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州看看林冰夏,又看看村長,直接滿臉着急地問村長道。
「村長,咱村裏的醫生在嗎?我孫子發高燒了,有沒有退燒藥,我我……」
林文州想說要買退燒藥,可是他身上哪裏還有半毛錢。
村長又糊塗了,他看着林冰夏發出靈魂一問。
「找啥醫生啊?林同志說您就是醫生啊!」
林冰夏:「爸爸,我這裏有藥。小蘇木呢?我媽呢?」
林文州這才正色看向這突然出現的女兒,衣着神色都很不錯,想必她的日子過得還不錯。
他又看到她背着碩大的包裹,腳邊還躺着兩隻行李箱,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但想起她之前說的,她有藥也顧不上繼續和村長說話,一把抓住林冰夏的胳膊將她往破窯洞裏拽,只說了一句。
「先進來再說。」
幾步間就將人拉進了那搖搖欲墜的木頭門。
「欸,欸,這大箱子……得,我老頭子把它們放門口了啊!」
老村長小心翼翼地拖拽着行李箱,將他們立在門邊。
想想自己也幫不上忙,又朝裏頭喊了一聲。
「林同志,俺先回了,有事兒你招呼一聲。」
現在屋裏的人哪有心思關注其他,林冰夏胡亂應了聲「謝謝村長,回頭再找您」就再沒回應了。
村長慢悠悠地迴轉,正好回去可以和其他人交流一番了。
窯洞中的光線很暗,雖然破舊,但是可以看得出這裏被收拾得很是乾淨。
林冰夏看到林母莫香茹正滿臉淚痕,緊緊的抱着一個瘦弱的小孩坐在炕上,林冰夏認出那小孩就是林蘇木。
小孩兒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顯然是因為高燒特別不舒服。
林冰夏顧不得和林母說話,把背上的大包放下打開,裏面的東西一股腦散開。
她從其中掏出了一隻細藤條編成的小箱子遞給了林文州。
「爸爸,這裏面都是常用藥,你看看要用哪種。」
林文州接過來打開蓋子。
「好好,我自己看。」
屋裏的光線太暗,他乾脆抱着藥箱走出屋子,在一堆藥中翻找小孩子能吃的退燒、消炎藥。
林文州看到裏邊的藥品應有盡有,提着的心漸漸放下。
有了這些小蘇木就沒有問題了,而且其他幾個老夥計的藥這裏也能湊合着用上一段時間。
取出一份林蘇木需要吃的藥品,這才快步回到窯洞,就想讓小孩吞咽藥片。
「爸爸,保溫杯里有溫水,你給小蘇木送藥。」
林冰夏從挎包中取出一個軍綠色的大號保溫杯,果然這東西派上用場了。
看着家徒四壁的樣子留給他們用剛剛好。
林父看了一眼接了過去,小心地倒了一小杯水到杯蓋中,面對老妻詢問的眼神只能說道。
「香茹,先給孩子餵藥。」
「好。」
保溫杯中的水,林冰夏兌了空間中的靈泉,溫度也正好入口。
林母調整小孩的坐姿,接過藥片和水,輕輕哄着小孩。
「寶兒,乖,咱先喝水吃藥,吃了藥就不痛了啊!」
小孩很乖,閉着眼卻張開嘴。
林冰夏見餵藥很順利這才去整理散開包裹。
先是把一條扎得嚴嚴實實的棉被取出,就要往祖孫倆的炕上放。
「夏夏,等等。這乾乾淨淨的被子,我先把炕整理好了再放上來。」
林母趕緊阻止。
「媽,那行,小蘇木給我抱,你來整理好讓小傢伙好好睡床上。」
母女倆因為這兩句最平常的對話而破冰。
林冰夏沒怎麼抱過孩子,不過原主之前沒少抱小侄子,接過小孩的瞬間就下意識調整了手勢,還將自己寬大的棉衣解開包裹住小孩。
用自己的臉頰貼貼小孩的額頭,還是有些熱度。
動作自然又那麼理所當然,讓林父林母看得一愣,轉瞬兩人都雙目含淚。
林母轉頭去收拾炕。
「媽,包袱里有毯子、褥子,還有衣服鞋襪什麼的,你一併收拾吧!外頭還有兩個行李箱,裏面都是吃的用的。
還有很多東西我都寄存在火車站附近了,晚點我去取回來……」
「好!」
林冰夏看着一臉認真收拾東西的婦人。
記憶中那個優雅知性的女子平白老了二十歲,哪怕她的頭髮依舊梳得一絲不苟,但在微弱的光線下,依舊看得見那原本烏黑的頭髮已經成了灰白色。
莫香茹心中五味雜陳,這個女兒傷了他們老兩口的心,現在卻又隻身找來這裏。
想必當時是小丫頭心思重主意又太大,為了給家裏留下後手才會背着家裏人做出那樣的決定的。
如果林冰夏知道林母已經在心裏給原主開脫了,她會面無表情地告訴她:您想多了。
而林文州估計也有類似的想法,強忍情緒的波動默默出屋,把兩隻箱子給提了進來。
為人父母從來都是把兒女往好處想的。
只可惜原主真的沒有那麼高大上的想法,她就是一個極端自私的利己主義者。
至少死之前一直都是。
林母麻利地將床褥鋪好,這才把小蘇木接了過去安置在柔軟的被褥中。
小孩吃了藥,又有稀釋的靈泉水下肚,人也安定了許多。
而三人卻陷入了沉默中。
開始林冰夏企圖用忙碌來緩解彼此之間的尷尬。
於是,她幫助林母將行李箱中的吃食用品拿出來一一歸置,又把暫時不用的衣物放到箱子中。
莫香茹看着女兒準備的這一件件吃的用的,哪裏還想得起曾經被傷得痛不欲生,心裏眼裏只有自家女兒長大了,會心疼父母給他們帶來生的希望。
而林冰夏則心裏沒底,想要認錯求原諒,可這一個兩個啥話不說。
一個只是埋頭整理東西,一個也不怕冷就在外頭生根了。
不行,這個錯必須認。
「撲通!」
林冰夏下跪,開嚎。
「爸媽,我錯了。我不應該那麼混賬,在那個時候竟然跟你們撇清關係,我自私自利,我枉為人子,我應該負荊請罪。
我,我,爸媽,你們抽我一頓吧……哇……」
一聲「哇……」簡直要把破窯洞震塌。
嚇得莫香茹手中的一個點心盒子掉落,嚇得林文州立刻收起憂鬱文人的做派,鑽進窯洞直問。
「夏夏,咋啦,咋啦……」
喜歡穿成孽女,炮灰,大冤種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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