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吃飯了,」 皮皮滿面笑容的端着碗站在床前,捲起袖子的手腕上還粘着面呢,
七七接過碗一看,滿滿的一碗西紅柿炒蛋拌拉條子,這孩子從來沒做過,這究竟是怎麼做出來的,七七疑惑的看着皮皮,
「媽,平時你和奶奶做飯的時候我看的,看多了就會了,今天我也是第一次做,快嘗嘗看熟了沒,」 皮皮看出來媽媽的心思,手摸着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着說道,
七七夾了一筷頭餵到嘴裏慢慢嚼着,麵條是熟的,就是有的點軟,七七覺得那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一碗麵,感動的七七不敢抬頭看皮皮,她怕幸福的淚水掉下來被皮皮誤解 ,
……
一陣開門聲打斷了七七的思緒,「你回來了?」
「這麼晚了你咋還沒睡?」 張健回頭一看七七站在臥室門口,
「睡不着,喝酒了?」
「酒肯定是免不了的,」 張健一邊脫着外衣一邊看着七七笑着說道,
「我去做碗酸湯麵給你醒醒酒,」
「不了,沒喝多少,太晚了睡覺,」 張健走到跟前扶着七七的肩膀說道,
「媽呀,受不了這味道,趕緊去刷牙洗臉,」 七七用手捂着鼻子轉身回屋了,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已經到了第二年春天,午後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大地上,一株株嫩綠的小草從地面上冒出頭來,仿佛在向這美好的春天致敬!
七七像往常一樣在店裏打理着貨架,這時手機響了,七七摘下手套,打開一看是五姐的,「喂,五姐你怎麼有時間打電話了?今天看來不太忙,」 七七笑着問道,
程芳芳是個會計,在市里一家大型的國營園林酒店工作,穿着時髦,性格大大咧咧的,屬於油缸倒了都不扶那種人,姑娘的時候就喜歡玩,一有假期全國各地到處游,拍回來的照片一大摞一大摞的往家拿,
結了婚玩心依然很重,不會操持家務,啥都得姐夫搞,和七七完全是兩種類型的人,有時候七七也很羨慕她,但是實力不容許!
電話那頭半天不說話,七七以為電話斷了,結果一看屏幕顯示在通話中,「喂,能聽到我說話嗎?喂,」
「能聽到,」
「你怎麼了?」七七心想這不像是五姐的風格,她是個心大的人,有事從來不往心裏放,嘴上總掛着一句「管他呢 」,
今天不對呀,前幾天姐夫剛去了濟南,五姐巴不得讓他趕緊走,她想去哪裏浪沒人管,
「你姐夫住院了,是肝癌晚期,」
「姐夫住院了?前幾天不是才走的嗎?咋今天就住院了?我咋沒聽明白呢?」
「你姐夫今早的火車回來了,下了火車直接就去住院了,」 程芳芳語氣緩緩的說道,
七七這下聽明白了,她一下站起身來問道:「姐,你別着急,在哪個醫院?」
「在陸軍總院中醫科,」
「你等着,我馬上就來,」 七七放下電話和張健大概說了一下,立馬開車來到了醫院,
車子一停好,七七三步並作兩步的就往住院部趕,
「你好護士,麻煩問一下徐大強在哪個病房?」
「27床,往裏走左拐第一間,」
「好的謝謝!」
一拐過來就看見姐夫的哥哥在門口蹲着,兩隻手抱着頭,手伸進頭髮里攥成了拳頭,姐夫的嫂子面無表情的看着七七,
七七顧不上和他們打招呼,推開門看見五姐站在床跟前,姐夫在床上側臥着,沒有任何治療,夫妻兩人不說話,氣氛凝重的讓人窒息,沒有親情只有冷漠,
七七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個人幾個月不見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她們夫妻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人不得而知,
……
「姐夫現在是什麼情況?」
「大夫說肝像蜂窩煤,」
「什麼意思?」
「意思是病灶就像蜂窩煤上的洞洞一樣佈滿了整個肝臟,」
七七頓時感覺汗毛都炸起來了,怎麼會這樣呢?外出之前難道就沒有發現嗎?」
「他不說,我怎麼能知道呢?估計他也不知道吧,不然的話怎麼可能外出呢,」程芳芳看着遠處面無表情的說道,
「怎麼到現在沒有任何治療呢?」
「無藥可救了,」
……
兩天後徐大強出院了,肚子鼓的像皮球,腹水把肚皮撐的薄薄的,感覺一觸就會破,他一句話都不說,誰都不想見,
一周後的一個早上他對程芳芳說,他不想死,讓程芳芳把他送到好點的醫院救救他,程芳芳說孩子還要上學,哪來的錢救你,要去就到離家不遠的職工醫院,徐大強說去那個醫院只有死,到最後哭的不行,沒辦法還是去了那個職工醫院,去的第二天人就沒了,
……
葬禮過後程國慶不放心程芳芳一個人待在家裏,讓三姐和七七留下來陪陪,當天晚上程芳芳把家裏的衣櫃都翻了一遍,拿出來好多新衣服,有些連標牌都沒摘,一件一件的試,讓哥姐幫她看看哪件衣服漂亮,
看着程芳芳的舉動,當時都覺得程芳芳受不了打擊腦子出問題了,嚇得誰都不敢說話,只能配合着,都到後半夜了,她還沒有一點睡意,
……
喜歡那年梨花開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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