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那可是太可惜了,如果徐姑娘沒有定親,在下還想……」
「那歐陽公子……還是就想想吧。」徐苗開玩笑的說着,一點都沒有惱火的樣子。
徐芽再旁看着,內心更是佩服,看起來以後……她要學的會更多了。
歐陽楓軒被懟的有些木訥,但是心裏一點都不生氣,仰頭哈哈笑了一會兒之後,徐芽見差不多了,這才開口說道:
「歐陽公子這次前來,是要談愛美的事情嗎?」
直入主題,歐陽楓軒也嚴肅起來,手指敲着桌面,裝的跟個大尾巴狼似的點頭,說:
「嗯,不然我也不能到這兒來,你說是吧,二姑娘。」
「呵呵……」徐芽抿唇輕笑,起身從柜子裏拿了兩個包出來,放在桌子上,又說,「以後我們愛美,全都出皮質的包包,所以價格跟以前比自然要高出很多,十兩銀子一個,五百個起訂。」
「什麼?十兩銀子?!」歐陽楓軒直接拍桌起來,詫異的看着那桌上的兩個包。說實話,他是不覺得這玩意有多好,但是京城那邊的店鋪,確實賣的很好。
就是那破布做的玩意兒,他們都能爭着、搶着要。可那會兒才多少銀子啊,現在竟然整整翻了一倍,這……面露慍色,擰着眉頭,問道:
「二姑娘,你是在針對在下嗎?」
「呵呵……我哪敢啊。」徐芽輕笑着搖頭,將面前的包推過去,繼續又說,「如果歐陽公子覺得這個價格高了,您不妨看看,我們這個是純牛皮質地的,顏色都是生生鹵上去的。」
「還有那花紋,那是繡娘用這麼長的針,一針一線繡出來的。一分錢一分貨,您或許覺得不值得,但是在那些夫人的眼裏,這個……應該會很搶手的。」
徐芽這話說完,端着茶杯又喝了一口,隨即轉頭看着自家大姐,笑吟吟的說:「續茶。」徐苗聽了立馬行動,端着茶壺給她添水。
姐妹倆這個舉動,讓原本還研究那包的歐陽楓軒很是一愣,隨後緩緩地坐在椅子上,指着面前那個包,說:
「這玩意……真的那麼好賣嗎?」
「歐陽公子如果不想做也無妨,我們再找合作夥伴就是了。」徐芽吹着茶水,抬頭看着他,「不過我先提醒一下歐陽公子,當初簽合約的時候,你們可是買斷了我們所有的貨物。」
「所以……如果你不想要,違約金也得準備好,不然……咱們就要對簿公堂了。」很是客氣的說完這席話,可是內容上,確實不容拒絕的嚴厲。
歐陽楓軒很想爺們的說一句「隨便」,可宮裏的娘娘們都等着呢,京城的店鋪也等着開業呢,家裏的那個老子爹,更是在他臨行前,千叮嚀萬囑咐的說這個生意不可丟。
但是現在一下子就漲到十兩銀子,那……
徐芽看出了他的糾結,扭頭看了一眼姐姐,後者沖她點點頭,小丫頭秒懂的站起身,慢慢踱步的說:
「歐陽公子,這女人的錢可是很好賺的,我這邊出廠價漲了,你賣包的價自然也得漲吧,說來說去誰都不虧,你覺得呢?」
歐陽楓軒半天都沒有吱聲,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自己面前的徐芽,愣了一下,隨後覺得有些有失.身份,又趕忙清咳幾聲掩飾着。
徐苗輕輕的嘆口氣,在一旁喃喃地說:「歐陽公子若是想做,就抓緊吧。不然覃府的大奶奶來找我們,那我們可就跟她合作了。」
覃府的大奶奶一向做生意,這是整個遼東甚至京城的人都知道的。大戶人家的夫人,嫁妝里都會有一些商鋪,目的就是有一些體己的銀子,好留着備用。
歐陽楓軒聽到覃府的大奶奶,眉頭擰成了疙瘩。又看了看那桌子上的包,咬牙跺腳的說:
「行,十兩就十兩。但咱們得先說下,你們的這個東西,必須只能賣給我們歐陽山莊。」
「那是自然,我們簽訂合約。」徐芽說着,就把早就準備好的合約拿出來,上面明確的表示,所有生產的愛美的產品,全部只供應歐陽山莊。
歐陽楓軒仔細的看了看,拿過毛筆刷刷刷的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徐芽也簽好之後,拿出一份給歐陽楓軒,其他兩份則是一份她留着,另外一份送去衙門。
徐苗見合約簽好了,坐在椅子上,幽幽的說:「五百個包,全款五千兩紋銀,提前給錢。」
「什麼?」歐陽楓軒沒想到會這樣,一般做生意都會先付一些,然後等貨齊了之後再給另外一些。可沒想到這女的,竟然直接就要全部的銀錢,這怎麼可能。
徐芽見他這麼驚訝,也故作驚訝的說:「歐陽公子這是怎麼了?當初歐陽少爺跟我們做生意的時候說了啊,說你們歐陽山莊都是先給錢的,因為不怕我們爽約。」
「而且合約上寫的很清楚,如果我們沒有按時交貨,會按照費用,三倍賠償的啊。」有意無意的提着歐陽旻睿,就是在激發歐陽楓軒的自尊。
果然,這話就是最好的尚方寶劍,歐陽楓軒直接從懷裏掏出一沓銀票,然後摔在桌子上,特別土豪的說:
「一千五百個,這是銀票,點點。」
徐芽也沒客氣,拿起來真的就開始點起來,每張銀票是一百兩的面額,一共是一百五十張。在手上甩了幾下之後,笑呵呵的說:
「歐陽公子打算什麼時候要?」
「我不難為你,你手裏應該有存貨,存貨我今兒先帶走,其他的我這個月月底就要。」歐陽楓軒這話說完,徐苗姐妹倆差點沒罵街。
現在都已經二月十八了,他還說不難為他們,幸好手裏的包足夠發貨,不然這單子她都不敢接。徐芽聽了故作為難的說:
「太急了,我們是不接急單的。手裏現在一共就九百個,您說您要一千五,其餘六百我十多天怎麼能做出來。哦,對了,歐陽公子我得挺行您一下,都是提前三個月下單的,每次最多兩千個。」
「你們怎麼那麼多事兒。」歐陽楓軒終於繃不住了,原本就被擠兌的夠嗆,這會兒這對姐妹倆又是這個規矩,又是那個規矩的。敢情這個規矩都是給他定的吧。
徐芽撅了撅嘴,有些惱火。徐苗再旁看着,輕笑着打着圓場,說:「看歐陽公子說的,那合約上條條款款都寫的很清楚,您仔細看也就是了。」
「我……」
「歐陽公子,請恕小女多嘴,這做生意最忌諱的就是心浮氣躁。您為了呈一時的英雄,而失了身份,這事兒……不該是您做的吧。」徐苗說的很輕鬆,可歐陽楓軒聽了就不輕鬆。
「歐陽公子,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所以這一次……我們抓緊,您三月初五過來拉貨,這一次就帶九百個包走,什麼時候拉貨隨您,怎麼樣?」
人家都給台階了,如果不借坡下驢,那就是個傻子。歐陽楓軒抱拳行禮一下,說:
「讓兩位姑娘見笑了,那好,三月初五我的人準時過來拉貨。明日歐陽家的車隊會過來,到時候你們準備好貨。」
「那是自然,芽兒,送送歐陽公子。」
「是。」徐芽點頭,看着歐陽楓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歐陽公子,請!」
歐陽楓軒撩袍離開,徐苗看着桌上的那疊銀票,微微上揚了嘴角。就這個胸襟,這個氣度,歐陽大哥要是想翻盤,還真是易如反掌。
看起來「色字頭上一把刀」,這話還真是不假。歐陽老莊主生生的毀了最有前途的兒子,卻扶起了這麼一個阿斗,還真是……
天助我也!
收起銀票,徐芽這會兒也從外面走了進來,姐妹倆相視一眼,擊掌慶祝。徐芽挽着姐姐的胳膊,說:
「大姐,你是沒看見,剛才我故意讓泉東他們在院子裏走走,那歐陽楓軒一看他們四個,頓時對我老客氣了。」
「呵呵……」徐苗輕笑,拉着妹妹出了會議室,邊走邊說,「這有什麼,還不是意料中的事情。雖然說皇后殯天,對覃家會有所影響,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誰都明白,那歐陽楓軒也不是傻子。」
「他確實不是傻子,不過倒也是個草包。」徐芽瞥了下嘴角說着,「就那個氣度,歐陽大哥甩他十條街,還好意思在我們這兒說他是當家人,嘁!」
徐苗看着妹妹的樣子,輕笑一下伸手捏了她的俏鼻。被徐芽送出工廠之後,徐苗快步回了家,拉着冬梅就去了歐陽旻睿的房間,這會兒他正在屋裏坐着。
歐陽旻睿看見徐苗進來愣了一下,隨即詫異地問道:
「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剛才歐陽楓軒來了。」徐苗這話說完,冬梅跟歐陽旻睿都沒有啥異樣。畢竟對於那傢伙上門,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剛才他帶的那兩個小廝,有一個說,看見冬梅了。」
轟——
徐苗這話說完,主僕二人全都愣住了,冬梅輕咬着下唇,納悶地問道:
「什麼時候來的啊,我怎麼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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