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聖光庭之墓。」
「羅玄真人之墓。」
「東極真人之墓。」
一路低喃的張開,在東極真人這裏停住了腳步,「謝自然嗎?」
疑惑出聲後,他蹲下身擦了擦碑身,塵沙散去,立碑時間隨之清晰起來,上面寫的是貞元十五年。
貞元十五年是唐德宗的年號,在這個年號底下最耀眼的道士便是謝自然。
她是個女道士,號『東極真人』,在貞元十年的某天,六十五歲的她,變成年輕的模樣,白日飛升了。
當時,有數千人觀看謝自然飛入天空,化光而去。這事兒傳到皇帝唐德宗耳中,立馬下旨為謝自然立碑傳名,使謝自然成了官方認證的仙人,並寫入了唐代正史。
這讓張開確定了心中所想,果然是謝自然,貞元年間的東極真人只有這麼一位。可歷史上記載她是貞元十年飛升成仙的,怎麼過了五年,她就死了?還被埋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她真的是仙嗎?
仙會死嗎?
繼續往山上爬,張開又看到了一些曾在道門典籍中出現過的名字。
有南北朝時期的道人,甚至都到了三國時期。
不知過了多久,張開來到了山頂。
這裏沒有墓碑了,被大片大片雜草覆蓋着。掃了幾眼,張開瞧見了一座破舊殘缺的石台。
靠近過去,碎石間散落着一個飽受風吹雨打的殘破捲軸。
張開好奇的撿起來想要打開,卻發現明明看起來很普通很脆弱的捲軸,好像沾了強力膠一樣無法展開。
「跟我較勁啊!」
張開加大力量想要掰開。
他倒是要看看裏面有什麼,在這麼詭異的山上,這捲軸肯定不普通。
張開這兒正專心掰扯呢,早早到了山下的荏苒此時嚇得臉都白了。
「那,那些,那些是什麼?!」
山上好多墳塋中鑽出來了道道虛幻的身影,不同鬼類,宛若透明的仙人,看起來清澈無瑕隱隱泛光。
有的身騎虎豹,有的跨馬坐龜,還有的只是靜靜地站着。
他們全都在望向山頂。
這一刻的荏苒感覺自己多年來形成的世界觀正在被重新構建,某些,她一直不願相信的東西,看來的確是真的存在。
荏苒驚了沒一會兒忽然劇烈的暈了下,然後,眼前的一切都在抖動,仿佛空間變成了透明布料正在被風吹雨打,劇烈的閃光感使荏苒的頭逐漸出現了撕裂痛。
好在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多久,就像來時那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當荏苒搖晃幾下站穩後,震驚地把嘴巴張成了O型,那座墳山不見了,就那麼不見了!
原本墳山存在的位置,站着一個人影,因為太遠夜色太深,只能看到輪廓,看不出是誰。
但荏苒猜測,那應該是道長。
她猜得沒錯,那是張開,當下的張開一臉錯愕。
他剛剛把捲軸拉開一點,然後捲軸就消失了,隨着消失的還有腳下的墳山。
這種突如其來的詭異變故,讓他感覺跟做夢似的。
太他媽誇張了吧?!
此時的張開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人生因為這座墳山,不,或許是因為那張捲軸開始轉變了。
只想積德行善,早日為師報仇的他,避免不了的要去爭當整個世界的主角了。
四下瞧了瞧後,張開懵頭懵腦的朝荏苒走了過去。
途中,他見到好多鬼興奮的四下竄動,好像是因為結界沒了,它們活動範圍變大了的原因。
荏苒在夜色中看清張開後,趕緊奔了過去,擔心的問道:「道長,您沒事吧?」
張開收拾好心情,回道:「沒事,回去吧。」
荏苒回頭望了眼,難以置信的問道:「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張開也回頭看了一眼,微微皺眉,「我也納悶呢。」
緊接着,他對荏苒提醒道:「出去這事兒別亂說。」
「嗯。」荏苒認真應聲。
她認為張開是發現了什麼不想外人知道的事情,人家有恩於自己,自己自然不能給恩人找事。
卻不想,張開完全不是這個意思,他說道:「免得讓人以為你精神病加重了。」
「嗯。」荏苒尷尬的應聲。
這一點,她一時沒考慮到。
本來就被很多人以為精神有問題了,今天這事兒要是說出去,沒準家裏人都要把她綁到精神病院去了。
這道長還真是……真是暖暖的,很貼心。
走了好一會兒後,荏苒發現路線很陌生,於是弱弱發聲,「道長,我記得是走這邊的吧?」
「跟我走就可以了。」張開很自信,來時的路,都刻在他腦子裏了。
「嗯。」荏苒選擇了相信。
又走了好一會兒,她瞧着路越來越陡,忍不住再次弱弱發問: 「道長,我怎麼感覺越來越不對啊?」
聽到這話,張開立馬停下,微微側頭,用深邃的眸子盯住了荏苒。
荏苒立馬抿緊了嘴唇,「道長,我不說話了。」
卻不想,張開道:「好像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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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苒:「……」
「不過沒事,我能感覺到哪裏有陽氣。」雖然張開覺得賊雞兒尷尬,有點小丟人,但面上還是裝得非常雲淡風輕,說着,他抬手指了個方向,「那邊應該有不少人。」
然後,不等荏苒反應,立馬動身。
事已至此,沒法子的荏苒只好硬着頭皮再次跟上。
走了十幾分鐘,透過層層疊疊的雜草樹杈,兩人看到了一隊人在不遠處奔走着,手裏很多光源都在發光,在林子裏特別明顯。
張開望着那隊人猜測道:「我進山的時候見到好多警察,應該是他們。」
荏苒扶着一棵樹,滿是歉意地望着前面,「給他們添麻煩了……因為我的的執念,讓他們擔風險進到這種地方來。」
因為體力有點透支,她說起話來,氣喘吁吁。
這時,張開望了眼天,烏雲開始聚集,月亮快速被圍攻,「要下雨了。」
說着,張開對虛弱的荏苒,試問道:「能走快些嗎?」
「能!」荏苒鬆開扶着樹的手,就要硬着頭皮往前走,卻不想剛走兩步,便跌倒在了地上。
她現在發着低燒,折騰了這麼久,實在有些支撐不住。
張開蹲到了荏苒前面,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說道:「上來。」
荏苒乖乖聽話爬了上去,柔軟相觸的時候不禁臉紅。
站起來後,張開咬了下牙,雖然荏苒體型勻稱不是很重,但畢竟他也折騰好久了,體力也快耗盡了。
「如果是大師兄他們,應該不會這麼早就撐不住吧……」
張開心裏喃喃着。
在山上的時候,他是最抗拒練功練體能的,每次都偷懶,被發現之後,還總說自己腦子好使用不上蠻力。
現在想想,真是力到用時方恨少。
追了十來分鐘,馬上要接近那隊人的時候,張開喊出了聲,「受累等一下!」
那隊人立馬停了下來,為首的正是之前和張開遇到過的胡隊。
胡隊拿着手電筒四下踅摸的時候,身旁的隊友,將一道光柱定在了張開的身上,他急道:「胡隊!人在那裏!!」
喜歡直播算命,算的太准客戶抑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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