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你?你要上山?」
「嗯,我想跟着去,一直在家裏吃吃喝喝,也想跟你們找個事干。」
沒錯,想要跟二人上山的是一直呆在家裏的白文心。
經過這麼多天的觀察,她發現,林場和農村的生活大不一樣。
所有的勞作都需要靠着山,靠着天。
並不需要像她在三合村生產大隊一樣,沒日沒夜的挑糞,挑灰,犁田,除雜。
原本知青以為冬日裏沒有農活的時候可以休息,但是,此時的農村哪有像後世那般,所有種地的東西都可以買到。
冬天的時候還需要整理種子,收集「人工肥料」,也就是大糞。
旱廁里已經冰凍的大糞雖然味道比夏天淡很多。
但一般知青心裏那能接受的了這個。
何小曼她們倒是可以勾搭村子裏的壯小伙幫着干。
不過,盧玲靈和白文心幾人,可只能自己做!
而自從白文心三人到了陸永尚家裏。
這麼多天,可是一天都沒有出去勞作。
不僅可以天天吃飽,住的房間也沒有那股子燒牛糞的味道。
白文心經過這幾天的調理,菜色的小臉上也有了血色。
這才想着能否體驗一下林場的生活。
或許這也是白文心和盧玲靈兩人的區別。
盧玲靈想的全部都是守在家裏相夫教子。
而白文心漸漸接受了現在所處的情況後,第一個想的卻是能否可以跟陸永尚一起出去打獵。
「也行,不過你要想出去,就要換一身行頭。」
「你穿這麼薄,上山沒一會就回凍透了。」
陸永尚聞言,想着今天去抓林蛙也沒什麼危險。
索性就答應了下來!
狗蛋在外面牽着狗。
白文心坐在炕上,陸永尚耐心的幫着整理上山的穿着。
在白皙的小腳丫子上穿上厚實的毛絨襪,對於陸永尚與他的身體接觸,她並沒有拒絕,只是感受着腳上那強有力手掌的溫熱。
穿上厚厚的毛氈襪。
在套上一層編織袋子。
穿上鞋,綁上綁腿,別說,還真有那麼幾分英氣。
。。。。。。。。
大概十分鐘之後。
一行三人四狗,朝着房子後山腳下的大河出發。
陸永尚和狗蛋在前面走着。
在他倆身後,白文心專門挑着陸永尚踩過的腳印,一步步的跟着。
大黑跟白文心熟悉的很。
不斷的圍着她四周搖着尾巴。
「哥,這山看着挺近,怎麼要走這麼久?」
白文心在家裏,看後山近在眼前,沒想到,她都感覺腿肚子開始抽筋了,看着山還是一樣的感覺。
「你是大城市來的,望山跑死馬這個詞沒聽過?」
陸永尚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剛下雪的路比較難走,走在上面軟軟的,沒有着力點,你要是累了,咱們就休息一會,路兩邊的木樁子都可以坐。」
「哼~聽你說話還挺有文化的,怎麼的,這位同志念到幾年級呀,用不用姐姐給你輔導輔導功課呀?」
白文心走出屋子心情越發的愉悅。
「我才不用休息,誰說女子不如男!女人可是能頂半邊天的!」
對陸永尚叫哥,自稱姐姐。
這小丫頭,看來真的有了一點精神頭了。
既然如此,陸永尚也有了玩鬧的心思,讓狗蛋把狗全部撒開。
兩人在前面小跑起來。
又過了十分鐘。
終於到了山腳下的大河。
原本這條大河是被樹木緊緊圍繞着。
陸永尚記得小的時候,這裏可是孩子們的天堂。
河水不深,流速相對穩定。
獨特山泉水中生活的泥鰍,蝲蛄,嘎牙子是真的多。
蝲蛄不是小龍蝦,可以在污水中生存。
它只能在特別純淨的水中活着。
而這幾年,由於生產的壓力增多。
大批的紅松,楊木毫無節制的被採伐。
這條大河也露了出來。
河水相對的也沒有以前那麼乾淨了。
而且,他記得在過幾年,這邊的山就會被放禿。
之後的高速公路和高鐵都是在這裏修建的。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到了大河,狗蛋帶着四條獵狗繼續朝着山里走着。
只留下陸永尚和白文心站在大河的冰面上。
上面全部被雪蓋住了。
「這裏?有蛤蟆?」
白文心雙手扶着後腰,用腳掃出一塊冰面。
透明的冰面清可見底,偶爾還能看到下面有水泡流過。
「你踩的的那沒有,但我腳下的這塊石頭下面肯定有,你信不信?」
白文心聞言一臉懷疑,仰着頭說了一句不信!
「那我們打個賭?要是沒有,今天抓的母豹子全給你們吃,我一口不吃。」
「可要是你輸了,你怎麼辦?」
陸永尚臉上帶着壞笑,一邊說,一邊舉着斧頭,狠狠的砸在了石頭邊上的冰面上。
冬天準備上山過冬的蛤蟆,基本上都在深水附近抱團取暖。
此時他們所在的不遠處就是一個因為挖沙子留下的大坑。
夏天的時候,孩子們就在沙坑中洗澡。
除了沙坑的位置,其餘地方的水也就有二三十公分的深度。
「我。。。我。。。那我就親你一口。。」
白文心低着頭小聲的嘟囔一口!
然而,就當她想着自己說出來的話會不會有一點唐突的時候。
抬起頭就看到陸永尚舉着斧頭砸着冰面,雙手輪的滴溜圓,幾下子就砸開冰面,翻開那塊石頭。
笑呵呵的抓了兩個雙腿蹬直,已經被凍僵的蛤蟆!
「文心你看!我就說有吧!」
「對了,你剛剛說了什麼?」
「我。。。我什麼都沒說!」白文心小臉更紅。
不過,沒等陸永尚反應過來,白文心快走幾步,搶過他手裏的蛤蟆。
對着陸永尚的臉上就親了一口。
這!!!
陸永尚瞬間懵逼!
不就是抓到個蛤蟆麼,至於這麼激動麼!
難道?白文心這麼喜歡吃蛤蟆?
陸永尚在心裏暗想。
接下來!
兩人有說有笑,陸永尚敲碎冰面。
白文心翻動石頭摸蛤蟆。
當然,偶爾還會有額外驚喜。
凍在冰里的老頭魚。
在泥沙中藏着的小河蝦。
或許是第一次感受到山區生活的快樂。
白文心連棉手悶子被河水侵濕都沒有察覺。
等抓了滿滿一兜子,陸永尚才看到就連白文心的袖子都結了一層冰晶。
這小丫頭。
陸永尚無奈的搖了搖頭,看這身材是一副熟女樣。
但內心,絕對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文心,休息一會吧,咱們生個火,把你的棉手悶子脫下來,這都濕成什麼樣子了。」
棉手悶子,東北用棉布加上棉花縫製的手套,為了保暖,只縫製出一個大拇手指頭,其他的手指頭都包在一起。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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