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被皇上派人監視,身為巡防營統領的霍愷很快發現不對勁,連忙回府把他爹和兩個哥哥叫到書房。
「爹,我發現有人監視丞相府,而且都是武功高強之人,在京城敢監視丞相府的人屈指可數。」
霍丞相臉色凝重,坐在書桌前手指輕輕敲打桌面,沉思片刻後說道:「看來皇上已經對我起了疑心,我們必須想出應對之策。」
「爹,您做錯什麼事情讓皇上派人監視您。您告訴我們吧!」
霍丞相停頓片刻,深深嘆口氣道:「皇上,這三四年慢慢從我手中奪回權勢平衡各大世家,從何家到薛家,薛家敗了葉家崛起,以後還有更多的家族崛起。」
「爹不甘心皇上就這麼把權力收回,明明是爹幫他登基為帝,他羽翼豐滿之時卻過河拆橋,可以重用旁人卻忘記我這個肱股之臣。」
「爹,功高蓋主這個道理您應該明白。而且皇上也沒虧待霍家,我們三兄弟官職至關重要。封姑姑為太后,封大姐為皇后,封二皇子為太子。整個大齊有權有勢都出自霍家,您也權傾朝野,為何還不滿足?」
「您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皇上派人監視我們霍家,您倒是說啊!不說我們怎麼商量對策。」
霍丞相停頓許久道:「這次沐王受傷和幽州開戰爹都參與了。」
三個兒子驚愕不已,他們沒想自己最尊敬的父親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老三霍愷氣急敗壞道:「爹,沐王可是您親外甥,您怎麼忍心下手。兩國開戰意味着什麼您不明白嗎?有多少無辜的人犧牲生命,有多少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兒子一直以您為榜樣,您竟然做了通敵叛國,殘害幽州主將這卑劣行為之事,讓兒子不知該說您什麼好。」
「您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整個大齊霍家已經是頂尖家族的象徵,您還想要什麼?」
霍丞相怒吼道:「我就是想要公道,但是皇上他忘恩負義過河拆橋,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您有什麼不甘心的,作為臣子您已經是整個朝中的權貴。不出意外大齊未來君王是您外孫,可現在太子因為您的野心被皇上罰出宮一年多至今未歸。」
「可能皇上已經發現您的心思,為了打消您的想法才罰太子出宮,還搭上璟兒和霜兒。」
「只是警告你,讓你好好反省,您倒好直接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您想把整個家族搭上才甘心嗎?」
老大霍晁鎮定自若,連忙道:「老三,事已至此 ,你現在埋怨爹也沒用,趕快想想對策才是最重要的。」
「爹捅這麼大簍子,讓我們想什麼辦法補救。 」
老二霍昶想了片刻道:「皇上的影衛押送瞿毅和馬鳴剛回京,他們肯定還沒交代所有的事情,不然就不是監視丞相府而是御林軍帶着皇上抄家的聖旨來了。」
「現在丞相府被監視起來已經很被動,想動手除掉大牢裏的兩人很難。」
「二哥,你這方法行不通,現在除掉他們就是殺人滅口,只會激怒皇上,不給霍家留任何餘地。」
「那怎麼辦?」
「爹,先派府里可靠的下人把霍家兩個小輩送走,給霍家留點血脈。您再提前去皇上面前承認錯誤,還能給霍家人爭取一線生機,不然整個霍家等着抄家滅族吧!」
「老三,這和等死有什麼區別。」
「爹,我們和皇上起衝突無疑是以卵擊石,以退為進才是真理。皇上會看在您勞苦功高和太后的份上從輕發落。」
「不然等皇上掌握所有的證據擺在您面前的時候就晚了。您自己想想吧!」
霍丞相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他知道,這次的危機非同小可,如果處理不好,霍家將會面臨滅頂之災。
老大霍晁也連忙附和道:「爹,您別想反抗,你手裏有多少人馬能和皇上百萬大軍抗衡。」
「我們現在有點動靜都走不出京城,千萬別做飛蛾撲火,自尋死路的事情。 」
老二霍昶連忙道:「大哥,就沒有別的好辦法嗎?」
「只要爹去和皇上認錯,放棄權勢,放棄整個霍家的榮譽和勳章,輕則貶為庶人,重則流放,總比全家人被砍頭強多了。」
「爹,我覺得大哥說法可行,畢竟皇上忌憚您手中權勢,只要您手中無權無勢,還有太后在旁求情,皇上肯定網開一面。」
霍丞相當了一輩子官,突然讓他放手權勢,他怎能甘心,但是看到眼前三兒子期待的眼神他猶豫了,畢竟生死在自己一念之間。
霍丞相沉默良久,「我考慮考慮,你們回去吧!別做任何動作等我決定。」
「爹,您好好想想,明天早朝必須做決定,全家幾十口性命只在您一念之間。」
他無奈地點了點頭。「我心裏有數,你們回吧!」
三兄弟沉重的走出書房,「大哥,你說爹會做出什麼選擇?」
「他在朝中謀權多年,突然讓他放棄所有肯定需要時間和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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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肯定派人嚴加審問瞿毅和馬鳴,他們能頂住多久我們不得而知,如果皇上提前拿到證據就晚了。」
「說是這麼說,只有爹想通才有用,不然誰逼他也沒用,畢竟這事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
「你去夫人面前說說,讓她勸勸爹,也只有夫人的話能撼動爹的思想。」
「好。我現在就去找娘,希望娘能改變爹的想法。老二你派人把曦兒和贇兒從後門悄悄送去府,希望他們能平安無事,等我們家安全度過此次難關就去接他們回來。」
「我知道了。」
後門一輛泔水車桶里藏着兩個霍家最小的孫子被稍稍送出府。
老大快速往霍丞相和霍夫人的主院走出。
夜裏霍丞相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霍夫人連忙詢問:「老爺,這麼多年沒見您這麼焦慮和不安,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霍丞相長嘆一聲,「夫人,如果我一無所有,你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已經嫁給你三十多年,什麼風光的日子沒過過。什麼驚心動魄的日子沒經歷過,你做每個決定都經過深思熟慮,如果錯了連累整個家族我也認了,畢竟做人沒有不犯錯,只要你及時補救,最後結果聽天由命 。」
「你真的這麼想嗎?」
「我們夫妻這麼多年難道你不了解我的為人嗎?」
霍丞相激動道:「此生有你,何其有幸。如果我能度過此次難關,往後餘生,萬般皆你。」
霍夫人聽着霍丞相的話露出微笑,「老爺,我相信你能度過此次難關,我們霍家榮耀不在,但是一家人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你說對嗎?」
霍丞相和霍夫人聊了很久很久,從年輕聊到老,久到天空泛白。
此時已經到了寅時,他們夫妻一夜沒睡,「老爺,我給你更衣。」
「好。」
霍夫人給霍丞相穿上朝服,誇讚道:「老爺,你還是穿上朝服精神,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霍丞相輕輕拍了拍霍夫人的手,感激道:「謝謝你信任和支持,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邁着堅定的步伐依依不捨出了主院,霍夫人看着遠去的霍丞相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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