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靖臉上陰險一笑,說道:「邢護法,這些就不用擔心了,其實我們早已······。」
嚴靖話沒說完,他見邢森正盯着自己看,心裏猛然有了一絲警覺,改口說道:「奧···其實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只是正好你提出來,要不我們這就去找千左使商量一下?」
邢森佯醉說道:「嚴堂主,後天就要議事了,到現在才商量,未免太兒戲了一點,好了,不說這個,來喝酒!」
兩人對飲不提。
此時,在地堡的囚牢之內,龍鈺軒雙眼無神的看着眼前晃動的燭光,火光映入他空洞的瞳孔之中,猶如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在回憶過往。他不禁在想,若是當初沒有去龍嘯山莊,而是回到了宗門,若是當初答應婉曦,和她一起去歸隱山林······,如果這樣的話,或許她就不會死······,人生沒有那麼多如果,龍鈺軒不想回到現實中,他在幻想着如果,他把自己的思想封閉了起來,以為這樣,就可不用接受這痛苦的事實······。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衛子蘭走了進來,她看了龍鈺軒一眼,說道:「還是不願意說話嗎?」
見龍鈺軒還是一言不發,衛子蘭皺了皺眉頭,說道:「你難道不想報仇了嗎!你以後如果一直這樣,我倒不如直接殺了你!難道你就這樣屈服於命運了嗎?」
龍鈺軒聽到命運二字,神經被被觸動了一下,他恍然大悟一樣猛的一抬頭,打量了一下周圍,說道:「這·····這是在哪?」
衛子蘭哼了一聲,說道:「終於肯開口了嗎?你也太軟弱了,這點打擊都承受不起,清醒了的話,就來幫我煉化九寒鐵。」
龍鈺軒看了她一眼,說道:「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今天晚上我想自己呆一會,不要讓人來打擾我。」
衛子蘭斜眼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轉身關上了牢門。
等她走遠,龍鈺軒仔細打量了一下這裏,發現周圍由精鋼製成,堅固無比,牢門也是全封閉的,只有一個巴掌大的小窗口,在窗口處看了一會,確定沒人之後,他來到床邊,拿出了那把命運祭刀。
剛才他突然想起,這龍丹與龍婉曦本是一體,那麼命運應該是相連接的才對,他把龍丹放在了床上,拿起命運祭刀,在自己的手上一划,頓時,沾染了鮮血的匕首,微微閃起了紅光,刀面上的紋路,也發出了瑩白的光芒。
龍鈺軒盡力壓制住了自己的緊張情緒,他雙手握刀,刀尖向下,對準了龍丹,口中說道:「命運之神,以我之血,更改眼前之物的命運吧!」說罷,他緩緩的落下了匕首。
當匕首的尖部,剛抵在龍丹表面的時候,周圍瞬間安靜了,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恍惚之間,龍鈺軒聽到了一聲心臟的跳動,那聲音如此沉悶,就像是天地在悸動······。
然而後一瞬間,一切都恢復了原狀,牢房依然安靜,燭光依然搖曳,龍丹也靜靜的呆在眼前,沒有絲毫的動靜。
龍鈺軒屏住呼吸,耐心的觀察龍丹的變化······,然而,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等了好一會,什麼變化都沒有發生·······。他的心再一次沉入了谷底,一股戾氣和憤怒,又填滿了胸膛,他拿起那把命運祭刀,憤怒的說道:「這不是我想要的命運!我的師父,我的族人,夏伯伯,白彥,還有婉曦!你究竟還要讓多少人為我而死?!你說,你說呀~~~!」隨着最後一聲怒吼,他猛的把命運祭刀摔在地上,隨即右手招出了玄火劍,瘋狂的朝上面劈砍了起來,只聽得咚咚咚的沉悶聲響不停的傳出牢房······。
聽到下人回報的衛子蘭,眼中露出一絲憐憫之色,她遂吩咐道:「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那囚房,只要沒有打破門,就任他去吧······。」
龍鈺軒瘋狂揮砍了好一會,才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只見堅固無比的地面,已經被砍出了一個小坑,那命運祭刀就靜靜的躺在坑底,刀身完整無損,甚至連微小的劃痕都沒有······那彎形的刀身,就如同一個滄桑古樸的眼睛,靜靜的凝視着龍鈺軒······。
經過這一通發泄,他稍稍恢復了一些理智,起身撿起地上的匕首,滿心失望的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看着龍鈺軒的模樣,衛子蘭微微吃了一驚,只見龍鈺軒原本烏黑的頭髮,此刻已經變成了銀白色,這一夜之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衛子蘭說道:「走吧。」隨後,她帶着龍鈺軒,來到了一處地下煉鐵室。
只見屋內有三個火爐正在不停的竄出火舌,屋子裏面悶熱無比,每個爐子裏面,都有幾塊淡藍色的鐵塊。
衛子蘭說道:「這是九寒鐵礦,我已經試過了所有的方法,都無法煉化,你的玄火一定可以把這鐵塊煉成鐵水。」
龍鈺軒沉默了一下,說道:「我為什麼要幫你?你曾經殺害我的族人,讓我變成了一個孤兒,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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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蘭輕蔑的說道:「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你這點實力,根本排不上號······,奧~,我差點忘了,你有個拼命的秘法,你大可以在這裏施展,最多就是同歸於盡嘛,不過你其他的仇人,可就殺不了了。」雖然她神態滿不在乎,但言語之間,顯然已經把龍鈺軒當成了同級別的對手。
龍鈺軒想了一下,說道:「讓我幫你也可以,你要幫我找一個煉體的地方,我要變強!」
衛子蘭說道:「這當然沒問題,你先試試能不能煉化這寒鐵再說吧。」
龍鈺軒也不搭話,他手一抬,把玄火凝聚成液態狀,猛的朝爐子裏面一推,瞬間玄火就包裹住了那幾個鐵塊,只是短短五息的時間,寒鐵就已經化成了鐵水,流入了下面的模具之內。
衛子蘭點頭讚賞道:「好,不愧是玄火,熱力如此強悍,你今天先在這煉鐵吧,過兩天我會幫你找一個煉體的地方。」說着,她轉身走出了煉鐵室。
回到大廳,邢森早已等候在那裏,衛子蘭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消息?」
邢森說道:「那嚴靖果然有問題,他們串通了幾個護法,意圖推選新的主教。」
衛子蘭眼中閃過殺意,她坐在座位上說道:「都有哪些人參與?」
邢森說道:「其他人我並沒有問出,因為中途他似乎有些警覺,故而屬下沒有問下去,不過,千左使肯定是參與其中的,因為他正是被推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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