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縣令愣了半晌,眼神複雜地看了眼蘇知知,隨後就追着陳旭立跑了出去。
等到沒有其他人在場了,蘇知知的臉色這才瞬間垮了下來。
她坐在桌子邊上,面無表情,手指卻不住地在桌子上敲打,似乎在考慮什麼事情。
謝丞晉那邊安頓好孟氏之後再回來,碰見的就是這個場景。
謝丞晉輕聲詢問,「在想什麼呢?」
蘇知知這才回過神來,看清楚來人之後,她神色懨懨,「沒事,只是直覺告訴我,陳旭立不是個好相處的,當初能把蘇家搞垮,他定然也是心機深沉的,但是今日他這麼輕易地就算了,恐怕……」
蘇知知的語氣裏帶着焦慮和煩躁。
謝丞晉也是微微嘆氣,其實豈止是蘇知知呢,就連他的計劃也因此泡湯,他本想靠陳旭立回到京城,但是眼下的局面讓他不得不另謀他法。
謝丞晉簡單安慰了蘇知知一番,這才把人勸回去休息。
蘇知知畢竟不是原主,對於陳旭立的恨意其實並沒有那麼強烈,但是孟氏不同。
對於孟氏而言,陳旭立是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她的反應也是最為劇烈的。
儘管自那日之後,陳旭立再也沒有光顧過來月樓,酒樓也沒有因為那日的事情受到什麼影響,但是孟氏依舊是悶悶不樂。
一連多日,孟氏一點精神都沒有,幾乎整日整日地待在房間裏面,一日三餐也都是蘇知知送到房間裏面親自餵着吃的。
可即便如此,短短几日,孟氏整個人也消瘦了許多,讓人瞧着心疼。
孟氏這個樣子,就已經夠讓蘇知知心煩的了,可這個時候,還偏生有不長眼的湊上來,給蘇知知找不痛快。
李氏雖然在村子裏,但是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縣城來了個從京城下來的官兒,據說跟蘇家有過一些淵源。
李氏大喜過望,京城可比小縣城好太多了,她早就受夠了這裏的日子,從被流放的第一天起,她就無比懷念之前在京城之中那矜貴奢華的日子。
李氏跟蘇仲淮合計一番,由李氏出面,來到了縣城,在來月樓找上了蘇知知。
原本李氏是想見孟氏的,但是蘇知知咬死不鬆口,李氏只得作罷。
但是李氏還是從蘇知知這裏拿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回到村子之後,李氏興奮地跟蘇仲淮講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從京城來的人,就是陳旭立。」
蘇仲淮先是一喜,隨後皺起了眉頭,「陳旭立?他之前不是跟老三有過節嗎?怕是不會輕易放了我們吧。」
李氏忍不住白了蘇仲淮一眼,「再怎麼說,咱們都算被無辜牽連的,冤有頭債有主,陳旭立沒道理刁難我們。」
蘇仲淮轉念一想,認為李氏說得也在理,夫妻二人就開始計劃着該如何靠近陳旭立。
雖然蘇仲淮沒什麼大的本事,背地裏搞些小動作卻是十分的擅長。
他深知,求人辦事要做好足夠的準備,特意把家中一些值錢的玩意兒一部分拿去變賣成了現銀,另一部分跟着這些銀子一起,送到了陳旭立的手中。
陳旭立哪裏不知道蘇仲淮夫妻倆的算盤,對於他們送來的東西他照單全收,但是事情做不做就不一定了。
蘇仲淮這個事情弄得動靜不小,老太太和蘇老大一家也都聽說了此事。
老太太聞言,當場就被氣得臉色通紅,可是還沒等她去找蘇仲淮呢,老太太就突然暈倒在了床上,壓根不能起身,腿好像被廢了似的。
蘇老大一家亦是如此,若是說老太太是憤恨和恨鐵不成鋼,而蘇老大對蘇仲淮則滿是鄙夷。
他最看不起蘇仲淮這種上趕着給別人當哈巴狗的做派,但是他也沒有當蘇仲淮的面說。
「老二到底是個上不得台面的,也不看看那陳旭立到底是什麼東西,上趕着就去巴結了,真是搞笑。」蘇仲淮跟夫人在談論這個事情。
「蛇鼠一窩罷了,他難不成還真的寄希望那些東西能夠打動陳旭立放過蘇家,放過他嗎?」蘇大夫人滿臉不屑。
這邊幾人在對蘇仲淮的行為激烈地抨擊,而蘇知知卻對此一無所知,這段時間她跟謝丞晉也是十分的煎熬。
兩人每日除了要在客流量高峰的時候充當一個店小二的角色,還要去思考到底怎麼能夠除掉陳旭立。
對於兩人而言,陳旭立就如同一個定時炸彈一般,讓人不安。
而謝丞晉也在積極思考,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助他返回京城。
但是受煎熬的又豈止只有蘇家人,陳旭東還在縣城的這些時日,張縣令每天都提心弔膽的,夾着尾巴做人,他也不傻,看得出來蘇家跟劉旭東之間的不對付。
這種情況下,張縣令左右為難,但是思來想去,還是自己的利益擺在第一位的好,他可不想因為這個事情,影響了自己的仕途。
蘇知知盯着孟氏這鬱鬱寡歡的模樣已經許久了,她很多次都想要開口跟孟氏講話,可是話到了嘴邊,蘇知知卻不知道該如何同孟氏開口。
但是蘇知知已經克制不住自己的衝動了,索性拽着李氏去了自己的屋子裏。
「阿娘,你這段日子到底是怎麼了?那日見過那個陳旭立之後,你就一直不對接的樣子,是遇到什麼難題了嗎?」蘇知知柔聲地開口詢問。
孟氏的身子僵了僵,隨後緩緩說道:「知知,那陳旭立就不是個東西,就是他害得咱們蘇家變成了如今的這副模樣,就連你的父親也都是被他逼死的,你可前萬不能讓他給害了!」
孟氏緊緊地抓着蘇知知的手,生怕蘇知知被陳旭立迫害。
蘇知知深吸一口氣,而後微微嘆息,「阿娘,你別擔心,我知道分寸的,但是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有點記不清楚了,阿娘可以跟我講講嗎?」
蘇知知開旁敲側擊地詢問當年事情的更多細節。
但是孟氏只是猶豫了一瞬,就搖了搖頭,「知知,你既然忘記了,那就忘記了吧,不要再去想起來了。」
孟氏還是在逃避,蘇知知有些挫敗,但還是柔聲開口嘗試着開導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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