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丹觀察到,周採石言行所表現出來的返古蹟象,說明侵入他體內的邪氣,來自於古生物,這位已故古生物的顏色是淡紅的,或者古生物的血液是淡紅色的,抑或是這位已故古人穿着一身淡紅色裝束。
由於這個淡紅色古生物邪氣附着在周採石身體上,時常控制着周採石思想,使周採石言談舉止之間,表現出古風。就像是一位身穿中山裝的人,說着穿長衫古人的話語,做着前朝人經常做的事。
不僅如此,在溫丹和周爾農剛走進耳房時,周採石就向他們二人深深鞠一躬,嘴裏說着「爸爸好!先生好!」顯得非常有禮貌。
溫丹和周爾農坐下後,周採石就躬腰站在一邊,明明有閒凳子,床上也可以坐人,周採石卻一直站在一邊。
周爾農可能習慣了兒子的這種站立,也不說什麼。
溫丹數次示意周採石坐下,周採石卻寧願吃力的站着,也不坐下。
周採石提着熱水瓶給客人添水時,本來彎着的腰,躬得更厲害。他明明長着兩條長腿,卻像小腳女子一樣走着碎步,鞋子在地上嚓嚓作響。
溫丹看着周採石的面部表象和言談舉止,覺着此人像是從一千多年前的唐朝走過來的,又像是從260多年前的明朝人轉世,他的一些動作與江浙一帶的人大相徑庭,有些話語喋聲喋氣的,帶着女人腔。
能控制周採石思想,讓周採石言談舉止變化成古人模樣的東西,難道就是這股淡紅色的邪氣。
如果是這股邪氣讓周採石變故虛弱,那這股邪氣就來自古代的唐朝或明朝時期。
一個生存了這樣久遠的古生物,它肯定成精、成妖、成怪了。
如此說來,就是古代生物修煉成妖、怪、精後,侵入周採石身子,使周採石成為這種狀態。並且這股邪氣至今仍然在周採石身體裏作祟。
溫丹對鬼魂或陰間之物,一看之下就能辨別清楚,知其來源。對類似於成妖、成怪、成精的東西,介於陰陽兩界的生物,不是太敏感,卻能大概看出來。
溫丹當下對周採石說:「周警官,你十年前在健跳鄉當警察時,被一個通體呈淡紅色的妖怪攻擊,你被妖怪附身,妖怪侵蝕你身子達數年之久,使你身體極度衰弱,無法履行警察職責,也無力干農活。這股妖氣現在依然侵害着你,直到害死你才罷休。」
周採石聽了,不待溫丹示意,一屁股坐在一個小方凳上,將頭顱深深勾進褲襠,似有悔意。
周爾農的行動與兒子相反,他「哧溜」一聲從靠背椅上滑下來,直接蹲在地上,帶着哭腔說:「溫神仙啊!您說兒子是妖魔附身,這該怎麼辦?我就看着兒子不對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說話做事沒有年輕人的樣子,原來是妖魔害的。您得救救我兒子呀!兒子死了,我也活不成啊!」
溫丹扶起周爾農,重新坐在凳子上。
溫丹說:「要救你兒子,我得弄清楚這是個什麼妖魔,或者要知道是何方神聖在作怪,看以我所學,能不能剷除他。
「我分析推斷,這個禍害人的妖魔,修煉成精有近300年了,比我年齡大兩倍,功力肯定高深,我不一定是其對手。
「目前,我只能看出是妖魔在害你兒子,卻不知妖魔底細。如果我推斷不錯,這個呈淡紅顏色的妖魔,應該是異性,這從周警官言行上就可看出來。」
周爾農一下子站起來,指着兒子罵道:「採石啊,你這個不肖子,你究竟幹了什麼事,怎麼妖怪就纏上你,你還是個警察呢,你就是這麼抓壞人的嗎?你到底幹了什麼事?」
周採石一直低頭不語。
溫丹說:「周警官,你要給我說出實情,我好採取措施,制伏妖魔。不然,我也無能無力。」
周採石抬起頭來,長嘆一口氣,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道:「溫神仙,你料事如神,一眼就看出來我被妖魔所害。我之前也覺着有些不對勁,就是不能參透原委。現在經你這麼一點破,我才恍然大悟,我是被妖怪纏上了。
「原來與櫻紅相歡,不是我的桃花運到了,也不是我運氣好,有此艷遇,而是女妖在害我啊!我就把這段奇遇,全部告訴您。」
聽周採石說,他19歲時,被三門縣府招收為警察,安排到老家健跳鄉公幹,維護地方治安。
與周採石一起干舊警察的,還有4個人,歸健跳鄉公所管理。
周採石熱愛警察工作,又是本地人,工作乾的很出色,月餉交給父母,補貼家用。
周採石在健跳鄉公所工作3年後,一次去外岡村緝拿兩個販賣私鹽的人。這兩個私鹽販子是慣犯,在三門縣府也是掛了號的,上面飭令,必須此二人抓捕歸案。
周採石與所里另一位警察吳宇民一起行動。他倆通過內線打聽到,兩名私鹽販子在家,立即奔赴外岡村,
他倆到達外岡村時,正是吃中午飯時間。
周採石和吳宇民按照內線所說,很容易的在一戶人家裏緝拿到一名私鹽販子。二人將此犯五花大綁着,來到另一名私鹽販子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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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戶人家餵着一條黃狗,見到陌生人進來,隨即狂吠起來。
周採石和吳宇民立刻破門而入,衝進這家客廳,卻見一名像猴子般乾瘦的人,已從後窗翻出去。
周採石年輕,也跳上凳子,破窗而出,緊追乾瘦販子而去。
周採石在追向這名私鹽販子時,給同伴呼喊,讓吳宇民押解抓獲的私鹽販子回鄉公所,他隨後就來。
吳宇民是健跳鄉龍山村人,大周採石2歲,個頭不大,也未婚。
乾瘦私鹽販子家背後是一條巷道,周採石見人犯向巷道以西跑去,他快速追上去。
乾瘦販子三十多歲,奔跑很快,又熟悉村里路徑,繞過幾道拐彎後,就將周採石甩到後面。
周採石很有耐性,他相信自己的體力,他肯定能追上這名私鹽販子。
乾瘦販子見在村子裏甩不脫警察,就向西跑出村子,向外岡村背後的丘陵地帶奔去。
周採石緊追不捨,追隨乾瘦販子跑進林地里。
外岡村背後是綿延的林地,地勢平緩,高大的闊葉喬木下面,生長着野生杜鵑,山菊,櫻樹,牡丹等灌木叢,間或有成片的草地,高低起伏,便於隱蔽。
乾瘦販子快速奔跑約一公里後,到達那條不大不小的溪流邊。這傢伙並沒有跳過溪流,而是沿着溪流東邊溯流跑去。
周採石在乾瘦私鹽販子身後100米左右緊追着,這個販子在他前面時隱時現,沒有跑出他的視線,但與周採石始終保持約100米左右的距離。
周採石追到溪流邊,見狡猾的私鹽販子沒有越過溪流,一直沿溪流以東向上跑,有時隱身於灌木叢,有時又忽而出現在溪流邊。周採石以自己平時奔跑的固有速度追逐着。
這條溪流是外岡村和平岩村的分界線。溪流以東屬外岡村地界,溪流以西則是平岩村地方。
周採石是平岩村人,如果逃犯越過溪流,在平岩村地域逃跑,周採石熟悉本村地形,可跑捷徑截住他。但現在只能追隨逃犯跑。
周採石又追逐3公里後,與乾瘦私鹽販子的距離逐漸拉近,兩人相距也就50米左右。
周採石注意到,乾瘦販子已經跑不動了。
這個傢伙熟悉這片林地地形,像奔跑的兔子一樣,時不時轉彎跑動。周採石眼看就要追逐到他跟前,這傢伙突然一個轉彎,又不見了。
周採石沿着這名逃犯跑動的「之」字形路線,又追趕一公里,乾瘦私鹽販子在轉過一個彎後,在一片濃密的灌木叢里突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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