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槎城之旅
廣東省,槎城市,郊區公路之上,一輛滿載四十二人的長途大巴正匆匆行駛着。
大巴之中充斥着歡樂的笑聲,各種各樣的討論同時在巴士里響起。
明星、新聞、遊戲、小說、漫畫、服裝、八卦...各種娛樂性的話題在這一刻全數迸發。積壓了幾乎一年沒有討論的種種話題,在這高考結束之後的畢業旅行途中成為了全車人最解壓的方式。
一行學生是三十九人,加上大巴司機、張悠靈的父親張伯雲以及她的那個妖艷繼母李心嵐,整個巴士上的四十二人都是心情愉悅的期待着即將到來的旅行。
槎城市,位於廣東省東北部,東江中上游的位置。東江自北向南流經市區,新豐江從西向東繞城而過,兩江在市區東面交匯,似的整個城市三面環水,看起來就像是附在水上的木筏一般,故此還有了「槎城」一名。
「槎城建縣已有一千五百多年的悠久歷史,自清代乾隆七年開始......」
大巴之中,張悠靈的父親正與孫十良等幾名座位臨近的學生敘述着槎城的悠久歷史。一瞬間張伯雲那考古學教授的演講便是說得那幾個學生昏昏欲睡,包括孫十良在內,幾乎沒人把張伯雲的敘述聽進去了一字。而礙於對方是張悠靈的父親,這一次能夠去槎城旅遊也多虧了對方的幫助,那一群聽着張伯雲演講的學生也是不好意思直接無視,還時不時假裝擺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點頭同意。
「哈哈,看來大家都很累啊,那我還是先不講了,你們好好休息一下,到了地方才有精力玩耍。」
見眾人的精神顯然有些睏乏,張伯雲依舊是那副樂觀豁達的心態笑說着,而他身旁的妻子李心嵐卻是早已忍不住,癟嘴冷笑起來。
「嗶哩吧啦個不停,你這職業病什麼時候才能改改啊。破大點兒地方,有那麼多內容好講嗎?聽得人心都煩死了,你當這些孩子都是你大學裏的學生嗎?人家好不容易高考結束出來放鬆,不是來聽你上課的。」
李心嵐如此毫不客氣的說着,雖然這語氣有些潑辣之感,卻是讓四周的學生心中莫名的產生了一絲救贖之感。頓時間所有坐在張伯雲夫妻周圍的學生都是對這個艷麗潑辣的少婦產生了一絲好感,就連一向對李心嵐沒什麼情感的張悠靈,在這一刻也是突然有些喜歡上這個後媽。
「哈哈...好好好,我不講了。」
笑嘻嘻的張伯雲也沒有介意自己這個妻子的言行,顯然他早就習慣了對方的脾性。而此刻的張伯雲心中也是十分的愉悅,因為這一次幾乎可以算是自己許多年來唯一和張悠靈一起遠行的一次。
一家三口,再加上女兒的一幫同學。張伯雲心中對這一次的旅行也是興致勃勃,想着借這一次的機會讓自己女兒也和妻子李心嵐多接觸一下,緩和一下兩人之間的那層隔閡也好。
故此所有的人此刻的心情幾乎一致,都是十分的期待這一次的戶外旅行。
而這一行人中唯一與眾不同的那個人,此刻的心裏只感覺坐立不安,而這個人自然就是今早出發前又一次被噩夢鬧醒的孫十良了。
連續數日都做同樣的那個噩夢,孫十良對此也是感覺到了憂心忡忡。顯然這似乎是在警示孫十良,這一次的畢業旅行很有可能會出現不安的因素。
張悠靈無緣無故的斷頭化鬼,可能有很大的可能性會發生在這一次的旅行途中。
女樂屍...孫十良至今都仍未查出這三個字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不過聽張悠靈向全班的敘述來說,似乎她父親在槎城郊外買的那棟房子就是一棟偏離了市區的老木屋。這恰好就和孫十良噩夢中的那棟木屋有一定的相似,故此孫十良曾經試圖找各種的藉口想要勸說大家換一個旅遊的地點,可結果卻是遭到了全班一致的鄙夷。
見眾人都是下定了決心要前往槎城市,孫十良無奈之下,也只好隨波逐流,跟着大隊一起搭上了開往槎城張悠靈老家的大巴。
在大巴上足足待了一個早上的時間,到了午飯的時間,一群人這才終於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槎城市龍川縣的一處郊區度假林地。
眾人大包小包的背着各自的行李下了大巴,顯然這些包裹之中幾乎裝滿了各種各樣的零食玩物。全班三十九人全都統一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就連對這次旅行不抱期待的孫十良也是如此的行裝。
不過與眾人不同的是,孫十良這一次幾乎帶齊了家中所有的裝備。自己的青銅聚氣鼎、從何善那裏暫時借來的散氣鏡、數十卷自製的黃布繃帶、紅線、、軍用小刀、裝鬼用的小瓷壇...各種道具將他的背包完全的佔滿。
乍一眼看去,孫十良如此的行裝也並不突出,顯然還比其他人帶的東西要少上一些。
一個個學生背着龜殼一般的行李陸續下了大巴,望着眼前的景色,這一群生活在鋼鐵森林之中少年少女頓時間如同進入了仙境一般。
「哇...」
「幫我拍照!」
「我現在才發現...原來天空真的是藍色的...」
所有的人都在望見眼前的這一幕時,異口同聲的發出了驚詫的感嘆。
蔚藍的天空中,幾團白雲如同棉球一般飄浮着。天空之下則是一片青松大樹,將目睹了這一幕的人整個視野完全的覆蓋。
沒有高樓大廈,沒有水泥立交,整個世界只有一片的綠樹和碧藍的天空。
這種只出現在電腦照片上的風景完全真實的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是忍不住拿出手機拍攝了起來。
孫十良同樣也是沒有見過如此自然的一幕,下車的一瞬間也是為此呆滯了片刻。可隨後望着眼前所在的這一片空地,孫十良立馬就是哆嗦了一下。
此刻眾人乘坐的大巴停在了一片操場大小的水泥空地之上,而這塊水泥空地只有兩條分叉。其中一條自然是眾人一路行來的那條郊區馬路,而另一條水泥馬路則是只能容一輛車行駛寬度的林間公路。
望着那公路兩旁高大的綠樹完全遮擋了陽光,把整個公路掩蓋得十分的昏暗。孫十良一眼便是感覺那條公路是如此的熟悉,仿佛自己曾經就來到過這條公路之上一般。
「接下來的路,大巴過去沒辦法調頭。我們只能在這裏和司機大哥道別了,回頭我們要走的時候再聯繫司機大哥來接我們。」
張伯雲一指孫十良此刻所盯着的那條公路,對着躍躍欲試的眾人皆是了一番。而還沒等他來得及和司機道別,就立刻見幾個迫不及待的傢伙已經朝着那個方向沖了過去。
「悠悠,你先去給他們帶路。」
張悠靈聽自己父親如此說,便是點頭同意,朝着那幾個猴子一般的男生就是呼喊了起來,而其餘的學生也是隨着張悠靈興奮的跟了上去。
孫十良默不作聲的跟上了眾人,目光也與所有人一般朝着那公路的四周不停的打量。
很熟悉...這種感覺很像是那噩夢中自己走的那條公路...
雖然噩夢裏的夜晚將四周的景色完全掩蓋了下來,可這種空間感卻是一點兒都沒有感覺。
孫十良一路小跑追上了領頭的那幾個傢伙,顯然夏大寶那個死胖子就在沖在最前面的一個。
「等等...」
孫十良一把抓住了最前面的幾人,顯然他不希望這些傢伙跑得太快,和後面的大部隊完全脫離開。若是這樣他們出了點兒什麼意外,那孫十良可真是無暇保護他們的安全。
拉着那幾個跑最前面的傢伙等待着大部隊的到來,等到一行人都聚成了一團,孫十良便是聽到了張悠靈此刻正和班上的同學敘述着她父親在這裏購買房子的緣由。
原來這裏本就是龍川縣一處極其偏僻的小村落張家村,張悠靈的父親張伯雲,從小便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長大。
數十年前,由於村子距離市區的偏遠,當時的村子還沒有如今的這種公路能夠直達。所以這裏的人們生活上都是自給自足,很少會與外面的世界有什麼交流。
作為能夠當上考古學教授的張伯雲,他幼年的時候自然也是整個村子裏最聰明的小孩。所以因為這個原因,張伯雲的父母為了讓自己的兒子能夠得到更好的教育,最終便是決定了變賣他們在此的一處祖屋,一起搬到了城市裏去生活。
那個時候的祖屋對於一個家庭來說是無比的重要,可張伯雲的父母為了自己,竟是做出了這種讓整個村子裏的人都是覺得十分敗家的行為。這使得張伯雲在很小的時候便是下定了決心,自己將來一定要不辜負父母的這一份付出。自己一旦出人頭地,便要將當年的那一處祖屋給買回來。讓自己的父母風風光光的再回去,讓那些當年唾棄他們一家人的村民羨慕。
而後來的他,的確是做到了兒時的承諾,只是當他買回祖屋之後,一切卻早已物是人非。
隨着時代的改變,越來越多的人效仿了當年張伯雲父母的行為,也是將土地賣給了別的村戶。最後人走得是越來越多,等到張伯雲成年之後有能力再買回自己家那祖屋之時,整個張家村的村戶早已寥寥無幾,只剩下一些孤寡老人守着那一畝三分地而已。
雖然後來政府修建了來往村子的水泥公路,可卻是變相了又帶走了一批出去城市打工的年輕一輩。看着自己兒子的村子漸漸淪為寂寥的荒村,張伯雲的心裏說不出的難受。而更讓他難受的,則是張伯雲的父母並沒有等到他實現當年的那個諾言,就已雙雙離開了人世。這讓張伯雲的一生都留下了一個巨大的遺憾,故此他也是特意將自己父母的遺體送回了他出生的這個村子,就安葬在了當年那棟祖屋後的半山祖墳之上。
張悠靈淡淡的說着,自己每次聽起父親講述這段往事,都能看到父親臉上流露出遺憾的神色。張悠靈知道自己的父親對這間祖屋寄存着一股獨特的情感,那是一種落葉歸根的故鄉之情。張悠靈和她的生母都明白這一點,所以每每有空,他們一家都會回來這個地方居住。
只是後來張悠靈母親的離世,加上張悠靈的學業問題。張伯雲也漸漸的很少再回到這個地方。而這一次張悠靈提出要讓全班一起過來這裏度假,顯然也是想讓父親回來這裏看看。
大伙兒聽着張悠靈敘述這一段往事,不知不覺的便是走了許久的路程。就在大家都感覺有些疲憊腿酸的時候,一處木屋終於隱約出現在了遠處公路旁的樹林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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