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顯揚繼續說道:「三年前的某一天,我收到傳書,上官明晝要我回一趟馥郁山莊,我見到他之後,他交代我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
「他要我找到上官凌芸的女兒,上官知意。」
顧飛雪冷笑一聲:「千里苦尋多年都沒有結果,讓你找?怕不是想給你扣個罪名,好直接殺了吧。」
「你說的對,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女孩,既沒有胎記又沒有信物,我也實在想不明白該從哪裏找起?」鍾顯揚話鋒一轉,眼神凝重,「可是就是這麼巧合,被我發現一個驚天秘密。」
「是什麼?」
話說到這裏,一股冷風忽然颳起,沒有防備的就這麼直接鑽入顧飛雪的衣服里。同時,鍾顯揚告訴了她這個秘密,瞬間,涼意貫通全身。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慌張、震驚、糾結、懊悔一瞬間揉作一團,鍾顯揚的每個字都猶如一把利斧重重劈在她的心上。
「我憑什麼信你?證據呢,沒有證據我不會信!」紅血絲佈滿她的眼睛,她眼眶含淚,嘴唇輕微的顫抖着。
「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信不信隨你。」
顧飛雪沒有說話,鍾顯揚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便回去睡覺了。
剩下顧飛雪獨自一人站在原地,被風侵蝕着意識。
她不記得自己何時回去的,只曉得一回去後就蜷縮着身子坐在床上發着呆,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靜。
流霜就是知意,知意就是流霜。
所以,她,她是師父的女兒?
千里說,知意是被拐走的,被誰?
顧飛雪想到了一個人,她覺得自己簡直瘋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姑姑怎麼可能是拐走知意的人呢?姑姑待我們那麼好。不會的,不會的!
是我想錯了,怎麼可能是姑姑呢?
對,對,不是姑姑,一定是冷素心的人,她那麼惡毒,一定是她拐走的知意,然後姑姑於心不忍,所以才收養了知意。
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
她躺下來,蓋上被子,逼迫自己不再去亂想,可是結果總是適得其反,她當晚做了個夢。
夢裏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她自己身上還帶着一點微光。
「這是哪兒?」
茫然時,一個小孩子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你這次可不許作弊,必須數到一百才行!」
霜兒,是霜兒的聲音!
可是環顧四周,仍然是漆黑一片,根本找不到一絲亮光,她被無盡的黑暗束縛在原地,只能放聲大喊着霜兒。
突然,周圍大亮,強光照亮了一切,顧飛雪下意識抬手擋住眼睛,等到適應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在茶醉小築。
天殺的,我什麼時候來的這兒?
她正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便走進屋內,直奔一個柜子走去,沒想到一打開,裏面滾出來一個小女孩。
「不好玩不好玩,怎麼又被你抓到了!」
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她扶起小女孩,稚嫩的臉龐映入眼帘,她高興地望着眼前人,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霜兒,我總算找到你了。」
「哎呀,你怎麼哭啦?我才是輸的那個人哎!」
「我是高興,是高興。」顧飛雪擦擦眼淚,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
「哼,練功比不過你,寫字也沒你寫的好,現在連捉迷藏都不是你的對手……」
顧飛雪笑問:「我的錯我的錯,那你要怎麼才能原諒我呢?」
小流霜站起身,過了一會兒她才幽幽開口:「那你,把千里哥哥還給我……」這聲音無比冷漠,也更加成熟。
顧飛雪慢慢地抬起頭,怎知小流霜已經變成大人模樣,她居高臨下地審視着顧飛雪,眼神中充滿了冷漠和憎恨。
「從小到大我什麼都比不過你,我入莊比你早,姑姑待我如親女,可是你一來就都變了!無論是讀書習字,還是練功殺人,你樣樣都比我出色!我真是嫉妒的發狂……」
顧飛雪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流霜說出來的話,她慢慢站起身,一滴淚從她眼中滑落,她雙手緊緊抓住流霜的胳膊,輕聲道:「霜兒,你這是怎麼了?我們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
「別再假惺惺的了!」流霜冷冷推開她的手,「你明知道我跟千里哥哥青梅竹馬,早有婚約,可你還是不知羞恥地貼上去,想搶走他!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她忽然掐住顧飛雪的脖子,滿臉猙獰,「去死,去死!」
好痛苦,我快撐不住了……
為了求生,顧飛雪只好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掰,沒想到流霜忽然間就消失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剛才的是幻覺?
「顧姐姐,姐姐?」
依稀間,她似乎聽到有人在喊她。
周圍一切化作泡影,她悠然睜開眼來,徐鏡荷的臉從模糊逐漸清晰。
「鏡荷,你怎麼來了……」
「咱們昨天不是說好要一起出發去涼州嗎?我都收拾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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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這麼快已經早上了嗎?顧飛雪往外面一看,天果然大亮,她從床上艱難地坐起來,頭昏沉沉的,整個人沒什麼力氣。
「你臉色好差,讓我看看,」徐鏡荷伸手去摸她的額頭,有點燙,「壞了,發燒了……」
徐鏡荷急忙道:「你等一會兒,我去喊邢千里來!」
沒多久,邢千里急匆匆走進來,他給顧飛雪把了脈,又探探額頭,隨即轉頭對鏡荷說:「沒事,吃帖退燒藥發發汗就好了。」
「小廚房有藥,我現在去煎!」
「還是我去吧,你來陪着她就行。」
「那行,藥的位置你問秋仙姐姐就行。」
邢千里應了聲便走了出去。
等他煎完藥,把藥端進來,徐鏡荷想把位置讓開,讓這倆小情侶說說悄悄話,怎知這兩個人一個不說話,一個不動彈。
「鏡荷,你留下。」
邢千里什麼也沒說,放下碗就走了出去。
這什麼情況?
徐鏡荷要崩潰了,昨天倆人還跟黏皮糖一樣整天膩歪,這會兒是怎麼回事?清心寡欲了?
徐鏡荷也不敢多問,這種情況還是先餵藥吧。
顧飛雪喝了兩口,情緒一直處在低迷的狀態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徐鏡荷實在擔心她,終是忍不住開口詢問:「你跟邢千里,你們兩個怎麼了?」
「是我的問題……」
「什麼你的問題?我不明白。」
「我一開始就不應該跟他扯上關係,也許從一開始我的所有決定都是錯的。」顧飛雪雙手抱着頭,滿臉痛苦,她懊悔地說着:「不,我不能做對不起霜兒的事……」
「霜兒?是你的那個妹妹嗎?」
聞言,顧飛雪不知被什麼觸動了,她忽然停下,朝徐鏡荷投去悲涼絕望的神情,雙眸不自覺地流下眼淚。
她突然抓住徐鏡荷的手,徐鏡荷一個不小心沒拿穩那碗,只聽見「啪嗒」一聲,碗掉到地上,湯藥撒了一地,碗也碎成了渣渣。
可是顧飛雪卻毫無反應一樣,抓着徐鏡荷的手,情緒激動道:「霜兒,你回來了!你聽我解釋,我沒有要搶你的東西,邢千里……我還給你,我可以不要的,只要你別生我的氣……」
徐鏡荷被她的反應嚇到了,但還是主動抱住她,盡力安撫道:「我不生氣,不生氣,你要好好的,聽我的話別哭了,好嗎。」
好在,這番話起了作用,顧飛雪逐漸安靜下來,徐鏡荷扶着她慢慢躺下,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髮絲,「好好休息,睡一覺就會好的。」
顧飛雪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喜歡這個殺手我不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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