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陽光,格外燦爛。
洛子君在街上了買了雞鴨魚肉,打了一壺新鮮的羊奶,便準備回家。
快到柳葉小巷時,突然有人喊住了他。
轉頭看去,是賣水果的王嬸。
當初他去考秀才時,這位王嬸的侄子也去了。
姐姐後來的操作,差點把這位王嬸給氣死,以至於好幾天對方都沒有再跟他姐姐說話。
今日的王嬸滿臉堆笑,格外熱情。
洛子君想到剛好要買一些水果,便轉身走了過去。
「王嬸。」
他禮貌地打了招呼。
王嬸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哎呀,這不是咱們的秀才老爺嘛!呵呵,子君啊,聽你姐姐說,你被西湖書院提前破格錄取了,是真的嗎?」
洛子君一邊挑選着水果,一邊點了點頭道:「是有這回事兒。」
王嬸頓時滿臉羨慕,嘖嘖出聲:「子君啊,你這下可不得了了!聽我家那侄兒說,那西湖書院可是我們外城最厲害的書院,一般的讀書人根本就考不進去。你倒好,不用考試,就直接被提前錄取了。嘖嘖,嬸嬸早就說了,你這小子一看就是文曲星下凡,以後那是當狀元的命!你張嬸,孫叔他們還笑話我呢,說我胡說八道,呵呵。」
洛子君挑選了一串香蕉,幾個橘子,笑道:「王嬸看人真准。」
「呵呵,那是,那是!」
王嬸呵呵一笑,連忙接過他手裏的水果,也沒有稱,直接從地上拿起一個籃子,裝了進去,又從攤子上拿了一些蘋果,梨子,桑葚等等其他水果,直接把小籃子給裝滿了。
「子君啊,拿回去吃,吃完了再來拿。」
王嬸直接把滿滿一籃子的水果遞給了他。
洛子君忙道:「吃不了這麼多,而且您還沒稱呢。」
王嬸笑容一斂,一臉責怪:「自家侄兒,還稱什麼稱?吃不了也拿回去吃,嬸嬸請你吃,不要錢!」
洛子君連忙道:「那怎麼行。」
說着,就要掏銀子。
王嬸連忙生氣道:「不許掏!子君,你這是考上了秀才,進了書院,看不起嬸嬸了是不?幾個果子而已,值幾個錢?你今日要是給嬸嬸錢,嬸嬸就生氣了啊!」
「王嬸,這」
「什麼這啊那啊的,給你就拿着!你可是嬸嬸從小看着長大的,現在有出息了,嬸嬸請你吃幾個果子怎麼了?給,拿着!」
王嬸板着臉,不由分說,直接把籃子塞進了他的手裏。
然後推着他走。
洛子君無奈,只得道:「那謝謝王嬸了。」
「謝什麼,你這孩子!快回去吧,以後想吃果子了,直接來嬸嬸這裏拿就是了。」
王嬸見他收下,臉上立刻又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待洛子君走遠了,旁邊賣蔬菜的婦人好奇道:「王姐,這少年郎是個秀才?」
王嬸立刻道:「可不止是秀才,人家可是被咱們外城最好的書院提前破格錄取了,連考試都不用起!那可是文曲星下凡才有的待遇!」
「嘖嘖,文曲星啊,他是王姐的侄兒?」
王嬸立刻挺直腰杆,滿臉得意地道:「誰說不是呢!子君可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侄兒,他剛剛喊我嬸,你沒聽到嗎?那可是比我親侄兒都要親的侄兒!他姐姐姐夫見到我,都要恭恭敬敬喊一聲嬸呢!」
婦人一聽,滿臉羨慕。
王嬸愈發得意開心起來,一邊擺弄着攤上的水果,一邊哼起了歌。
洛子君拎着東西回到了家。
家裏很安靜。
姐夫姐夫都還沒有回來,只有小丫鬟在屋裏縫製着衣服。
「咦,公子這麼早就回來了?」
小環見他這個時候回來,很是驚訝。
她是知道的,公子今日出城去遊玩去了。
洛子君強顏歡笑:「太累了,所以就先回來了。去拿盤子碗筷,我吃點東西,你也一起吃點。」
這個時候還是下午。
他決定吃的飽飽的,再去屋裏睡一覺。
等晚上再繼續修煉。
至於練武的事情,得等姐夫回來了,問問姐夫。
小環很快拿來了碗筷盤子。
洛子君狼吞虎咽吃了起來,足足吃了一隻雞,半隻燒鵝,三個肘子,又喝了大半壺的羊奶,這才心滿意足停下。
看的小環目瞪口呆。
「小環,來,把剩下的羊奶喝了,這天氣可不能放。」
他把剩下的羊奶倒進了碗裏。
小環湊近聞了聞,苦着小臉道:「公子,好腥」
洛子君道:「這你都嫌腥,以後還有更腥的呢。快喝了吧,多喝它,可以豐胸美白。」
「豐豐胸美白?」
小環一愣,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臉蛋兒頓時就紅了。
原來公子嫌她小呢。
「哦」
她只得低下頭,端起了碗,忍着想要嘔吐的腥味,咕嚕咕嚕地喝了進去,稚嫩的小臉上滿是痛苦。
待她好不容易喝完後,方苦着臉道:「公子,真的好腥啊。對了,公子剛剛說,以後還有更腥的,那是什麼?」
小丫頭一邊問着,一邊放下了碗,幾滴乳白色的羊奶從嘴角流了下來,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裏滿是求知慾。
「另一種奶。」
洛子君看了一眼,站起身,出去洗了臉,漱了口,然後回到房間睡覺。
至於拿回來的藥,他決定不在家裏熬。
若是被姐姐姐夫知道,只怕這件事不太好解釋,姐姐又會擔心的睡不着覺。
明日去藥店再熬吧。
讓蘇清靈那個丫頭熬,她要是不熬,再抽她屁股!
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很快就睡着。
身體虧空太多,是真的頭疼瞌睡。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天黑。
洛嬌容回來後,問了小環,又悄悄在門口張望了一番,便沒再打擾他。
「估計是出城遊玩太累,讓他睡吧。」
天黑後。
李正山還沒有回來,不過,卻來了一位客人。
張大頭家的娘子王氏。
這時,洛子君剛好也醒了,聽到姐姐和王氏在客廳低聲說着話。
王氏很是歉意地道:「嬌容啊,這幾日我忙着照顧大頭,所以沒來得及過來。這二十兩銀子,我們可不能收,大頭那天知道了,一直在罵我呢。」
原來是為了姐夫送出去的那二十兩銀子的事情。
洛嬌容連忙道:「王姐說什麼呢,這銀子本來就該我們出。正山說了,要不是你們大頭,受傷的就是他。」
兩人推來推去,洛嬌容很強硬地推了回去。
「王姐,不用擔心我們家,我們家現在可不差這二十兩銀子。我家子君現在可是能寫書掙錢了,上次寫了一本書,一下子就掙了三十兩銀子呢!」
「真的?三十兩?子君這麼厲害的嗎?」
「嘿嘿,那當然!他現在可是秀才了,而且還被西湖書院破格錄取了,連院試都不用去!」
「這幾日不見,子君竟然這麼厲害了!不過,子君要是去書院上學,是不是需要交學費?聽說書院的學費很貴的。」
「哈哈,不用不用!別人去書院上學,那是肯定要交學費的,至於我家子君去了,不僅不用交學費,學校每個月還會獎勵銀子」
說着,又照例把那些早已對街坊鄰居吹噓過無數遍的話,拿出來洋洋得意地吹噓了一遍。
王氏聽了,又是震驚,又是羨慕。
「嘖嘖,子君竟然真是沒有想到啊,原來還以為子君適合學醫,以後可能要去當個大夫,誰能想到,竟然是文曲星下凡」
洛子君在房間聽的很是無語。
這裏人誇獎讀書人,怎麼都喜歡稱別人是文曲星下凡
姐姐則一點都不臉紅:「可不是嘛!我原來就經常做夢,夢見天上一個星星掉下來,掉到我家來了,現在看來,那就是我家子君!」
洛子君:「」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
洛嬌容看了看外面,奇怪道:「怎么正山還沒有回來?」
王氏欲言又止,猶豫片刻,方低聲道:「嬌容,我告訴你一件事情。大頭一直叮囑我,不讓我告訴你。但我想了想,還是要跟你說一聲,不然」
洛嬌容立刻道:「什麼事,你快說!」
王氏滿臉擔憂道:「你知道大頭為何受的傷嗎?是一隻大蟲抓的。」
「大大蟲?」
洛嬌容臉色一變。
大蟲即猛虎。
王氏繼續道:「聽大頭說,城外的景陽岡,最近出現了一頭很大的大蟲,過往商人百姓,死傷了好幾人。衙門接到消息,懸賞獵人進山獵殺那隻大蟲,結果聽說獵人又死傷了好幾個。沒辦法,衙門只得派出有武藝的大頭他們幾個,前去獵殺」
「他們進山後,找了好幾天,那一日終於發現了,結果幾個人都受傷了,聽說有名捕快的腦袋,差點被那隻大蟲給拍碎了」
洛嬌容聽的心驚膽寒,臉色發白,猛然站起來道:「我家正山他他」
王氏嘆了一口氣:「聽大頭說,他們今晚可能又去了。正山他應該是怕你擔心,所以沒敢跟你說。」
洛嬌容一聽,頓時身子發抖,臉色煞白:「這這個混賬東西」
這時,洛子君突然從屋裏出來,問道:「王姐,您剛剛說的那隻大蟲,出現在景陽岡?是這個名字嗎?」
王氏見他出來,連忙起身,點頭道:「子君,是這個名字。」
洛子君又問:「那景陽岡的山下,是否有個酒館?」
王氏愣了一下,點頭道:「是有個酒館,大頭他們去吃過飯,還喝了酒。」
洛子君心跳加速,又問道:「那酒館的門前掛着一張招旗,旗子上寫着『三碗不過崗』幾個大字?」
「咦?」
王氏滿臉驚詫:「子君,你也去過?聽你大頭叔說,那裏的確寫着『三碗不過崗』,你大頭叔說,那裏的酒很烈,只敢喝一碗。」
洛子君:「」
景陽岡,大蟲,三碗不過崗
這
這也太離譜了吧?
與此同時。
在西湖斷橋邊,出現了兩名少女。
月光皎潔,湖水波光粼粼。
那兩名少女一白一青,安靜地坐在斷橋邊,望着泛着星光的湖面發呆。
「青青,我餓了。」
「你剛剛才吃的。」
「又餓了。」
「」
「他怎麼還沒來。」
「白天。」
「哦,那現在去吃東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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