一張訪問證,讓她可以自由出入華世集團,夏家的手伸不到華世集團去,說如果在家實在閒得發慌,去找他。
她暢通無阻地進了華世。
秘書引她到聯席室。
室內無人。
牆上是名家手繪,一側蘭花如列,茶香裊裊,低調卻金貴的中式風格。
等了半天,瞿錫偉姍姍來遲。
一進門,凌人氣場便從他果決利落的步態中散發出來。
夏晚是第一次見到瞿錫偉,長相儒雅,歷經風雨的瞳仁卻仍如雄鷹,經久愈發銳利。
她頷首,「瞿董。」
「來了。」瞿錫偉走到主人椅上,坐下來。「不用拘束。隨便坐。」
她找了一張離他不遠不近的椅子坐下。「瞿董,您找我什麼事?」
瞿錫偉手上拿着一份頁數不多的資料,匆匆翻了幾頁,幾秒後放到手邊,「夏小姐,今天臨時找你來,唐突了些,希望你理解我這個急性子的老頭,我說話做事這個風格,不討人喜歡。」
夏晚扯唇,「不會,您貴人善忙。」
瞿錫偉雙手撐着手杖,「我看過你的簡歷,我這缺一個大秘。工作不受制於任何部門,直屬董事會,跟一級部門負責人平級,我打算讓你試試。」
夏晚一愣,她回港城至今,被各種事情牽絆,迄今沒時間思考工作的事,更沒給華世集團遞過簡歷。
而他手上的那一份…很明顯不是她自己整理的。更像是一份調查。
她更驚詫的他給出的職位。
華世集團的董秘。
多少人奮鬥一生都企及不到的位置。
她略作思索,啟唇,「瞿董,實在抱歉,我有些困惑。」
「華世集團向來不缺人才,您如果要納賢,多的是精英翹楚可以挑,我的履歷不算優秀,您選我,是有什麼特殊考慮嗎?」
瞿錫偉掀眼,打量了一番。
女孩子相貌好是優勢,有自知更可貴。
「挺好,腦子挺清醒。」
瞿錫偉敲了敲幾張薄紙,「你這樣的履歷我手上確實一抓一大把,」他頓了頓,「但會一心一意幫方時運的人,我找不出幾個。」
夏晚錯愕,「瞿董,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沒有一心一意幫方生的人?」
看夏晚驟然抬眸的緊張神色,瞿錫偉眼底閃過幾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猜對了。
這是彼此十分在意的兩個人。
他如果能將夏晚卷進複雜的董事局,方時運自然無以脫身。
他意味深長地斂眸,「在華世集團這個地方,人人有自己的欲望和索求。方時運不收買人心,不苟合權貴,自然也沒有最牢固的盟友。」
瞿錫偉視線放遠,幽寂,「他習慣單槍匹馬,以為自己手上乾乾淨淨就能全身而退。想簡單了。華世這個深潭,一旦踏入,誰能獨善其身?」
「三年藏鋒斂鍔,籌謀布劃,我找不出第二個像他這樣的人。華世集團下一任,我認準他,自然也要為他挑選出最佳的幫手。」
能得到高位者如此的賞識,可貴。
男人告訴過她,這輩子,困在華世集團里,大概率不盡人意,身不由己。
如今看來,就算他想退,華世也不會放他走了。
夏晚來不及細思量,又見瞿錫偉開口,「夏小姐,據我所知,你們彼此心意相通。相信你也會為了他,做出對的選擇,對嗎。」
她臉上浮出一抹緋紅,「我自然希望他能如願。」
她希望他如願。
如自己的願。
但如果他逃不脫這個深潭,她也願意躬身入局,幫他。
聽明白瞿錫偉的意思,夏晚沒有給直接的答覆,又淺聊了兩句,她道別離開。
前腳剛從董事聯席室出來時,一抬眸,視線就掃到一個人立在聯席室這一層的走廊盡頭,淡定看着她。
看他氣定神閒像是在刻意等她似的模樣,她蹙起眉頭。
又是陳若鶴。
他笑着,慢條斯理靠近,說不出的陰騭,「夏小姐,真巧,在這遇到你。你來的正是時候。」
……
陸潔進華世集團幾日,和方時運朝夕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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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相處,她越覺得方時運是她的天生佳偶。
就算每一句都在聊公事的樣子也迷人至極。
她清楚夏晚在方時運心中的地位。
獨一無二,難以撼動。
可她對他也是情有獨鍾,憑什麼她不能如願?
她要儘快抓住一些事,就算一開始他不接受,慢慢地,他一定會看得到她的真心。
她在傍晚時分以工作餐吃膩了的藉口,悄無聲息地引他到了龍吟日料餐廳。
抵達的時候,方陸兩家的已經在包廂里聊得熱火朝天。
方太太的聲音首當其衝,「潔兒出國前後都有八年了吧?想通了要回來,真是不容易。」
方時運腳步停住,蹙起眉,看向陸潔。
陸潔心虛地偏了偏眼神,心裏發虛,「剛好的,我爸媽約了珏兒姨吃飯,我們也一起。」
男人眼底是看穿她的嘲諷,即刻朝反方向走。
「方太太回港城了,你倒是比我知道得清楚。你帶我來這,想讓他們誤會什麼?」
陸潔臉色不佳,「能誤會什麼?我們兩家人不是從小就經常一起吃飯的嗎?」
方時運,「陸潔,我講得夠清楚了。」
幾經試探,陸潔發現他的態度堅決,刀槍不入。
「方時運!」陸潔追上他,將他堵在了停車場門口,「你說要跟陸氏聯姻,我們家所有人都以為你要娶我,你拿我擋槍,是不是也為我考慮考慮?」
方時運冷臉,「我什麼時候拿你擋槍了?」
陸潔,「我知道你有自己想娶的人。但是既然現在我家都以為你要娶我,這段時間我們就當是給彼此打個掩護。我們一直是最佳搭檔不是嗎?」
她顧不上了,只需要方時運表現出對她哪怕一絲一毫的親昵。
這就足夠給她假戲真做的機會。
「姐,年年哥哥,你們也剛到嗎?」
剛到的陸黎眼尖,看到在門口的兩人,聲音穿透力極強地傳出來。
陸潔低了低聲音,故意將語調拿捏得委曲,「黎兒叫我們了,我們快進去吧,別在我妹面前駁我的面子,行嗎?」
陸潔伸手,想要很自然地與他十指相扣。
可方時運直接抽開,「陸潔,別做不好收場的事。」
他轉身,迎面撞上了剛到的陸老。
陸老一眼定在方時運身上,威懾,嚴厲。
方時運眼中的意外,但轉瞬完全明白自己是被陸潔設了局。
「陸爺爺。」
長輩壓在面前,方時運走不掉了。
宋川剛想駛離停車場,就看到這一修羅場。
他腦子裏出現了兩個大字。
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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