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些瘋癲的兩人,凌風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他聲音低沉地說道:
「師伯,師叔,原本我只是想要將你們分開,誰知後來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聽到凌風的話,兩人的目光漸漸聚焦在了他身上,仿佛從一場噩夢中突然驚醒過來。
她們一起看向凌風,眼中閃爍着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怨恨、無奈和困惑交織在一起。
她們的嘴唇微微顫抖着,卻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內心的矛盾讓她們陷入了沉默。
要說完全不怪罪凌風,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如果不是他的出手,她們應該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然而,她們又不能否認,凌風的初衷倒並非惡意。
而且,凌風並沒有對她們趕盡殺絕,而是保留了她們一部分的內力。
如果他真的想要將她們致於死地,大可以一口氣將她們的內力全部吸乾,那樣的後果就是她們兩人將會因為內力耗盡而亡。
想到這裏,她們不禁感到一陣後怕。
在這一刻,兩人的心境變得異常複雜,既有對過去的悔恨,也有對未來的迷茫。
凌風見她們臉色變換數次,卻也不說話,還以為她們還沉浸在痛失內力的悲傷中。
看到這裏,凌風心中的內疚就更甚,他看着兩人誠懇的說道:
「師伯,師叔,若是你們心中有怨氣,盡可對我撒出來,我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
可能是凌風誠懇的態度有了效果,童姥一臉複雜的看着他說道:
「小子,沒想到我們兩人爭鬥了大半輩子,最後這一身內力居然便宜了你小子。」
被她這麼一說,凌風也不知道該怎麼搭話,只能訕訕的摸了摸鼻尖來掩飾心中的尷尬。
見到凌風尷尬,童姥倒是沒有強追猛打,但她還是叮囑道:
「小子,既然你將我的大部分內力吸取過去,那以後靈鷲宮你可要照看好。」
「師伯放心,我一定會將逍遙派發揚光大。」
聽到童姥的吩咐,凌風連忙進行表態。
當然他這也不光是喊口號,他會親自將這個目標完成。
就在凌風剛剛表完態時,一旁的李秋水也忍不住出言感嘆道:
「小子,既然我們的內力已經被你吸取,看來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啊。」
她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和感慨。
緊接着,李秋水的語氣突然變得急切起來,她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問你,無崖子最後可有什麼交代?」
凌風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才開口回答道:
「這……師傅臨終前只是讓我將逍遙派傳承下去,至於別的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交代。」
他知道這個問題很重要,但又不想欺騙她們。
聽到凌風這麼說,李秋水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說道:
「難道你師傅就沒有說過關於我們的事?」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望和不甘。
凌風看到李秋水如此激動,趕緊解釋道:
「這……雖然師傅臨終前沒什麼特別的交代,但是他當時交了一幅畫給我,讓我在一個合適的時機交給你們,我想現在應該就是那個時機。」
說完,凌風伸手入懷,從系統空間中將那幅畫給取了出來。
凌風將畫卷取出來之後,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然後將畫卷遞到了她們手中。
李秋水伸手接過了畫卷,雙手顫抖得厲害,仿佛手中拿着的是一件珍貴而脆弱的寶物。
她輕輕地展開畫卷,目光緊盯着畫面,期待着揭開這個謎底。
童姥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偏過頭來,一同觀看着這幅神秘的畫像。
當畫卷被緩緩展開時,兩人的眼睛同時瞪大,臉上露出驚訝和疑惑的表情。他們發現畫卷上竟然描繪着一幅人像。
李秋水的心跳加速,當她初次見到人像時,心中湧起一陣驚喜,因為那顯然就是她自己的模樣。
然而,當她更仔細地觀察時,她的臉色卻突然變得陰沉起來。
童姥在看到人像後的一瞬間,同樣發出了一聲驚呼:
"是你!"
但很快她又改口說道:
"不,不對,這不是你……而是她!"
隨着這句話的出口,童姥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得意與暢快。
凌風看着兩人情緒的變化,心中倒是沒有什麼感想,畢竟她早就知道了原因。
就在凌風觀看兩人表情變化之時,他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殺氣臨身。
這股殺氣來得十分突兀,讓他渾身汗毛倒豎,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而且這股殺氣就像是光針對他一個人一樣,旁邊的三人都沒有任何感覺。
這讓凌風感到非常奇怪,因為他不明白為什麼只有自己會感受到這股殺氣。
察覺到危機,凌風立刻抬頭四顧,以期能夠找到殺氣的來源。
他的目光掃過周圍的山巒和樹林,但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然而,當他掃視到他剛剛下來的山頭時,卻在上面看到了一個老者跟一個中年美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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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美婦的模樣,居然跟李秋水一般無二。
而殺氣的來源,就是那老者發出的。
一直到了現在,另外三人還沒察覺到有什麼變化,還是沉浸在她們悲傷的世界中。
當凌風看到中年美婦的模樣時,心中已經對他們的身份有了幾分猜測。
隨即,他就讓自己強自鎮定下來。
他看着站在山頂的老者,語氣恭敬的問道:
「前輩,不知小子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前輩,讓你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
凌風這突然的出聲,終於是吸引了其餘三人的注意,她們順着凌風的視線看過去,也終於是看到了山頂的兩人。
當童姥與李秋水兩人看清山頂兩人的容貌之後,忍不住驚呼道:
「師傅,師妹(小妹)」
而一旁的王語嫣則是好奇地看着山頂上的兩人,特別是那個跟她容貌有着七八分相似的中年美婦,讓她十分的好奇。
童姥跟李秋水的驚呼,終於讓上面的兩人有了反應。
老者漂身從上面下來,他身形飄逸,仿佛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動作輕盈優雅,宛如仙人降臨凡間。
中年美婦見到老者動身,她也緊跟着漂身下來,如同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輕盈地落在地上。
兩人來到凌風他們前面剛一站定,童姥跟李秋水就連忙撲上去跪倒在地道:
「師傅,我們終於再次見到你老人家了!」
她們的聲音充滿了激動和喜悅,眼中閃爍着淚光。
老者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兩人,臉上露出一絲感慨之色。
他嘆了口氣,語氣複雜地說道:
「唉,你們這些痴兒,當年我離開時就警戒過你們,讓你們切記不要同門相殘,沒想到你們終是沒有聽從我的吩咐。」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失望和惋惜之情。
「師傅,弟子知罪,請師傅責罰。」
她們兩人看上去就像七老八十的老嫗,臉上佈滿了褶皺,頭髮也變得花白。
但是此刻在老者面前,他們卻像是犯錯的小孩一般低頭認錯。
「罷了,如今你們都已落到這般地步,還何談責罰。」
老者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將目光從地上的兩人移到凌風身上。
凌風感受到了老者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緊。
他上下打量一陣之後,才一臉嚴肅的看着凌風問道:
「小子,你可是無崖子的弟子?」
凌風聽到老者的話,心中頓時一驚。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份會被老者一眼看穿,而且聽老者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善。
他不知道為何老者會對自己不友善,按說他是無崖子的師傅,也就是自己的師公,自己也沒有什麼地方得罪他。
但凌風這會也不去想那麼多,他點了點頭恭敬地回答道:
「正是,晚輩的師傅正是無崖子。」
其實凌風剛剛一直在打量着這兩個人,雖然他現在不能輕易動用內力,但他的境界卻是實打實的大宗師巔峰。
而眼前這個老者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僅僅從他剛才的動作大體就能看出來,對方已經是大宗師後期的強者。
至於那個中年美婦,則是一個宗師後期的高手。
雖然兩人的實力都不簡單,但凌風心想他們應該不至於對自己出手。
畢竟再怎麼說,自己也是他的徒孫,而且自己也根本沒做錯什麼。
然而,當老者聽到凌風承認時,他的臉色變得更為陰沉,冷哼一聲後指着地上的童姥和李秋水說道:
「哼,既然你是無崖子的弟子,那她們就是你的師叔師伯,你就是這麼對她們的,居然將她們的一身內力吸了個七七八八,難道無崖子就是這麼教你的!」
凌風聽到老者的指責,心中一陣委屈。他可不想將這口黑鍋全部背下,於是連忙出言辯解道:
「這......我也不想的,只因師叔師伯她們比拼內力,我看她們即將分出勝負,就準備將她們給分開。
誰知,我才剛一接觸她們,她們的內力就一同朝我湧來。
就在我快要堅持不住之時,我才使用北冥神功吸取的內力。」
聽到凌風的解釋之後,老者的臉色才好看不少。
實際上,他們到達此地也沒多久,並未目睹先前發生的事情。
因此,老者誤以為是凌風強行吸取了她們的內力。
儘管事出有因,但老者心中仍然有些不滿。
"哼,即使情況如此,你也沒必要將她們九層的內力全部吸取過來吧!"
凌風感到有些無奈,解釋道:
"這......當時我只顧着化解吸取過來的內力,一時疏忽,就多吸了一些。"
這倒並非凌風說謊,他只是如實陳述事實。
老者顯然對凌風的回答並不滿意,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凌風,冷哼一聲之後嘲諷道:
"哼,你這個貪心不足的小子,現在境界不穩定了吧!我看你就是自食惡果。"
由於北冥神功原本就是由老者所創,他自然能夠一眼看穿凌風目前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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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知道凌風的境界比他自己還要高,但他同樣能察覺到凌風目前存在的隱患。
凌風被他一言道破隱患,倒也沒有驚慌,畢竟老者說的是事實。
而且凌風也不怎麼擔心,因為只要他將龍象般若功修煉起來,就又能壓制這虛浮的內力。
老者嘲諷完凌風之後,可能也是心中鬱結的悶氣發了出來,又朝凌風問道:
「小子,說了這麼多,你可知道我是誰?」
凌風自然不傻,從剛剛童姥跟李秋水的反應,還有她旁邊那個與王語嫣極為相似的美婦,他早就猜到了老者的身份。
現在聽到老者直接詢問,凌風也連忙行大禮道:
「徒孫凌風,見過師公。」
雖然對凌風有些不滿,但看他還算機靈,老者點點頭說道:
「起來吧,你師傅在哪裏,為何他不來阻止她們同門相殘?」
聽到他這麼問,凌風並沒有從地上起來,而是跪着回道:
「師公,師傅他老人家已經仙逝。」
「什麼,怎麼會,按他的修為,就算是再活個百八十年也應該不成問題。」
凌風看到老者失態,連忙解釋道:
「師公,師傅他是被人所害,所以才會英年早逝。」
「哼,他是被什麼害的,按他的實力來說,這世間能傷他的人可不多。」
對於這個結果,老者明顯有些不能接受。
對於老者的質疑,凌風連忙為其解惑。
「這……師傅他以前收了一個弟子叫丁春秋,師傅就是被他所害。」
「哼,那小子現在在什麼地方?」
「師公,徒孫已經將丁春秋當着師傅的面處決了。」
聽到凌風的回答後,老者的臉色終於有了些許緩和,但仍然帶着嚴肅的表情追問着當年謀害的原因。
「哼,這樣還差不多。那小子為什麼要謀害你師傅?」
凌風心裏雖然明白事情的原委,但由於涉及到李秋水,他決定裝傻充愣,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個......我也是剛剛拜師不久,所以並不清楚當年發生的具體情況。」
老者不疑有他,見到凌風不了解詳情,他轉過頭去,目光落在童姥和李秋水身上,語氣堅定地要求他們講述當年的詳細經過。
面對這個問題,李秋水顯得有些猶豫。
畢竟,當年的事情與她有着錯綜複雜的聯繫,讓她難以啟齒。
而童姥則毫不猶豫地將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來,當年李秋水和丁春秋私通之後,出於對無崖子的怨恨,便慫恿丁春秋對無崖子下手。
而丁春秋也害怕自己與李秋水的私情被人知道,於是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的請求。
一天,當無崖子毫無防備的時候,丁春秋突然從背後偷襲,將無崖子推下山崖。
當時大家都認為無崖子必死無疑,因此並沒有去尋找他的遺體。
然而,無崖子的小徒弟蘇星河卻決定為師傅收殮屍骨。
當他來到山崖下時,驚訝地發現無崖子竟然還活着,但身受重傷。
由於自身實力不足,無法對抗丁春秋,蘇星河只好將無崖子藏匿起來,並裝作聾啞之人,以避免引起丁春秋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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