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回到苗居,泉東倒抽了口涼氣。馬車裏的五爺跟徐苗聽了,全都皺了下眉頭。五爺伸手便掀開了車簾,沒沒想到……還有個驚喜。
小七跟覃小八雙雙站在苗居的大門口,見他們回來,都主動走過來,站在馬車前抱拳行禮,說:
「給大姐、五哥請安,。」
「苗姐姐好,五哥好。」
兩個人因為年紀相仿,再加她跟覃五爺的關係,小五自打考秀才之後,隔三差五都去府城的覃家小住。畢竟鎮遠侯府內的先生,要鎮書院裏的先生要有學問的多。
也因為這個原因,他們倆成了好兄弟。小八年長小五,所以他是哥哥,小五是弟弟。看着竄了個兒的小五,還有一旁的小八,兩個孩子都變成了翩翩美少年。
泉東把凳子放好,覃五爺先下了馬車,回身把她接下來之後,徐苗走到兩個孩子的面前。伸手摸着小五的發頂,喲,都到她胸前了。
再看小八,也擺脫了小胖墩。瘦下來後,臉稜角分明,簡直是子恆的翻版。輕捏他的臉頰,笑說:
「怎麼到了?什麼時候到的?」
泉東看見他們都驚訝,想來子恆也不知道他們會突然今兒過來。
小五憨憨的笑着,眨巴着眼睛,有些淘氣的說:「大姐,咱們進去吧,哥還有事兒跟您說呢。」說着,拉着徐苗往裏面走。
覃小八看着自己的五哥,笑嘻嘻的走前,撒嬌的拽着他的衣袖,說:
「五哥,驚喜不?我跟漢林小弟騎馬過來的,六姐跟徐二姐還在路呢。」
徐二姐,徐紫萱,也是歐陽紫萱。她不恥歐陽家的做法,再加她的姨娘被害,直接改姓成了徐家人。
覃五爺聽到六妹在路,微蹙着眉頭看他,說:「你們都跑回來了,你六姐她怎麼辦?誰保護呢?」
「嘿嘿……」小八搖頭晃腦的笑着說,「放心吧,漢森哥把泉西跟泉北都留下了,他們倆保護我六姐跟徐二姐,還不容易的?走啦走啦,進去吧,有個事兒你聽了保准你會驚訝。」
邊說,邊拉着進了苗居,泉東趕着馬車往後門走,除了泉南,其他都到了。今年過年,他們哥四個終於能湊齊了……
……
圓桌前,三郎跟徐苗坐着對面,徐芽從外面走進來,手裏端着茶點。將東西放在桌子之後,坐在哥哥的身邊。算起來,他們兄妹倆也好長時間沒有見了。小五親昵的貼着姐姐的胳膊,無聲的撒嬌。
徐苗拿了一塊芸豆糕,放在三郎的面前,說:
「這是這邊的特產,用芸花跟芎豆做的,香甜可口,你試試。」
三郎聽了點頭,拿起、放在嘴邊咬了一口,咀嚼了一下點點頭,說:
「味道確實不錯,南疆是個好地方,不論是氣候還是吃食,都要遼東好。」
徐苗心知他是在安慰自己,輕笑一下沒有說話。南疆固然是好,可她熟悉的親人、朋友都在遼東,算她是個穿越人士,可也把遼東作為了她的家鄉,歸屬的地方。
三郎解決掉芸豆糕之後,喝了一口茶,這才開口說道:
「姐,家裏那邊……出事了。」
話音剛落,房門推開。覃五爺跟小八走外面走進來,兩個人來到圓桌前坐下。徐芽起身給他們倆倒茶,把位置讓給了小八,自己則是坐在了徐苗的另一邊。
三郎起身,沖覃五爺恭敬地抱拳行禮一下,說:
「給五哥請安,多謝五哥,今年我們家才又在皇家露了臉。」
五爺聞言,輕輕搖頭,道:「漢森過謙了,你的迅閃商隊確實造福了百姓。我不過是說了實情,沒做什麼。」
三郎那一年裏,跟歐陽旻睿學了些東西。加他原本進、聰明,當大姐把迅閃交到他手裏之後,便去府城覃家找了五爺。
虛心突擊學了很久之後,這才開始正式接管商隊。康平仍舊在迅閃,不過他只負責把苝殤朝還有南邊的東西,運送到蜜陽縣,從蜜陽到京城再到遼東還有西北等地,這都是三郎負責的地方了。
徐苗看着愈見成熟的弟弟,欣慰的點頭說道:
「三郎確實過謙了,你的努力,姐跟你五哥都看在眼裏。雖然我們姐弟倆曾說過,迅閃歸你,伊閃歸我,這是北方的伊閃,基本都是你在操持,你功不可沒。」
「大姐這話說的外道了,咱們是一奶同胞的親姐弟,說那些做啥。」三郎搖頭說着,轉着眼前的杯子,又道,「差點忘了,剛才說的那事兒還沒說完呢。咱爺跟咱奶會村里了,是被漢楊哥送回去的。」
「啊?!」
徐芽驚呼出聲,徐苗更是詫異,滿臉的不敢相信。那對老夫妻跟着徐正江去任,今年是第四個年頭吧。怎麼好端端的,被送回來了呢?
覃五爺雖然沒什麼反應,不過蹙着眉頭的表情,也說明了他的態度。在桌下牽着徐苗的手,看着未來小舅子道:
「只是他們老兩口回來了?我記得當初走的時候,還有你們的一個老姑吧。」
「嗯。」三郎點頭。
一旁的小五聽到老姑,撇了下嘴,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這叫啥,這叫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讓她以前老欺負我們,現在好了吧,被她親大哥送給了古稀之年的老頭子做小妾,那不活該!」
小五因為練武的關係,性格也磨礪的恩怨分明。什麼以德報怨,心寬恕人,在他眼裏全是狗屁。他不會落井下石,但要傻乎乎的去同情,那也是純扯!
徐苗聽到他這般說,詫異的扭頭看着徐芽。她們倆沒少被徐冰欺負,可以說那會兒還真是恨她入骨。但即便如此,也不應該有這麼一個婚事。
看起來這個徐正江……心挺狠啊!
三郎輕捏小五臉蛋,繼續說着路得知小八家子的事情。
原來,徐正江一開始是被安排到了蛟陽縣,在那裏做個九品縣主簿,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官。每天的工作,是只管歸攏整個蛟陽縣的玉碟還有戶籍。
沒有實權,還特別辛苦。關鍵賺的還特別少,養活他們一家幾口夠嗆了,更別說還有老爹、老娘外加一個老妹妹。每天為了柴米油鹽紛擾,還要聽兒媳婦的抱怨,媳婦兒的嘮叨。
不安於現狀的徐正江,幾次給縣裏的女婿丁雲鶴去信,可卻一點結果都沒有。失意之下,竟然染了酒癮,讓原本沒有多少錢的家庭,日子過得更加的捉襟見肘。
酒友里,認識了一個三十下的富商。家裏是開酒樓的,在當地還算有些名望。妻子年前過世,只留下一個八歲的小兒。徐正經原本沒啥想法,只覺得跟他喝酒不必花酒錢,很划算。
一來二去,兩個人熟了,談論的問題也都相對私人了不少。當徐正經得知他沒有妻子之後,突然想起了待嫁閨的女兒徐芳,回家連跟鄭氏商量都沒有商量,直接把閨女帶到了那富商的面前。
等鄭氏知道這事兒的時候,生米已經煮成熟飯。算再不願意,再捨不得,可是身子破了,她又能說什麼。再加趙翠娥在旁邊敲邊鼓,不得不點頭答應了這門婚事。
徐芳剛剛及笄沒多久被嫁了,還是給人家做續弦,只繼子大了六歲,想來也挺悲哀的。有了富商這得力的女婿,徐正江的官運算是起來了。
從蛟陽縣直接調到了項陽鎮做鎮長。
項陽鎮是那富商的老家,他在那邊也算有所名望。徐正江過去,一鎮之長做的如魚得水,很是痛快。後來蛟陽縣的八品縣丞回鄉丁憂,富商又給他活動活動,直接把這岳父調回去做了這縣丞老爺。
縣丞算是有點實權,不過縣太爺較獨,什麼都東西都不用徐正江操持,全是他一人獨大。徐正江插不手,抱怨個不停。鄭氏見當家的着急火,有些不落忍了,直接去找了徐芳。
芳姐兒聽母親的,每天都在富商耳邊念叨給她父親升官的話語。富商原本脾氣不好,而且還好家暴。如此反覆,終於克制不住自己,動手打了徐芳。
而那時,徐芳正懷有三個月的身孕,孩子生生的被打掉了。
富商自責,想着補償,這才又開始給岳父走動,但是能力有限,不得不把自己的後台介紹給岳父。
「……是這樣啊,老姑也被他賣了,換了印把子。咱爺、咱奶也沒啥用處了,被送回了小八家子村。至於蛟陽縣那邊……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三郎說完,重重的嘆了口氣,緩解一下,又說道,
「他這去了蛟陽縣管事,首先打算拿咱們迅閃來開刀,據說年後要去商會,把商隊這一塊的歸結弄出來。客棧那邊沒有給他乾股,正憋着火不知道怎麼撒呢。」
徐苗聽到這話,冷笑一下搖搖頭,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徐芽再旁聽了之後,皺眉問着:
「哥,那他們老兩口回家,吃啥喝啥啊?誰管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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