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等了沒多久,陸琛和鍾顯揚就從外面回來了,聽說有人找,便來院子碰面,卻沒想到這客人是顧飛雪他們。
陸琛照常十分和氣地和他們打招呼:「邢少俠,少城主,顧姑娘。」
「陸師兄好!」顧飛雪和邢千里只是微微頷首行禮,倒是林長安像一隻快樂小狗一樣,興奮的很。
「是你們。」鍾顯揚意外沒有擺出一張臭臉,雖然還是和之前一樣不愛說話,但是態度明顯好了許多。
一則,他和顧飛雪是有着相同命運的可憐人,二則,邢千里為他求到了解藥,吃人嘴短,這個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趁着林長安纏着陸琛,顧飛雪私下低聲詢問鍾顯揚:「這兒不方便說話,可以進屋說嗎?」
「跟我來吧。」
隨後他們二人一起進屋,並關上了門。
「你要說什麼。」
顧飛雪沒有囉嗦,直言:「是玉衡的事,她被上官明晝抓走了,我來是想問你,要不要一起救人。」
「誰跟你說的?還是你親眼所見。」
「前幾日,四方城發生刺殺,刺客首領正是服侍玉衡的天璇,她跟我說,天香閣如今只剩下她和玉衡兩個活人,其他人都死了……上官明晝逼她就範,便以玉衡的性命威脅,所以……」
鍾顯揚聽罷沒有說話,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顧飛雪直接給出選擇,「去,還是不去,你給個準話。」
晌久,鍾顯揚低語一句:「她和我,早就劃清界限了。」
「你不救?」顧飛雪還是被他的無情給氣到了,忍不住為玉衡辯駁道:「她為你付出多少,你不是不知道!她對你用情至深,你就是這樣對她的嗎?」
「和你無關。」
顧飛雪冷笑一聲,「是跟我沒關係。可我跟她同為女子,女子之間很容易感同身受……馥郁山莊是什麼樣的地方,我們都很清楚,從那種鬼地方活下來,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罷了,這都是她的命,誰叫她錯付了真心,呵,希望她下輩子別投錯胎……」
說完這些話,顧飛雪開門出去,正巧和走過來的陸琛打了個照面,陸琛面露詫異,顯然是沒聽見他們之間的談話。顧飛雪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陸琛,兩個人什麼也沒說,就這麼擦肩而過。
邢千里低聲問她:「如何?」
她搖搖頭。
邢千里似乎並不意外這個結果,因為當時他帶着藍研月救醒鍾顯揚之後,鍾顯揚對玉衡的態度就是不冷不熱。
也許,他根本就不喜歡玉衡,從來都只是玉衡一廂情願罷了。
林長安還在狀況外,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跟着陸琛進了屋,看見鍾顯揚落寞無聲地坐在那兒一動不動,跟個木頭一樣。
這背影,好像有點熟悉啊。
林長安這樣想着,卻聽到陸琛的話,被打斷了思緒。
「師弟,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方才顧姑娘和你聊了些什麼?」
「沒什麼。」他反應淡淡的。
陸琛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才溫和勸道:「……有什麼事不要憋在心裏,有我,還有師父。」
「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他鞋子都沒脫,就躺到床上,背對着人,冷冷道:「我累了,你們出去,別來煩我。」
陸琛默了一陣,「嗯,那你好好休息。」說完,他便和林長安一起出去,順道關上了門。
此刻,顧飛雪的話在他腦子裏不斷重複,仿佛玉衡受辱的畫面一閉上眼就會看見。
只是他的臉上仍然沒有一絲難過的神情。
另一邊,邢千里開口詢問陸琛:「陸少俠,阿潤他們最近可好?」
提起那些孩子,陸琛回過神來,臉上總算有了笑,「他們很好,五長老也很喜歡他們,如今正在書堂練字呢,可要我帶你們去看看?」
「那就麻煩陸少俠了。」
「不麻煩不麻煩。」說罷,陸琛便走在前面帶路。
林長安緊隨其後,邢千里和顧飛雪並肩而行。
「阿潤他們不是在玉山派嗎?什麼時候來了水雲劍宗?」顧飛雪低聲問道。
「有一段時間了,那時候我剛帶着鍾顯揚去玉山,之後他們商量好,想着阿潤他們畢竟是男孩子,將來多有不便,所以就讓陸琛和鍾顯揚帶他們來了這兒。」
「嗯,玉山派孩子多,這樣一來,也幫鏡荷她們分擔了一些壓力。」
幾人跟着陸琛左拐右拐,走了好一段路才到了外門弟子居住的「問心苑」,這裏房屋宇設錯落有致,陸琛給他們一一介紹。外門弟子有專門的飯堂,還有書堂以及寢室,自然年齡相近的住在一處,像阿潤他們這樣年紀很小的,五長老特意給他們另外安排了一間房。
外門弟子不像內門弟子那樣嚴苛,加上近幾年沒有新弟子入門,這些孩子又是從玉山來的,所以五長老格外關照他們。
陸琛還說,孩子們很懂事,平時除了練功讀書以外,還會幫忙飯堂的叔叔嬸嬸們幹活,特別惹人喜愛。
知道他們過得很好,邢千里和顧飛雪稍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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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去往書堂,隔着一段距離,顧飛雪遠遠看見孩子們端坐在屋內,搖頭晃腦地讀書,聲音斷斷續續傳出來,清脆響亮。
真好。
顧飛雪認真朝陸琛盈盈一拜:「多謝陸師兄。」
忽然行禮,陸琛有點不知所措。
「顧姑娘,你這是……」
「這些孩子如今有了好的地方,讀書習字,還能有人教他們武功,我替他們謝謝你。」
顧飛雪的的確確是誠心道謝,至少他們沒有像自己那樣,他們有光明的未來。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顧姑娘實在不必謝我。」
「我知道水雲劍宗收徒嚴格,想必定是陸師兄幫着他們說了許多好話……」
陸琛溫和地笑笑:「其實,不止是我,還有我師弟。」
邢千里疑惑:「你說的是,鍾顯揚?」
陸琛點點頭,解釋道:「你們別看他總是說話帶刺,其實是個軟心腸,只是他不善言辭。那天,我們駕馬車回來,是他先開口找師父說明此事,之後他又領着孩子們去見了師父,後來也是他在五長老面前說好話,請五長老多費些心思教他們讀書練功的。」
「哦,是麼。」顧飛雪的態度瞬間冷了下來。
陸琛自然是發現了這明顯的落差,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因為剛才他們單獨說話時,鍾顯揚又說錯了什麼話,兩個人鬧了點不愉快。
猶豫很久,陸琛才當着另外兩人的面詢問起顧飛雪:「顧姑娘,我心中一直有個疑惑,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顧飛雪下意識和邢千里對視一眼。
「可以。」
隨後,二人走遠了些,面對着面。
「你想問什麼。」
「不知為什麼我總是覺得你跟我師弟很像,似乎你們之間存在着某種聯繫。你們,是不是早就認識?」
顧飛雪微微愣住,來偷聽的邢千里也不由愣住。
林長安抓了抓頭髮,想當場頭腦風暴時,被邢千里連忙捂住嘴巴,兩個人就這麼悄咪咪躲在苗圃後面偷聽。
「我知道我這麼說,很可笑,但是,這就是我的直覺。」
陸琛很堅定地看着顧飛雪,是的,雖然他沒有證據,但這兩個人給他的感覺一模一樣,就好像是親兄妹……不對,準確來說,就像是師出同門的師兄妹。
可話又說回來,明明是鍾顯揚和自己一起長大,又怎麼可能會和一個素未謀面的姑娘師出同門?
喜歡這個殺手我不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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