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壓着心跳,任憑陸時宴牽着自己。
很快,護士就帶着南笙去抽血,順便做了各種檢查。
陸時宴全程都在陪同。
但南笙的心思並不在這裏,她的腦子依舊想着宋驍和姜悅的事情。
好似宋驍沒有當眾否決南笙,南笙都不會放棄的。
「好了。」護士帶着南笙檢查完最後一下,溫柔的看着南笙,「南小姐,你先生真的很疼你,亦步亦趨的陪着你。」
南笙就衝着護士笑了笑,沒說什麼。
因為南笙的英語沒那麼好,所以陸時宴還專程給南笙找了會中文的護士,免得南笙尷尬。
確實是事無巨細的把自己照顧好了。
「這是最後一項檢查了。」護士笑了笑。
南笙點點頭:「我去一個洗手間。」
「我陪你一起去。」護士說的很自然。
這是陸時宴的要求,亦步亦趨跟着南笙,事無巨細的照顧到。
但南笙搖頭拒絕了:「不用,就在前面,我自己去就好。」
護士看了一眼,也沒勉強。
南笙沒停留,轉身就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一直到南笙走到拐角,她並沒進入洗手間,而是直接去了姜悅病房的位置。
南笙的腳步有些急促。
但沿途,護士的聊天,卻讓她徹底的安靜了。
「那個宋驍對姜悅是真的好,每一次都是宋驍火急火燎的送來。」
「我知道,他還是一個學生,但是給姜悅的都是最好的。」
「他們也挺般配的,看着感情應該很不錯。」
護士是從姜悅的房間出來的,聊的都是宋驍和姜悅的話題。
南笙的腳步一下子放緩了下來,心口泛酸的情緒變得越來越明顯。
看着近在咫尺的病房,南笙卻忽然不敢動了,她害怕病房內出現的畫面,讓自己繃不住。
但——
難道不是要親眼看見,才可以徹底死心嗎?
南笙低頭笑的很自嘲,而後她安靜了片刻,這才鎮定的朝着病房走去。
就一眼,就一眼就好。
如果宋驍真的選擇了姜悅,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很好,她現在的混亂,確確實實不適合不要去打擾宋驍。
所以,上一世的有緣無分,這一世也是這樣嗎?
南笙低頭不說話,安安靜靜。
原本停靠下的步伐,再一次有了反應,是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病房內——
姜悅已經穩定下來,靠着窗在吸氧,護士就在一旁監測姜悅的體徵。
確定沒問題,護士才放下心。
姜悅不會英語,護士和姜悅也沒多交談,轉身就出去了。
在外面的時候,護士看見宋驍,倒是安靜了一下才說着:「你是病人的先生吧。」
宋驍薄唇微動,要否認,但是還沒來得及否認,護士就這麼認為了。
所以很快,護士繼續說着:「你太太不能這麼來來回回一直進醫院。她需要安靜的環境休養。另外,要保證你太太心情愉悅,每一次都這樣,誰都不知道下一次會發生什麼意外。畢竟,有時候次數多了,誰都不敢保證了。」
「好。」許久,宋驍才艱澀開口。
「她現在平靜下來了。不過依舊不穩定。」護士應聲,「之前的檢查報告應該快出來了。」
話音才落下,醫生也朝着病房的方向走來,面色極為嚴肅。
看見宋驍的時候,醫生把手中的報告都給了宋驍:「宋先生,你太太的情況比我們想的惡劣。她不僅僅是重度哮喘連帶心臟病。另外,她的腦部還檢測到一顆腫瘤,這顆腫瘤壓迫神經,後期會有很多併發症。但是這腫瘤的位置極為不好,所以一時半會不能手術,必須吃藥等腫瘤能小一點,不在這個危險的位置,才可以動刀子。」
醫生言簡意賅,順便把檢查報告給了宋驍。
宋驍很安靜的接了過來。
上一世,姜悅的難產就是因為心臟病。
宋驍和姜悅結婚,大抵也是為了擺脫南笙帶給自己的影響。
那時候,宋驍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姜悅的身上,姜悅什麼情況,宋驍很清楚。
所以姜悅提出無數次想要一個孩子的要求,宋驍都拒絕了。
姜悅懷孕,是通過試管得來的孩子,宋驍知道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後,不能引產了。
引產等於是要了姜悅的命。
所以姜悅為這個孩子,算是拼盡所有,是用性命作為擔保,強制要生。
大抵姜悅覺得,有個孩子,自己和宋驍之間才會穩定。
後來,宋驍出差在歐洲很長的時間,等宋驍知道消息的時候,姜悅難產在手術台上。
也是那個時候,宋驍知道,姜悅腦部還有一顆腫瘤,是不可以懷孕的。
但是姜悅隱瞞了所有。
姜悅愛宋驍,是用自己的生命再愛,只是姜悅的愛,讓人覺得窒息。
也因為如此,這一世,宋驍對姜悅帶着愧疚,是一種心裏的折磨和譴責。
才會肆無忌憚的任憑姜家剝削自己,才會不顧一切的把姜悅帶在自己身邊。
只是姜悅現在的情況——
「我需要做什麼嗎?」許久,宋驍從這樣的思緒裏面抬頭,安靜的看着醫生。
醫生倒是直接:「讓你太太的情緒保持平穩,不要刺激到她,按時服藥,讓大腦內的腫瘤能縮小。最重要的是,你們暫時不能要孩子。」
醫生是事無巨細的說了。
因為醫生認為宋驍和姜悅是夫妻,所以該注意的,都要提醒到。
「等腫瘤縮小,你太太的情緒穩定,哮喘不再發作,我們可以安排手術。」醫生把話說完。
「好。」宋驍淡淡應聲。
醫生這才沒說什麼,帶着護士離開。
宋驍低頭很安靜的站了一陣,而後才從容不迫的朝着病房走去。
全程,宋驍沒注意到不遠處的南笙,她的臉色變了又變,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現在全都知道了。
所以宋驍和姜悅是真的結婚了?
不然的話,醫生為什麼還提及了不能要孩子這個事?
姜悅長腫瘤了?不能被刺激到?
南笙不知道自己是慌亂還是在消化這件事。
有瞬間,南笙膽怯的想逃,怕自己再看見的事實,會狠狠的在自己的心尖上紮上一刀子。
可南笙的腳步卻不由自主的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是窺視,也是一種不甘心。
百爪心撓。
每一步,南笙都走的冷汗涔涔。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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