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城夜空。
兩道驚人的氣息,一前一後快速朝城外飛竄出去。
驚得無數人趕緊關門關窗躲避。
乾王宮。
老乾王眼中似有明光幻滅閃爍,看着兩道驚鴻遠去。
久久他才閉上眼。
「大伴,你找人去十一府中問問,可有損失。」
「是,聖上。」
張公公的身影忽然出現,朝老乾王恭敬地鞠了一躬,轉身離去。
他的面容。
與老乾王一樣,似乎更加衰老了。
楚河等了片刻,見裏面沒人出現,應該是穩了。
警戎法陣被觸動後,會有個三天的恢復期。
這三天他都可以自由出入。
想到這,楚河身形一閃,猶如大鵬展翅一般,緩緩落入到王府內。
接着他面容一陣模糊,變化成胡三模樣。
自然是胡三的真正模樣,只有那位新聖女才認識的樣子。
「按讀書人的規矩,那位殿下應該會把人安排在南院的偏殿,我先過去那邊看看。」
楚河琢磨片刻。
身形移動,朝王府南院過去。
南院。
院落里。
數道身影匯聚在一起交談。
虎妖的那一擊,雖然被老者捏爆了,但產生的轟鳴聲還是把整座王府驚動了。
幸好老者在臨走之前,傳音給了秦廣仁,這才沒亂起來。
但秦廣仁還是過來南院看了一趟魚幼娘。
「好,既然弟妹無礙,那為兄便先回去了。」
「弟妹若是有何麻煩之事,吩咐一聲侍衛便可。」
秦廣仁朝魚幼娘拱手道別。
夜深人靜。
孤男寡女呆在一處,終歸不妥,他雖是讀書人,秉承天地正氣。
但魚幼娘不同。
尤其是她新寡,秦廣仁覺得自己還是要多考慮一下。
要不,他索性搬回文院住吧。
反正在那邊大祭酒也給他留了一個獨門院子。
秦廣仁琢磨間便出了南院。
「夫人,殿下對你好好呢。」
侍女小桃眼中露出羨慕。
「是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着。
一直到深夜時分。
這才各自回去。
本來小桃是想陪在魚幼娘身邊,後被魚幼娘婉拒了。
讓她先好好休息幾日。
吧嗒——
「到底是誰闖入了王府?拜月教嗎…」
魚幼娘低頭思索間,把門關上。
轉身嚇了一跳。
只見茶几旁,坐了一道她熟悉的身影。
教中長老,胡三。
「胡…長老,你為會在這?今日時辰不對。」魚幼娘拍了拍胸脯道。
她是聖女沒錯,但修為不及眼前的胡長老,若對方真的要強行做些什麼事情,她恐怕無力阻擋。
唯一就是對方忌諱她身後的月使了。
楚河看着雙峰亂顫,暗暗搖頭。
這拜月教的聖女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嗎?
肉光長在某處。
楚河忽然想到某個被他弄傻的聖女。
「胡…長老?」
「聖女,坐。」楚河指了指一旁茶几。
卻沒料到。
魚幼娘一聽到這話,臉色頓時僵硬當場。
心底驚駭如同波濤洶湧般。
眼前此人不是教中胡長老,暗號沒對上,她剛剛最後那句便是暗號了。
那就是胡長老被此人擒住了?
只是胡長老沒把兩人碰頭暗號泄露出來。
「哦,你發現了?挺厲害的啊!」
楚河神情微微錯愕。
他演技這麼差勁了嗎?
「前輩說笑了,小女子與胡長老有約定...」
魚幼娘把自己與胡三約定的暗號講了一遍。
「此刻正好,原來如此。」楚河點點頭。
這才正常嘛。
他就敗在「此刻正好」這四個字上。
「聖女大人,你不打算逃嗎?」楚河倒了一杯清茶,輕抿一口。
「前輩能把教中長老無聲無息收拾掉,小女子自知不是前輩對手,索性便不逃了。」
魚幼娘攤攤手,無奈道。
三品的胡三都逃不了,她一個四品,怎麼可能逃得掉?
至於吼叫。
不過是取死罷了。
恐怕她還沒喊出聲,對方就會制住她了。
「哦,你怎知,我不是教主的人?」楚河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這個新聖女。
可比之前那個只會誘惑人的有意思多了。
倒是可以留着她一條命辦事。
「看來胡長老確實被前輩俘獲了。」魚幼娘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這到底是哪位大佬,在逗她這個小女子?
楚河轉念一想。
便明白過來問題出在哪了。
「看來聖女大人,對情況比那個老頭知道的更多啊。」
「前輩想知道些什麼,小女子知無不言,不過,小女子身上有月使大人下的禁言蠱,有些東西,只要小女子一說,便會...」
魚幼娘露出一絲無奈。
那位月使一上位後,就把他們這些原先的老教主核心骨幹,全種下了禁言蠱。
這是十萬大山裏面蠱族的一種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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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的實力。
單靠自己,根本就解不開。
胡三是命好。
一直潛伏在天京城,拜月教的這場新老變動沒有參與進去。
成了教中唯一一個簽核心中沒被種上禁言蠱之人。
「蠱族的禁言蠱?」楚河眉頭微蹙。
前太子妃夏嬋衣便是被前太子下了蠱族的禁生蠱。
最後全身精氣神被噬,慘死當場。
沒想到這裏又出現一個。
禁言蠱,是蠱族另外一大神秘蠱蟲手段。
禁言蠱的主人,通過特殊手段給蠱蟲下了禁止言及之語,一旦宿主提及,蠱蟲立馬啟動自爆。
相應的宿主也會跟着爆體身亡。
所謂的兩敗俱傷,便是這玩意了。
「是的。」
「前輩若是不信,可搜魂幼娘。」
魚幼娘緩緩閉上眼,長長的眼睫毛微微抖動。
「搜魂嗎?」
這玩意。
一旦搜魂。
不到一息便會自爆。
蠱族的手段與讀書人真言類似,都有點神秘莫測。
楚河暗暗搖頭。
「我可以幫你把禁言蠱無損取出來,但不知,你怎麼報答我?」
楚河想到了自己空間囊泡手段,正好可以用來處理這些玩意。
「真的?」
魚幼娘眼睛猛然睜開,不敢置信問道。
「自然。」
楚河淡淡點頭。
「幼娘願以蒲柳之姿,終生侍候在前輩左右。」
魚幼娘立馬跪伏在地。
雖然是換了個臣服對象,但失去禁言蠱的威脅。
她的日子起碼沒有那麼糟糕吧?
而且,這位前輩看起來,也不是特別凶神惡煞的樣子。
一時間。
魚幼娘心底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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