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人架上馬車的和珅,李虎笑了。
眼看着馬車走遠,王大牛這才走到李虎身側,低聲稟道:「將軍,賈寶玉、薛蟠、王仁和馮紫英、韓奇、衛若蘭在樓上包間吃酒,還叫了歌女陪酒。」
李虎:「哦?誰做的東?」
王大牛:「聽茗煙說,是王仁。」
李虎點了點頭,看來這小子販賣私鹽賺了不少錢啊!
就在此時,一陣馬蹄聲雜沓而來。
一個穿着把總服飾的軍官帶着巡街兵丁從崇文門那邊馳馬奔來。
侍立在一旁的掌柜的說話了:「二爺,他就是梅家少爺。」
李虎聞言望了望梅公子,長得一副斯文敗類的樣貌,難怪能幹出那些事來!梅翰林,不,現在是梅御史了,在忠順王的操作下,這老小子成了右僉都御史、都察院的六把手。賈赦的信中說,這老小子還成了忠順王的幕僚,算是徹底狼狽為奸了。
梅公子在馬上掃了李虎等人一眼,「哼」了一聲,縱馬馳了過去。
王大牛大怒,剛準備說話,卻被李虎阻住了。
李虎笑道:「跟一個將死之人置氣犯不着。」
突然,一陣琵琶聲從樓上傳來,接着便是歌女唱道:「兩個冤家,都難丟下,想着你來又記掛着他.」
李虎皺了皺眉。
掌柜的:「聽聲音,應該就是那個包間。」
李虎「哼」了一聲,大步向馬車走去。
掌柜的送至街面上,眼看着車消失了方回來。
樓上,划拳行令之類的喧囂聲陣陣傳來。
掌柜的搖了搖頭。
這時,一個壯碩精幹的漢子走了進來,對着櫃枱喊道:「吃過了,來壺茶吧。」說着在靠門口的一張桌子前坐下了。
來酒樓吃茶?這小子是來找茬的吧!
跑堂的立刻把目光望向掌柜的。
掌柜的打量了一眼,寬肩長腿冷麵冷眼,便知來頭不小,立刻對跑堂的說道:「上茶。」
暖閣內的光線暗淡下來了。
紫鵑打燃火絨,點亮了炕桌上的那隻座燈。
炕桌上擺滿了一隻只錦匣禮盒,幾隻打開的首飾盒裏,各色翡翠金玉首飾在燈光下熠熠發光。
炕上堆滿了各色花樣的綾緞絹匹。
送走皇后、太子妃派來的女官,林黛玉回到暖閣,見紫鵑仍在清點那些首飾,走到炕邊坐了下來。
紫鵑一邊清點着首飾,一邊說道:「連二爺給姑娘買的那些首飾還沒戴遍了,這又送來這麼多,以後找首飾都要把我累死了。」說着拿起一支鑲寶石金花頂簪在林黛玉頭上比了比,「過了明年,姑娘與二爺完了婚,這簪子就能戴了。」
林黛玉瞪了她一眼。
紫鵑笑了一笑,又拿起一支金纍絲鳳頭流蘇簪插在了林黛玉髮髻上,說道:「我們姑娘戴什麼都好看。」
「你現在怎麼也皮了?」林黛玉點了下她的頭,順手掀開了一個盒蓋。
「哇!」紫鵑兩眼放光。
林黛玉怔了一怔,那盒子裏竟溜圓地擺着十顆拇指般大的東珠!
「什麼事這麼一驚一乍的?」
門帘一挑,李虎走了進來,見林黛玉和紫鵑發愣,循着二人的目光望去,也是吃了一驚,皇后這麼大方的嘛!
李虎顯然是剛洗完澡,一身寬鬆的錦袍,頭髮用一根髮帶繫着。
紫鵑這才回過神,忙笑着招呼:「二爺來了,快請坐。」
李虎笑道:「把你們的好茶來一碗我嘗嘗。」
「哎。」紫鵑笑着走了出去。
李虎走到林黛玉身前,「來,讓一讓。」
林黛玉嫌棄十足,「那邊坐不下你啊?」
李虎笑嘻嘻地說道:「那邊沒有你啊!」
林黛玉白了他一眼,挪了挪屁股,給李虎讓出一個位置。
李虎挨着她坐下了,從盒子裏拈出一顆東珠瞧了瞧,然後對林黛玉說道:「明兒我與和珅說一下,再買一些來,給你做個項鍊。」
林黛玉搖了搖頭:「不要,醜死了。」
李虎微微一愣,醜死了?
林黛玉:「我想好了,做成耳飾和戒指.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說着捏着鼻子向後靠去。
「還有酒味?不可能啊」
李虎往手心哈了口氣,「這也能聞出來?你是屬狗的吧。」
林黛玉「呸」了一聲,又捶了他一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李虎立刻回了一嘴:「那咱倆是挺般配的。」說完自己就怔住了。
林黛玉也是一怔,接着把李虎按在炕上,兩手擰着李虎的臉笑道:「我把你這爛了嘴的!拐着彎的罵人!」
李虎笑着忙央告道:「好妹妹,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不是有意的。」
林黛玉笑道:「我讓你罵我!」
打鬧了一會,李虎摟着林黛玉躺在布料堆里,一面替她整理鬢髮,一面笑着說道:「多讀書還是有用的,至少罵起人來不會那麼粗俗。」
林黛玉聽了,嗔笑着捶着李虎:「又胡說了。哎,你跟誰吃酒的?」
李虎:「和珅。」又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林黛玉:「.你把他給喝醉了?」
李虎一笑:「怎麼可能!像我們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在外面喝醉酒的。」
林黛玉拍開李虎的手,翻身坐了起來,「心眼真多!」
李虎也坐了起來,笑着說道:「這叫防人之心不可無!」說到這裏,他突然想起了,「哎,茶呢?!紫鵑,紫鵑。」
「哎!」
門帘一挑,紫鵑捧着茶進來了。
李虎接過茶喝了一口,放下,笑着對紫鵑說道:「偷聽別人說話是不好的行為,」
紫鵑垂下頭,低聲嘟囔:「這麼大動靜,我在小飯廳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說什麼?」
「你不要欺負紫鵑。」林黛玉拍了一下李虎的手,「我有事與你說,黃昏前平兒來了一趟.」
李虎一驚:「甄家要與二房聯姻?」
林黛玉:「是賈家。」
李虎鼻子裏哼了一聲,「二房就是二房,他們代表不了榮國府,更代表不了賈家。」
林黛玉沒有說話。
李虎:「對了,我在禮部衙門前見到了那個甄寶玉.說實在的,委屈探春了。」
林黛玉搖了搖頭,說道:「八字還沒一撇呢。這件事還只是二房一廂情願,三丫頭再好,身份擺在那兒呢.甄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他們能願意?」
李虎點了點頭,這種把戲糊弄一些小家族還行,老太妃還沒死呢。
林黛玉嘆了一口氣:「這件事鬧到最後,受傷最深的只能是三丫頭」
「好了,不說他們了.」
李虎站了起來,又把林黛玉拉了起來,「今晚月亮好,咱們去後花園逛逛.」
「你還是早點歇息吧,明兒早朝。」
「朝會上也可以睡覺的。」
「又胡說了.」
和珅顯然也是剛洗完澡,披散着頭髮坐在炕邊,翻看着公文,哪裏還有半點醉意。
這時,劉全端着洗腳水走了進來,放在和珅的腳下,將他的一雙腳捧起放進了盆內,開始按着穴位搓腳。
和珅放下了公文,望着劉全:「大清和大順是不可能和平相處的。」
劉全一驚:「為什麼?」
和珅只是搖了搖頭,接着說道:「趁着這段時間,咱們多撈一點錢,以後無論情況怎麼樣,都不會太慘!」
劉全點了點頭。
和珅嘆了口氣,李虎的算計他怎麼會看不透?但這又與他何干呢?皇帝的心思他太清楚了,他就是個賺錢的工具,隨時可以拋棄的奴才。真正的權力掌握在皇帝、幾位旗主王爺和那幾個大家族手中,只有亂起來,打破現有的規矩,他才有可能接觸到那個權力,才有可能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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