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絮一看到徐謹回頭,便朝他笑笑,想以笑容讓他安心。
回家後,徐絮想起徐謹他們小時候的用的搖窩,那還是父親親手用竹篾編的,於是把楊甜甜抱回房間,讓徐謹看着,徐絮去雜物間找搖窩。
去年父親去世後,徐絮把搖窩清洗乾淨,收在雜物間,記得當時還拿草帘子包着,不知道草帘子有沒有壞,現在拿出來還能不能用。
果然,踏入雜物間,徐絮一眼就看到東北角里疊放的搖窩,還是她當時收拾的樣子。徐絮用力把搖窩搬了下來,整個草帘子鋪滿灰塵。
看着昏暗的雜物間,徐絮決定還是搬到院子裏再拆草帘子,否則在這拆的話,灰塵都會被自己吃完。
把搖窩搬到水井邊,拆開草帘子,發現搖窩還挺乾淨,不過還是打了幾桶水沖洗乾淨,然後拿到太陽底下暴曬,這樣可以把藏在縫隙里的蟲子曬跑。
徐絮去房間看了下幾個孩子,發現徐謹盤腿坐在炕上拿着本三字經在看,楊婷婷趴在徐謹旁邊,抬頭看着徐諄和楊琦瑋在炕上翻跟斗,逗得楊婷婷咯咯直笑。
看到徐絮進來,楊琦瑋開心地喊了聲:「娘。」
徐諄邊翻跟斗邊喊:「姐。」
徐謹聽到楊琦瑋喊娘的聲音,轉頭也看到徐絮:「姐。」
楊甜甜則朝着徐絮申手,想要抱,徐絮走過去邊抱起楊甜甜邊問:「你們中午想吃什麼?」
楊琦瑋:「雞蛋。」
徐諄:「我也要雞蛋。」
徐謹看看弟弟又看看外甥,憂愁地問:「姐姐,家裏有雞蛋嗎?家裏的雞都沒了。」
之前張芸香養了6隻雞,日常雞蛋不缺,還能有結餘可以拿去集市換點銀錢,但張芸香生病以來,陸陸續續都殺了。
想起家裏的雞都殺完了,徐諄也懂事地道:「姐姐,不吃雞蛋,吃青菜。」
楊琦瑋還不太懂,看着兩個舅舅,不知道該說什麼,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無措地摩挲着衣角。
徐絮看着幾個孩子笑道:「沒有我就去換,不是什麼大事,等過幾天我們去抓幾隻雞來養,過幾個月我們家就不缺雞蛋啦。」
聽到能養雞,徐謹高興地說:「我負責餵雞。」
徐諄也跟着說:「那我去抓蟲,雞吃了蟲蟲會生蛋。」
楊琦瑋也抓着徐諄的手臂,急切地說:「小舅舅,我抓,抓蟲蟲。」
徐諄點頭道:「好,一起抓蟲。」
楊琦瑋學着徐諄點頭:「嗯嗯嗯,抓蟲。」
徐絮欣慰地看着雙胞胎,總算開始走出來了,但又感到有點心酸,有點難過,小孩忘性大,說不定明年就再也記不起了爹娘的樣子。
徐絮把楊婷婷放回炕上,垂下的眼瞼遮蓋住了眼底的失落,胸口鈍鈍地痛,感覺呼吸又開始有點困難。
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氣,交代徐謹:「小謹,你看着甜甜他們幾個,你們就在家裏玩,不要出去啊,我去換幾個雞蛋回來做午飯。」
徐謹乖巧地應道:「好。」
見徐絮沒有交代自己,徐諄急切地說:「姐姐,我也會看好外甥們的。」
徐絮抿嘴強笑着說了聲:「好,謝謝小謹和小諄。」
徐絮先在院子找了把鐮刀,拎着菜籃子去後面菜園子割韭菜。回來把韭菜洗乾淨後攤在籃子上晾着,然後去往徐繼宗家借雞蛋。
徐絮踏入院子,看到徐二嬸在洗衣服,喊道:「二嬸。」
徐二嬸抬頭看着徐絮:「咋啦?落東西啦?」
徐絮搖搖頭:「不是,幾個孩子想吃雞蛋,家裏沒有,想跟你借幾個雞蛋。」
徐二嬸白了徐絮一眼,朝廚房喊道:「梨花,把家裏幾個雞蛋都拿給絮絮。」
陳梨花探頭出來看了一眼,看見徐絮站在院子,朝她笑了笑,才回道:「剛中午炒了幾個,還有6個,絮絮姐,夠不夠?不夠我去借幾個。」
徐絮忙阻止:「夠了夠了,不用去借。」說着就往廚房走去。
徐二嬸勸徐絮:「絮絮,要不讓梨花再去借幾個,明天家裏的雞就會下蛋,到時我拿去還就可以了。」
徐絮拒絕:「二嬸,夠了,過兩天集市,到時我去買點,順便買幾隻雞苗回來養。」
徐二嬸點頭:「是該養,到時我跟你一起去,你們年輕人不會挑。」
「好,先謝謝二嬸。」話還未說完陳梨花就拿着雞蛋出來了,徐絮把手上的籃子遞出去,方便陳梨花把手上的雞蛋放在籃子裏。
收好雞蛋,徐絮準備回去:「二嬸,我先回去了」
徐二嬸揮揮手:「快回吧。」
徐絮準備中午熬個小米粥,這樣楊甜甜的輔食也有了,再烙幾個韭菜雞蛋餅,完美。回家後先用小灶熬着小米粥,然後開始和面。
舀了一碗黑面,一碗白面,混合一起,一半面用開水燙,一半面用溫水和,揉好麵團,用草帘子蓋好。
徐絮看了眼晾着的韭菜,決定先炒雞蛋,徐絮往碗裏打了四個雞蛋,放適量鹽,再把雞蛋打散,起鍋燒油炒雞蛋,盛起雞蛋後再去切韭菜。
拌好餡料,徐絮開始揪面劑子,把所有劑子都擀好後,就開始包韭菜雞蛋餅。
烙好餅,徐絮把小米粥盛起端上桌,然後去房裏喊人吃飯。
剛進去就聽到哭聲,徐絮走過去抱起楊甜甜,摸摸尿片,發現孩子拉了,於是抱起孩子去廚房打點熱水清洗。
還不忘招呼另外三個吃飯:「快去洗手,我們要吃飯了,小謹,幫我拿條乾淨的尿片,我要給甜甜洗洗。」
已經下炕的徐謹又重新爬上炕去拿尿片。
吃完飯,徐絮搬着曬乾的搖窩放回堂屋,鋪上一床小蓆子,把睡着的楊甜甜放在搖窩裏,這樣她走到哪就可以把搖窩搬到哪,不用再拘着幾個孩子在房間裏看孩子了。
第二天,徐絮把剩下的雞蛋拿來蒸雞蛋羹,再熬了一鍋白粥,飯還未好,徐二嬸和陳梨花就來了。
徐二嬸招呼徐絮:「絮絮,早飯吃了嗎?等下讓梨花在家裏看着幾個孩子,不用特意吵醒,讓他們多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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