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澍自從脫離迫在眉睫的生死危機後,整個人一下子懈怠下來了。
原因主要是,這個世界雖然第一眼看起來熟悉,但實際感知下來,非常陌生,這種互相矛盾的感覺讓他非常難受。
加上周圍幾乎沒有熟人,更沒有能夠傾述心情的對象,就算是做出了什麼成績,楊澍連裝的人都沒有,這些因素都加重了他的情緒問題。
那些醫生雖然楊澍努力把對方當成人來對待了,但是只要一想到對方已經永遠固定在死亡的那個時間點,不增不減,楊澍就覺得,比起人來,他們更像是一幅畫。
陳平的想法倒是提醒楊澍了,既然這個世界和自己想去的那個地方相差甚遠,那麼不如將他變得更像自己記憶中的樣子。
等等...
楊澍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獨角山魈在他眼裏就是一家公司,那麼陳平是員工,自己就是老闆了。
這年頭已經流行員工給老闆畫大餅了嗎?
陳平的想法,跟研究生對導師說我帶你上院士有什麼區別?
倒反天罡!人心不古啊!
話說,陳平是已經瘋了才會有這種想法,那前世界那些屁股歪了的人,是不是...
誒嘿嘿,擅長自我安慰的楊澍想着想着樂了起來,蒙在身上的那種陰鬱一掃而空,他感覺自己重獲動力。
回到夢境之海中,楊澍開始清點起自己的各種庫存。
他發現,在超凡階位方面,目前是絕對的邪大於正。
就光是獨角山魈的存在,其他所有正方疊加起來,都不是對方的一合之敵,當然,這是建立在楊澍不干涉的前提下。
現在正依舊壓着邪打,主要還是因為,楊澍所在的國家,正道或者說相對正道的力量足夠強,填補了超凡正邪之間用綽綽有餘都不夠形容了。
這種壓制力,對楊澍來說,也是一種限制,剛好,趁着陳平逃出的間隙,是時候開拓周圍了。
而被陳平選中的這個國家,雖然不是最好的,但是是當下最合適的。
安南國,與旁邊的亞洲老大哥沒法比,但實力也算是不錯了。
可惜,服務器來錯了,若是到了非洲的區域,那絕對也是一個區域性強國。
楊澍打算先等一個幸運兒,一個撿到包裹着能量的無的幸運兒。
銅山市的結界碎片有不少因為季風等因素飛到了這個國家,畢竟兩邊本身離的就不算特別遠。
海防市,安南國的重要直轄市之一,是對外貿易和海運的中心區域。
因為這裏的特殊位置,這裏從事搬運工、船員類職業的人佔比相當之大,其中更是以窮人居多。
一個私設碼頭附近,人群熙熙攘攘,不少沒找到活計的搬運工在這裏聊天打屁,打發着時間。
忽然,有一艘小船航線偏轉,朝着碼頭的方向行駛了過來。
瞬間,所有的搬運工都站了起來,他們認得那艘船,它可是這裏的常客,做的是走私生意,這也是船長選擇這種地方上下貨的原因。
說是走私,但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東西,只是一些二手的電子產品,或者叫它們電子垃圾。
做這種生意的油水不小,因此船長出手也大方,而且只要找准機會,是可以從上面搞點外快出來的。
很快,小船靠岸,岸邊一位壯漢與船員交談了幾句後,從對方的手中接過了一筆安南盾,然後讓開了位置。
船員用力將纜繩甩到了岸上,壯漢朝身後揮了揮手,一位小弟上前,將纜繩栓好。
清點了錢數沒有問題後,壯漢才帶着人轉身離開,把地方讓開給了搬運工。
嘩啦,一下子,出貨口就被搬運工給圍了起來,擁擠之下,身強力壯、搭幫結夥的搬運工才能站到最前面去,兩樣都沒有的只能被擠開。
船長阮清明從船艙中走出來,眼前的這一幕,他看過很多次了,但是每次再看,依舊是感到無比的頭疼。
作為海防市阮家的一位成員,因為地位比較低,跟那些從商從政亦或者乾脆就混吃等死的成員相比,他需要負擔自己的一切,而家族能給他提供的只是一些東西的購買渠道,比如小規模走私的暗中許可。
阮清明依靠着這個許可,找了幾個朋友,再找家族借了點錢,拼湊下來才弄出了這條船,其他的賣家、買家的渠道都是他自己跑出來的。
幾年下來,也算是賺了一些錢,但真不算多,家族那邊借錢要給利息,暗中許可要上下打點,去掉這些以後的利潤還得抽一部分上交給家族,要不是電子產品的利潤不低,真扛不住這樣搞。
最重要的是,做生意誰也不知道意外什麼時候來,這一次阮清明就碰到了。
原先渠道的賣家地盤被人兼併了,新來的那位他拿不到熟人價,這下進貨價格一下子長了一層。
最近的油價在漲,船員工資在漲,物價在漲,但是匯率跌了,阮清明這一趟算下來,能進他個人荷包里的沒有幾塊錢。
但就算是這種情況,他依舊不能不跑船,斷了幾天沒事,時間一長,開闢的渠道就會出問題,船上的熟練工也會跑路,而且做生意,資金的流轉率也是很重要的。
這種時候,成本控制就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別誤會,他不是打算剋扣工資,跑船的人員工資是不能剋扣的,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的。
阮清明怕自己扣錢後,在跑船過程中被船員直接拋進海里,這種下場的船長光是他知道的就不止一個。
他主要想節約的是一些不該有的損失,比如在搬貨過程中,被手腳不乾淨的搬運工摸走的東西,這種事每一次上下貨都會發生,毫無例外。
出於這個想法,在點了幾個知道手腳相對乾淨的搬運工後,阮清明將目光放向了被擠開的那些人身上。
沒有完成拉幫結夥的搬運工的老實程度一般會比較高,選了幾位看起來比較合適的搬運工後,阮清明準備回船艙。
就在這時,阮清明的眼睛突然被反射的陽光給晃了一下,眯着眼看過去,那是一位沒被選上的搬運工,胸口吊着一顆看起來就很廉價的吊墜。
「喂,那個小子,你也算一個。」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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