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文清泓的椅子倒了,他被驚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顧輕月抽了一口涼氣。
文清瀾依然一張平靜無波的臉。
容卿卿:······
顧輕月:「為什麼?他們犯什麼錯誤了?」
容卿卿:「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打聽這麼仔細做什麼?」
顧輕月:她問錯什麼了?
文清泓齜牙咧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容卿卿再次清了清嗓子:「他們說咱們得罪了潘府,以後生意肯定不好做,他們上有老下有小,就被我······辭了」。
顧輕月三人:······
所以,實際上是咱們客棧被嫌棄了?人家撂挑子不幹了?
「那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其實顧輕月還想說,潘府已經被端了,潘香爺也不知被抓了沒有,但起碼他以後出來在漓泉縣作惡的可能性比較小了。
容卿卿得意的看了看面前的三個齊整的少年,哦,不,那個齜牙咧嘴的只能算半個,豪情萬丈的開口:「你們不就是現成的夥計麼?」
三人都驚的長大了嘴巴,文清泓二人是興奮的,他們想幫忙很久了,容姐姐只讓他們好好養身體,現在終於可以報答恩人了。
而顧輕月是震驚的。
「你竟使用童工?」顧輕月不經大腦的問出一句話。
問完,就後悔了,她怎麼忘了這不是前世的那個世界,這個世界學徒家僕都是從小就培養的。
而十一二歲,已經算是半個大人了,出來當夥計當學徒的不要太多,簡直太正常了。
也完全忘記了她這個「童工」昨天還剛剛給人操刀做了手術的事情。
顧輕月趕緊咳了一聲,「口誤,口誤哈,我是說你覺不覺得我們年紀太小,看起來不靠譜呢?」
一臉懵逼的容卿卿這才回過神:「你們還小嗎?黃師傅的徒弟從七歲就跟着他洗菜切菜打下手了,現在還不到十三歲都可以顛勺了」。
說着看向剛剛站起來人高馬大的文清泓一眼:「看看,這快和我一樣高了,不小了,你們不是都合夥救人了嗎?這麼大膽的事情都做得好,何況是區區掃地鋪床招呼客人」。
文清泓立馬接口:「我們早就是大人了,這點活包在我身上,容姐姐你就放心吧」,說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十分豪爽有幹勁。
他身後的文清瀾一個冷漠臉,點點頭,表示同意。
容卿卿抬眼看向顧輕月:「你想幹什麼?掃地疊被子鋪床,還是招呼客人?放心,被子床單的清洗我專門找了人來做,你們最主要是招呼客人」。
顧輕月默了默:「我要當賬房」。
容卿卿:吐血······
小客棧里幾人為了分工開始爭吵,而在梅谷山山腹某處,一年輕男子將桌上的茶杯全部橫掃到地上。
怒吼:「欺人太甚!敢動我的人,找死!」
石門外,一高挑女子身着薄紗長裙,纖腰楚楚,裊裊婷婷的推開門,手裏捏着一方絲帕,眼波流轉。
「潘香爺真的生氣了?倒是難得」。
怒氣沖沖的不是別人,正是被慕雲初前幾天剛剛端了老窩的潘香爺。
聞言,他撫了撫衣袖,轉過頭,看向進來的女子,眼眸中一抹厲色一閃而過。
他年約二十五六歲,身材頎長挺拔,眉目冷峻,薄唇緊抿着,一雙修長的眸子變化萬千,稍稍彎起,會讓人覺得溫潤平和,但一雙眸子挑起,那就是無盡的寒意和風暴。
當然,他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在這女子眼中,這張完美的皮囊就是她願意暫時臣服的原因,沒有其他。
「不過就是丟了幾個女子麼,被救走了有什麼關係?區區幾個人想必潘香爺還不放在心上吧?」女子有些異域的臉龐上儘是春意,一點都不覺得眼前男子怒氣沖沖對她有什麼影響。
「區區幾個女子?」潘香爺聞言,嘴角挑起一個詭異的弧度。「不是還有你們大巫師的左膀右臂和那幾個藥引嗎?你不心疼?」
女子輕斥一聲,「潘香爺這就是玩笑話了,就那幾個藥引我們巫師殿還不放在眼裏,只要想要,隨時都能抓來,至於大巫師的左膀右臂葉先生麼······奴家可沒資格心疼」。
她輕移蓮步,朝潘香爺走近,一股異香從裙踞上散開,她抬起纖細的手撫上男子的胸口,眼中嫵媚風情盡顯。
潘香爺眼眸眯起,長臂一伸,女子就已被他擒在懷裏,兩具身體緊緊相貼,不留一絲縫隙。
「玉姑娘還是這麼美,和你比起來,那些個藥引確實不算什麼」,他嘴角噙着一絲冷笑,下一瞬,女子身上的衣裙就被撕成碎片,瑩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香氣盈盈。
女子看了看潘香爺俊美的臉龐,嬌笑起來,雙手緊緊攀附上他的脖子。
潘香爺閉上眼吸了吸鼻子,一口咬在了女子肩膀上,女子驚呼一聲。
門外的護衛聽到聲音,一動不動,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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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輕點······」,片刻後,傳出了女子驚慌失措的聲音,但隨之而來的,是房間裏更大的動靜······
如果顧輕月在這裏,肯定得氣的吐血,那慕小柒幹什麼吃的?竟然讓潘香爺逍遙法外?還如此逍遙?
當然,她根本不知道慕小柒當晚的行動到底有沒有抓住潘香爺。
容家小憩客棧。
容卿卿狐狸眼眯起,「你會算賬嗎?會記賬嗎?這可和你認識幾個字不一樣,和你給人扎針也不一樣」,容卿卿壓下吐血的表情,認真的問。
這臭小子,翅膀硬的想把老娘也踢出去了,她這個掌柜的主要可是要兼任賬房的,臭小子做了,她做啥?
好吧,事實上容卿卿對於做生意也是一知半解。
以前在明淨山莊當大小姐管着自己的十幾個莊子,看賬本的事情都是她身邊的管事,她只需要聽聽匯報就可以了,具體如何記賬她是不會的,也就是昨天晚上翻了半夜的賬本,才漸漸看出了一些眉目,當然,她還沒有實踐過,心裏一直在發虛。
顧輕月挺了挺小身板,鼻孔朝天,「我沒問題!」
她知道自己的短板,她做不好鋪床疊被的事情,在前世她都是交給鐘點工做的,她實在沒時間也沒精力去操心這些事情,只有一次,親力親為的佈置了在山間那棟別墅,那是外公留給她的,十分古樸大氣,結果,還沒享受到,就掛了。
想起這個,哎都是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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