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碧菡與秦江月在惠和酒樓見到了侯長海,半月不見,侯長海已由保鏢晉升為保鏢總管。秦江月在驚訝之餘很是欽佩:「侯兄好厲害!我們的武器!」
「武器?」蘇碧菡笑問,「何意?」
秦江月笑了笑,「還用問嗎?誰是我們的敵人我們就用這個武器進攻誰唄!」
「這個彎拐得可夠大的。」
侯長海接過話去,「我們不是在為元大將軍復仇嗎?」
「復什麼仇?」蘇碧菡一驚,「我有仇嗎?」
蘇碧菡以為除了秦江月、史長風、高赫這幾個與她關係親密的人知她的身份,其他人應該是不知道的。可現在,侯長海冒出的話很明顯他是知道的,「你了解我的身世?」
「元將軍沒有仇嗎?」侯長海笑道,「縱橫沙場,出生入死,最後得來的不就是免職嗎?」
「啊你說的是這個。」蘇碧菡鬆了一口氣,「本大俠雖被免職並無仇恨。本大俠不過是臨危授命,為後夏的百姓解燃眉之急。」
「君子也!」侯長海豎起大姆指,笑道,「嘯林的教官就是有節氣!」
「別聽他慮情假意,他收復平陽,解了晉陽之圍,辛辛苦苦,如今卻流落江湖,他怎麼就不仇呢?不仇說明他腦子裏有胡椒粉。」
「哈哈哈」侯長海大笑,秦江月揭破元英的底,他知元英還是在乎他的被解職。「知人也,莫如秦幫主。」
「我知她的個性,嘴上不說心裏使勁。」
「元將軍有心機,佩服!」
「當此之世,不是誰有心機,誰無心機,都是情勢所迫。不服也得服,服也得服。」
「是啊!」侯長海驚嘆於元英對時局的灼見,「奸臣當道,有些事都是不得已=
而為之。」
「我如今做大俠輕鬆愉快,來去自如。我若還是一個朝官,我早就被氣死了!」蘇碧菡十分感嘆,「你以為你盡力了,可在昏皇的眼裏你不過就是一粒沙塵。」
「是啊,」侯長海贊同蘇碧菡的見解,「我一直在想,這是一個正常的國家嗎?『卸磨殺驢』,『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杜予混了個戶部尚書,已經將朝中之水攪渾,現在他又將他的乳臭未乾的弟弟推上了大將軍的寶座,後夏在他們的掌控下馬上就要翻車了,我只是痛惜前輩們的血都白流了」說到此,秦江月有些哽咽。
「唉」侯長海一聲長嘆,無奈地說,「面對強大的皇權,我們無能為力。」
「話雖如此,但我們也要不懈地努力,文死諫,武死戰,歷來的忠臣良將將腦袋掖在褲腰裏,為的就是一個『正」字。也許這就是杜予與志士良人的不同之處。杜予追求眼下最大的利益,而志士良人追求的是為世而謀的高遠目標。」
三個人對時勢都很感慨,直抒胸臆。
「我們可別忘了喝酒,來!賢弟,為兄敬賢弟一杯!」秦江月很激動,「賢弟旗開得勝,馬到成功,為兄我今日略表敬佩之意。」
三人一氣喝乾杯中酒,開始吃菜。
「清幽小店,是我最得意之處。我來此地,不是高興的時候就是憂悶的時候,我走時,總是帶走小店的淡泊和幽情。所以,我願意將這裏的淡泊和幽靜奉獻給你們。」
顯然,秦江月在此幽靜之處,能平復心中煩惱。現在,他最為欣慰的是:歲月更迭,潮起潮落,蘇碧菡磨練得越發睿智。同時,他也為嘯林有侯長海這樣的英才感到自豪。
「舍弟敬賢兄一杯!」侯長海起身與秦江月碰杯,他深情地說,「結識秦幫主是舍弟此生最大的幸事,舍弟此生願為秦幫主鞍前馬下,誓死不渝!」
酒越喝越濃,感情也在不斷地加深。情到深處也是無話不談。
「我聽說杜予要彈劾吳階了,確有此事嗎?」秦江月酒喝了不少但神志依然清晰,他輕言慢語道,「你能看出杜予有幾分勝算?」
「不瞞小弟,杜予雖是糟糠,但他背後卻站着一座大山。其母宋之雲,進宮時本是一名罪奴,極盡攀龍附鳳,曲意逢迎之能事,大為受寵。尤其她的皇帝乳母身份,更加不可一勢。齊野視她如生命之水,黑夜中的月亮,言聽計從。也因此,他的兒子一個是戶部尚書一個是領兵大元帥。如果編排一齣戲的話,那一定很精彩的戲。」
「哈哈哈」
秦江月樂得有些手舞足蹈,「有意思!這一定是一個經典劇目,可惜沒人編啊!」
「總會有人編,」侯長海淡然道,「民間的藝人有的是,這麼精彩的素材他們怎能放過?你沒聽說『修完此生修來生,不要官來不要爵,只要做一個小乳娘』怎麼樣,這個順口溜?」
「很深刻,」秦江月憋不住笑,「老百姓真有才,把個朝事弄得底朝上,小乳娘就能左右朝庭,這不就是齊野的大功嗎?」
「後夏已經窮途末路,多厚的家底也架不住齊野的折騰。」侯長海嘆道,「等到了末日,我們也只好束手待擒等待命運的安排吧!」
「不一定!」秦江月反言道:「我沒有接受齊野的旨令,去當什麼領兵大元帥,所以,我沒有卸磨殺驢的痛苦。我自認嘯林幫主,我要為後夏這個悲慘的王國做最後一次博弁。」
「秦幫主深謀遠慮,佩服!佩服!」侯長海嘆道,「我雖失望,心卻還在努力。在多少個不眠之夜,想到是如何扳倒吳階,如何推翻齊野。有時,我頭昏腦漲,不知所以,有時我激情四溢,拍案而起,可到頭來,總是不過了了。」
「賢弟過謙了,賢弟滿腹經綸,大有可為。為兄我時時覺得望塵莫及。賢弟已為嘯林盡了最大的努力,嘯林的功勳簿上已有賢弟濃重的一筆了。」
「秦幫主過獎,舍弟不過是草莽,拿不到案上,但舍弟知不足而為之,也是為後夏作最後的拼搏。」
「好!」秦江月很感動,他激昂的地說,「有賢弟這般英才我嘯林定能完成大業。」
兩個壯漢酒興大發,滔滔而言,一發不可收。蘇碧菡只是在旁靜靜地聽,她越發覺得兩位壯漢與她意志相投,心情極為快慰。
「來吧!輪到我敬二位賢士了,」蘇碧菡笑意盈盈的舉起酒杯,高聲道,「祝二位壯士,功業有成!」
「謝元將軍!」秦江月與侯長海齊聲道,「讓我們功成名就,完成大業。」
三人一飲而盡。
酒過數巡,侯長海顯得有點激動,他忘情地說,「我向二位賢兄預測未來。」
「預測未來?」蘇碧菡很驚愕,「你好有才啊!快預測吧,我們一天渾渾噩噩,真不知道時勢會朝何種方向發展。」
「杜予一定能扳倒吳階!」
「啊為什麼?」
蘇碧菡與秦江月聽到此話都很震驚,在他們的眼裏,吳階詭計多端,陰險毒辣,只有他扳倒別人,別人扳不倒他。當今,被他扳倒的官員,大大小小已有一百餘人,大到被斬殺,小到被發配,所以,他們還從未想過杜予能扳倒吳階。
「不要忘了,杜予有一個非凡的母親。」
「啊」秦江月與蘇碧菡又是一愣,一個皇帝的乳娘竟能扳倒當朝宰相?真不知預測的事准還是不准?但他們很快高興起來,他們不能辦到的事乳母替他們辦到了這不是喜嗎?
「賢弟所言,可喜可賀。但願事態發展有如賢弟所言,我們拭目以待。」
「干!」
三個人因此又多喝了許多酒。
「賢弟知杜予扳倒吳階用的是何法嗎?」
「吳階渾身散發着銅臭,他貪婪的手伸得很長,他處處去沾渾腥甚至冒着風險偽造敕令騙取賞賜,如果此事做實吳階可要兜着走。」
「說得好!」秦江月十分快意,沒想到侯長海竟能一杆子插到底,插到吳階肺門,軍餉案查不倒他,查出他私吞公款,吳階必倒無疑。」
「我一直陪伴杜予左右,什麼情況和信息都了如指掌。對他有建議也有提醒。」
「這就好!秦江月非常贊同侯長海的做法,「對症下藥,還要下猛藥。你說呢?」
「那當然,抓就抓個狠,抓住就不能放不能半途而廢。半途而廢后果不堪設想。」
「為兄有個建議,不知妥還是不妥?」
「秦幫主盡可以說,舍弟洗耳恭聽。」
「我估計吳階一定參與了劫軍餉一案,但不知為何徐洪等三人同時入獄,而他卻逍遙法外?不知道他是如何將自己包裹得這麼嚴實?所以,我建議侯兄去查一查吳階有沒有參加軍餉大劫案。」
「可以呀!杜予重點要查吳階的財路軍餉案也在範圍。他現在有不扳倒吳階勢不罷休的氣勢。」
「他為什麼那麼恨吳階呢?」
「一個『權』字讓人神魂顛倒,吳階權利太大遭杜予的忌妒。」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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