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色在前,宋川卻只覺得美。
美得絕倫驚艷,野氣橫生,驚心動魄。
秦朗月吃痛嗚咽,腦袋隨着夏晚的手來回搖晃,可看到夏晚眼中的狠色,再痛卻不敢大聲一句。
宋川袖手旁觀,意外隱在冷靜之下。
從二人的氣氛,大抵便知是這場鬧劇是秦小姐做的亂。倒也省了從頭調查。
「我再說一次,我不屑跟你玩雌競遊戲,不代表我玩不過你,再算計我一次,你可以試試我還有什麼手段。」
說完夏昭晚鬆了手,秦朗月腿一軟,跪倒在地上,梨花帶雨,頭髮凌亂,臉上還有巴掌印,怎麼看怎麼慘。
宋川很輕地笑了聲,悠悠開口,對着夏晚,更是對着秦朗月說,「方生知道夏小姐和良駒玩得不錯。他說難得良駒今日想跑,如果夏小姐有興致,可以多跑幾趟。」
秦朗月聽完表情徹底失了控。
夏昭晚看向宋川,年紀不大,長得很秀氣,卻挺沉穩。方生的助理?
「您好,宋先生,對嗎?」
宋川頷首,「我是宋川,方生的私人助理。夏小姐好。」
「宋川好,能不能麻煩您帶我去找方生?」
傳說中的夏家三小姐。
宋川還沒來得及禮貌問候,就被她教訓秦朗月的一幕先小小地震撼了一番。
「方生有事情在包廂與人商討,我會確認時間,再告知您。」
夏昭晚頷首,「多謝。」
……
包廂內。
桌上擱了一本厚厚的資料。
翻開,是兩張可愛到極致的臉龐,小小的腦袋靠在一起,叫人看一眼心情都被點亮。
陸警官擱下了相片,抬起頭問方時運,「時運,冒昧問一句,這對雙胞胎與方家的關係是?」
觀景玻璃前的男人迎光側立,面孔沾了幾分初冬白日的溫朗。
「朋友的表妹。已經失蹤了十日多了,最後的行蹤在越南河內市。」
方家出過兩位警務處長。
一位是方時運曾祖父一輩的,獎章無數,享譽中外。另一位便是方時運的二叔,常年居一線打擊跨國犯罪,亦是功勳赫赫。
方陸兩氏的交情從一線溯洄港城,方氏顯赫,陸氏忠烈,自曾祖父一輩開始共患難沉澱出來的世交友誼。
「時運,方處長雖然退居二線了,但論亞洲範圍內的警力關係他仍然是最強,為什麼找我?」
男人沒着急回應,垂眼掃過場內的一人一馬,似在斟酌。
「陸叔,良駒今年已經20歲了,您看它如今身手如何。」
陸凌天如今是警隊中流砥柱,儀態英武堂正,鐵骨錚錚,如烈日正當時。
他朝前一步,向馬場內望。
優秀的純血馬,頸部四肢肌肉線條仍優雅飽滿,似蘊含着隨時爆發的能量,他不由肅然。
「純正的達利阿拉伯後代,血性刻在基因里,騙不了人,良駒至今仍是白首之心。」
方時運眉眼映上了笑。他目光不知究竟落在何處,諱莫如深。「嗯。血統不騙人。」
陸凌天應和,琢磨不透他突然引開的話題。
男人斂眸,看向陸凌天,「陸叔,方家目前的情況,暫時不方便介入。我知道凌華叔常年駐紮在東南亞,想請您代我開個口,讓他幫忙找兩個女孩,就當我欠您一個人情。」
聽他提起弟弟陸凌華,陸凌天的詫異不止一星半點。
陸凌華已有20餘年沒回過港城。方時運就算小時候見過有印象,也肯定是極為淺的印象。
但不論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陸凌華對港城避之不及,方家人的面子他必定還是要給的。
他答應下來,「客氣了。當然沒問題。我馬上和凌華聯繫。」
下一秒,深灰包廂門被打開,周珏登堂入室。
「凌天來了。」
陸凌天轉頭,回應,「方太太,許久不見,越來越年輕貌美了。」
陸凌天不好阿諛奉承,他這話講得真心實意。
周珏50歲,優雅的肩頸儀態看上去不足四十,青絲如瀑挽於腦後,肌膚寸寸嬌養,如瓷,光潔,是用千金萬金呵護出來的大富貴花。
周珏摘掉墨鏡,露出兩隻如桃花瓣的眼眸,笑,「凌天說我變年輕了,那就是真年輕了。」
二人寒暄之際,方時運默默蓋上了桌前的資料,從觀景窗前移步,走到軟沙發前,坐下。
門一開一合,陸凌天離開。
宋川正好上樓,隔壁的司灝也盯准門縫擠了進來。
一進門,方氏母子之間濃重火藥味就蔓延開。
「你選的好未婚妻,三更半夜就跟男人幽會,今天一早光天化日打人,朗月嬌滴滴的臉都被她打出血了你知道嗎?」
男人心平氣和,「她不無端打人。」
「宋川。怎麼回事。」
宋川看着兩雙相似度極高又相對劍拔弩張的眼睛,權衡挑着重點講。
「朗月小姐挑唆管理員牽出良駒,向夏小姐宣戰挑釁不成,指使人推搡夏小姐,惹怒良駒,害夏昭瑟肩上被踹出傷。」
宋川復盤着,繼續道,「後來朗月小姐還栽贓夏小姐擅騎良駒,夏小姐這才動手。」
男人冷哂,「惹這麼多事,夏昭晚只打她一巴掌,教訓輕了。」
宋川抿唇。
夏小姐還薅秦朗月的頭髮,扯着搖來晃去,看着就痛。
下手可是不輕。
司灝坐下,給方時運做說客,「方太太,良駒聰明識人,按理朗月天天在馬場轉悠,它不親朗月,反而跟夏小姐那叫一個親近,又蹭又抱的,說明什麼?其一,明辨是非,其二,馬通主人心啊。」
周珏越聽臉色越難看,惱羞成怒,「他存心氣我,你們兩個也在這跟着一唱一和,看我年紀大了好欺負是不是!都給我出去!」
司灝噤聲,遁走。
宋川掩上門,老檀盤騰起絲絲縷縷道煙,一室恢復沉靜。
周珏沉氣,看着眼前不緊不慢的人。
她喝了口茶壓火,「三年前你與夏氏訂親不過是計謀。如今三年到期,這個荒誕的約得儘快解決。」
方時運慢條斯理拂過袖扣,平和地垂眸,「計謀里不包括退婚。」
周珏一瞬氣炸,「你還真想娶那個夏昭晚?不可能!夏家什麼名聲?利益至上,寡廉鮮恥,真娶了她,流言蜚語,華世的位置你保不住。在這個關頭走錯一步都會馬失前蹄,你逞早死心!」
他不徐不疾,「三年前您答應讓我娶夏昭晚,我才答應您爭華世。現在您要反悔,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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