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爺爺不想與那個所謂的兒媳糾纏,主動躲了出去,如果她再來他家,吃了閉門羹也就死心了,有啥法子。
孫女懂事,為了這個家奔波勞作,雖說乾的差事不起眼,還算能夠接濟生存開銷,初爺爺最大的願望是看到孫女能夠有個家,他就死而無憾了,這也是他活着最大的奔頭。
老伴二度病情復發,大夫說了,讓他有個思想準備,每發作一次重一次,說不定再犯一次兩次,人就交代了。
由於上次受傷,他的身體也不如從前,干點活就感覺累,有的零活給錢不少,但他幹不了,沒那把力氣。
要說初寒妞真肯吃苦,自己琢磨掙錢的門道,鎮裏活少,就去鎮邊找活干,這不又要去鄉下,自己做主改了車,也不想麻煩到別人。
自己家的事都不好應對,那個女人又來家搗亂,是凡有點人心的也不會想着從他家弄錢呀?
去鄉下第一站是自己家住的村子——後山村,熟地熟人先探探路,如果老家行,那去別的村子也不會差,開了二十多分鐘到了村里,她一邊騎行一邊吆喝:」蹦爆米花來,蹦爆米花來,五元一鍋。」
來到一塊寬敞地方,初寒妞固定好車,把爐子和烤鍋搬下來,穩好設備生上火,等待爐火燒好。
依慣例,開蹦幾鍋打開場子,聲響招來鄉親圍觀,看是蹦爆米花的,有的人回家拿米讓她加工爆花。
因為是回本村蹦爆米花,加工費只收取四元,陸續有村民來加工大米花、苞米花和黃豆,一上午就幹了十多份,午間一邊吃飯一邊開工,待收攤時也弄了百來塊錢。
二百多戶人家的村子,有一天就夠用,該蹦爆米花的都蹦了,再來也是徒勞,有的村民問她明日還來嗎?她回說不來,來了也蹦不了幾鍋,不值當跑一趟。
這次鄉下出攤,給初寒妞提了一個醒,周邊的村子值得一去,一個地方去一天也能幹不少,路途遠點也不打緊,開電動車去,再遠點也累不着。
村里人看到初寒妞蹦爆米花賺錢很是誇讚,也為她能不上香不拜佛自謀生路尤為敬佩,現在不管幹什麼,肯於吃苦就餓不着。
收攤時回老宅園子摘了些菜帶回家,黃瓜長得跟小西葫蘆似的,她裝上菜,開動馬達,朝鎮裏的家而去,手裏拿了一根黃瓜大口吃着,甚是好吃,還解渴。
哼唱小曲,高高興興把家還,大道上疾馳的車輛一閃而過,初寒妞的機動倒騎驢,時速也能達到二十多公里,上坡下坡,時速不減,到家也就二十多分鐘,若是人力駕駛,少說也要四十多分鐘,而且還累得半死。
爺爺把飯都已做好,就等孫女回來開飯,今天做的是芹菜餡餃子,是初寒妞的最愛,桌上還放了兩瓶啤酒,每次爺爺喝酒也要帶上孫女。
門被人從外面啷噹一聲推開,初寒妞和爺爺驚愕地看向門口……
」你又來幹什麼?滾!」初爺爺厲聲嚇道。
」你拿錢給我,我就走!」女人說,陰森地怒目而視。
」好,你走不走是吧,不走我可不客氣了?」初爺爺走過去往門外推搡女人走。
」你再動手,我就躺地下?」女人恐嚇道。
」來來,你躺下,」初爺爺大聲喊道,」我再說一次,你走不走?」
」不走!」女人也吼道。
」寒妞,你給110打電話,」初爺爺吩咐道,」我看她無賴到家了?」
初寒妞迅即給110打了電話,稱她家來一個生人要錢,不給就不走,並報了她家的住址。
警察到了,初爺爺說了情況,女人被帶走,當着初家的人,警察警告女人不要再無理取鬧,否則將採取懲戒措施。
這頓飯吃得不消停,初爺爺悶聲喝着酒,眼裏滿是憤怒,端酒杯的手在輕輕抖動,看來是讓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給氣的。
暫時事件算是得以平息,初寒妞聽奶奶說,當初要不是這個女人勾搭她爸,她爸興許不會做出離經叛道的醜事,這次到家要錢也就是她這樣女人做得出,連什麼是羞恥二字都不顧了。
這是初寒妞第一次看到爸爸找的女人,看她那霸道的勁頭也不是啥好貨,難怪爺爺與他割斷父子關係,不是沒有道理。
幸虧她家早早搬到鎮裏,村裏的人很少知道他家發生了什麼,但有一點是瞞不住的,初寒妞沒有了爸也沒有了媽,一個年幼的女孩和爺爺奶奶相依為命。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從上小學到初中,每次開家長會,不是奶奶去就是爺爺去,老師問及爸媽呢,初寒妞都說他們在外地打工,卻不肯說出實情,在初寒妞心裏,爸媽離婚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是不該跟人說的。
在警察帶走那個女人後,初寒妞陪爺爺喝完桌上的啤酒,她也喝了有一瓶的樣子,夜裏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她的神經處於高度興奮狀態,想七想八想了好多自己都覺得奇葩的事情。
睡不着,初寒妞的腦海中不斷出現爸爸和那個女人,她的媽媽也會加入到他們之中,她就想,要是家裏有一定積蓄該有多好,不管咋樣,拿錢是給爸爸看病,沒多有少,也不至於讓她空手而歸,更不會找警察干預解決。
不知什麼原因,她對爸爸恨不起來,再早些許還有點,但隨着她年齡增長,她的想法也有改變。
從女人到家裏要錢的跡象看,爸爸一定是病的不輕,不然那個女人不會跑到家來要錢,可能是真的走投無路,這麼多年都不來往,但這個女人到家來,應該也不是爸爸的意思。
思慮過度,睡的一點也不實,鄰居的家的公雞剛叫第一聲她就醒了,悄悄起來到廚房熬了小米粥。來到大屋,爺爺不在屋裏,奶奶還在睡,她也不好打擾到她就退了回來。
爺爺去早市買了大果子和豆腐腦,初寒妞吃完就去出攤,因為思想走神,她的車朝一個路人沖了上去。
喜歡借我一縷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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