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陸天淵的傳聲後,岳青瑤的眼神中滿是漠然之色。
就在陸天淵想要故意撤劍之時,岳青瑤忽然一把身形一轉,迎面朝着陸天淵的劍鋒撞了上去。
噗嗤!
鮮血飛濺,太上清微斬妖劍直接刺進了岳青瑤的心口之中。
陸天淵渾身一怔,剛準備收手,卻是被岳青瑤死死的攥住了胳膊。
「為了你,我已經退了無數次,今天我不想再退了。
如果這便是你追尋的道,我成全你。」
岳青瑤用盡力氣,直接將身體從太上清微斬妖劍洞穿而過。
岳青瑤的身形貼在陸天淵的肩膀之上,鮮血將陸天淵的道袍浸染的一片殷紅。
「不要說話………聽我說,愛上你我……不後悔。
好好活着…………照顧好紅袖,千萬……不要讓她受……半點委屈。
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陸天淵的手掌一陣顫抖,淚水忍不住從眼眶奪眶而出,朝着
「花落……隨風散,一劍……泯恩仇。
從此……你我兩不相欠,再無……瓜葛。」
說罷,岳青瑤臉頰閃過一抹慘笑,一掌朝着陸天淵的肩膀拍了上去。
岳青瑤的身形從太上清微斬妖劍中抽離而出,猶如斷了線的風箏倒飛而出,腰間的玉玲瓏也隨之跌落在地面之上。
岳青瑤的的身形倒在血泊之中,再無任何聲息。
陸天淵一臉的失魂落魄,殷紅的鮮血順着劍身滴落而下。
哐啷!
就在這時,忽然岳青瑤身邊的石磚炸裂而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錦毛鼠從洞口探出頭來,剛好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岳青瑤。
在掙脫符印束縛後,錦毛鼠便第一時間朝着茅山趕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主人………」
錦毛鼠長尾一甩,直接將岳青瑤的「屍體」朝着洞口中拉了進去,
「不要讓她們跑了。」
這時一直隱藏在人群中的天虛道人站了出來,大聲呼喊了起來。
九霄殿之外,三名茅山宗太上長老飛身而起。
手捏法訣,在半空中凝聚出一道巨大的法印,朝着地面籠罩而下。
隨着一道璀璨的金芒落下,錦毛鼠和岳青瑤的「屍體」皆是被法陣封印在了山體之中。
呼!
三人手掌微微合攏,朝着鍾道之拱了拱手。
「啟稟掌教,那鼠妖已經被我三人封印在山體之中,只要茅山地脈靈韻不毀,它便永無出頭之日。」
鍾道之仰頭朝着天空中望了幾秒,一臉無力的朝着三人擺了擺手。
「就這樣吧!我有些累了,從今日起陸天淵便是茅山宗新任掌教。」
說罷,鍾道之走到陸天淵身前,將掌門令遞了出來。
「你女兒就在九霄殿後的別院裏,我沒有傷害她。
你心中恨我也罷,怨我也罷,該做的為師都已經替你做了。
從今以後茅山宗就交給你了…………」
鍾道之將掌門令塞進陸天淵的手中,一臉落寞的朝着九霄殿內蹣跚而去。
在場的一眾靈幻界同道不由得面面相覷,誰曾想到好好地繼任大典會鬧成這般模樣,他們自然也不好再繼續多留。
在向茅山宗簡單祝賀後,眾人皆是匆匆離開。
人群之中一名尖嘴猴腮的小道士,忽然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低頭一看方才發現是半枚道韻流轉的玲瓏玉佩。
眼見四下無人注意,小道士假意整理褲腿,順手將那半塊玉玲瓏塞進了鞋中急匆匆的下山了。
數日後,茅山宗對外宣稱邪月聖女岳青瑤意圖盜取陰山符,被茅山掌教陸天淵斬殺於九霄殿外。」
隨着錦毛鼠的話音戛然而止,千年前的往事也終於水落石出。
錦毛鼠輕嘆一聲,似乎壓在心口多年的大石終於被挪開了。
「這千年來我一直被困在茅山的山體之中,起初還有些意識。
主人雖然生機瀕臨枯竭,但元神並未完全消散,只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反而因為被封印在山體之中,得到了茅山地脈靈韻的滋養,身體的傷勢得以逐漸恢復。
可這大陣乃是以茅山地脈為陣基,壓制力極強,時間久了我也徹底陷入了沉睡。
一直到前段時間茅山大亂,地脈震動,封印的陣基也隨之鬆動。
數月前,我方才甦醒過來。
我能夠感應到主人的存在,她還活着,不過人已經離開了茅山。」
我蹙了蹙眉,當初茅山大劫幽魔復甦,就連鎮妖洞的封印都受到了損壞。
用來封印錦毛鼠和岳青瑤的法陣隱藏在山體之中,時隔千年自然不會有人知曉。
我想岳青瑤並非怨恨陸天淵當年的不作為,她真正恨的是陸天淵為了所謂的正道大義,犧牲了他們唯一的女兒。
千年之後,早已無人識得岳青瑤。
可她偏偏要讓紅袖化身為岳青瑤,讓所有人重新記住這個名字。
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報復陸天淵,她要做的就是摧毀陸天淵所看重的一切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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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天淵當年為了所謂的正道大義,捨棄了她和紅袖。
所以對於岳青瑤而言,只有毀了靈幻界正道,才能徹底消除她的怨恨。
「小子,我勸你還是離紅袖丫頭遠一點,否則主人真的會殺了你。」
錦毛鼠挑了挑眉,言語中滿是警告之意。
「她要想殺我的話,我早已經死了不知多少次,可見我這未來丈母娘對我還是心存希望的。」
我微微一笑,露出一臉自戀的模樣。
「哼,以我對主人的了解,她應該只是在猶豫讓你怎樣能死的更有價值一些。
既能弄死你,還不至於留下隱患,甚至於讓紅袖丫頭親手弄死你。」
在聽完錦毛鼠的話後,回想起當初在冰淵下岳青瑤看我的眼神,我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如今對於岳青瑤而言,紅袖就是她的全部,而我怎麼看都像是個隱患。
「臥槽,不會真這麼惡毒吧!」
錦毛鼠冷哼一聲,略帶嘲諷的笑道。
「怎麼這就怕了?」
我挺了挺胸膛,強裝鎮定的撇了撇嘴。
「開玩笑,不是我跟你吹,我林十三從小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怕。
我五歲就敢在老支書的茶葉缸子裏撒尿,八歲就敢堵葛老三家煙囪,十二歲我就敢偷看………偷看桑爺練功。
我會怕她?」
錦毛鼠朝着我上下掃視而過,眼神中滿是鄙夷之色。
「你要真不怕,那你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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