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千里,你竟然又無視我的話!」
「好姑娘,你先別急着怪他,他也是看我家雪兒忽然吐血,這才運功。」
「吐血?好好的怎麼會吐血?!」藍研月顯然沒預料到這個結果。
「邢少俠說,雪兒體內有邪氣,所以才會吐血,請姑娘幫忙看看吧。」顧小琳柔聲相求。
藍研月沒有說話,徑自走過去,在檢查完顧飛雪傷勢後,從腰包中取出一個精緻的小木盒子,還有一支小竹笛。
盒子裏裝的是一隻通體黑色的蟲子,指甲蓋大小。這是藍研月煉製多年的蠱蟲,可以用來殺人,也可以用來救人。
藍研月不假思索地把這隻蟲子餵到顧飛雪嘴裏,隨即她把小竹笛放在嘴邊,吹奏起來。
顧小琳早年聽聞五毒教擅練蠱術,想不到今日能有幸一見,只是不知這蠱術究竟有沒有用,她更擔心,顧飛雪的身體能不能受得住。
幸而,這蠱蟲沒有辜負顧飛雪,從它進入體內,那真氣逼退着邪氣,正好鑽入了蠱蟲體內,蠱蟲受不住這邪氣,爆體而亡。
藍研月放下笛子,抬手一掌推開邢千里,她順手攬住顧飛雪的後背,偏頭冷漠地瞥了一眼邢千里:「喂,沒死吧?」
「我命硬着呢,哪就這麼容易死……」邢千里的說話聲明顯比剛才薄弱些,他強撐着從床上下來,整個人坐在地上,往後一靠。
「吹吧你就,就你這種以命換命的法子,你早晚要死。」
藍研月扶着顧飛雪慢慢躺下,顧小琳很自然地跟她替換位置,拿了帕子仔細地給顧飛雪擦去嘴角的血漬。
「沒想到,你的蠱蟲這麼厲害……」
「能不厲害嗎!那可是我練了整整十年的蠱蟲,就這麼死了,想要再練一隻,還得等上十年……」
邢千裏面露歉意:「對不住。」
她把邢千里從地上拽起來,然後扶他坐下來,無奈道:「算了算了,好歹是幫你救了心上人,就當是還在五毒教的救命之恩了。」
傷心歸傷心,藍研月也不是那麼愛計較的,何況這蠱蟲再不用,到了年齡也會死,倒不如拿來救人,也算功德一件。
邢千里詢問起顧小琳:「前輩,我還不知您和雪兒怎麼逃出來的?上官明晝心狠手辣,總不會是他親自下令放的吧?」
「你說的也不錯,不過卻不是他同意的,他是因為受制於人,不希望那個人死,才願意放過我們。」
「是誰?」邢千里很難不好奇,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竟會有軟肋?這個人很有可能成為來日殺了上官明晝的關鍵。
「這……」
「前輩,這個人很重要,他很有可能成為上官明晝的弱點,您快說啊!」
「我只知道她是上官明晝擄來的,叫上官凌芸……」
「什麼?上官凌芸?!」邢千里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來,他根本沒想到下落不明的芸姨竟然會在馥郁山莊!而且擄走她的人竟然是上官明晝!
這個殺千刀的!害得芸姨和知意母女分離,又害得雪兒差點沒命,不殺了他難消我心頭之恨!
「喂,什麼情況?」藍研月嚇了一跳,這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露出這種表情。
顧小琳也很詫異,難不成他認識夫人?
她剛想問,顧飛雪那邊發出一聲沉悶,她連忙回頭看,果然,這丫頭醒了。
「雪兒,雪兒,你醒了?真是嚇死姑姑了,你剛才命懸一線,吐了好多血。我真是擔心,你會有什麼不測……」顧小琳情傷難免,眼中已有熱淚。
「我知道,我不能死,否則,姑姑會難過的……」
「多虧了邢少俠和藍姑娘,是他們救了你。」
顧飛雪和藍研月對視一眼,以表謝意。
「顧飛雪深謝姑娘大恩,來日,定會報答……」
藍研月最受不了這種肉麻的謝謝了,她連忙擺手道:「別別別,不需要你還的,邢千里也救過我,我這是還他的恩情呢。所以,可千萬別提什麼報不報恩的,太麻煩了!」
這個氛圍實在太尷尬了,藍研月連忙退了出去。
「她倒是讓我想起了鏡荷,也不知道鏡荷怎麼樣了。」
邢千里立即應聲道:「她很惦記你呢,還說是不是我氣走了你,把我給打了一頓。等你養好了身體,我們去看她。」
「我這身份,還是不要去了,會連累她的。」
顧小琳摸摸顧飛雪的臉頰,輕聲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餓了吧?我去樓下弄碗粥來,不吃東西,身體可恢復不了。」
「嗯。」
出去前,顧小琳拍拍邢千里的胳膊,邢千里立馬意會,隨後便坐在了床邊。
看着這張日思夜想的臉,顧飛雪忽然沒那麼堅強了,她不由得流下淚來,淚水划過側臉,濡濕了鬢角。
「怎麼哭了。」邢千里為她拭去淚痕。
「那天,我傷了你。」
邢千里輕聲安慰道:「那不是你的錯,你被毒藥控制住了,這不是你的本意,我知道。」
「刺傷你之後,我便恢復了神智,只是,我還不能暴露,我必須要取得上官明晝的信任,這樣,我才能救姑姑……上次,我不辭而別,是不想連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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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麼急着給我解釋,是怕我生氣?」
「不,是怕你誤會。我並非不想對你負責,只是有些事必須要親自了結,不然,我不能安心和你……」她說到這裏就戛然而止了。
「嗯?怎麼不說下去了?」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我在聽。」
「你,還記得,在蓮花鎮說過的話嗎?」她忽然彆扭起來。
邢千里心領神會,直接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鄭重問道:「我們回鶴川成婚,好嗎?」
「你……這也太直接了。」
「你只說,願不願意?」
顧飛雪故意躲開了視線,唇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如今,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女兒家對於這種事總是羞於說出口的,顧飛雪自然也不例外,不過她雖沒有親口說出那兩個字,但邢千里已然明白她的心意,默默在她額間留下一吻。
過了一會兒,顧小琳端着粥走進來,邢千里扶起顧飛雪靠在軟枕上,隨後顧小琳把粥碗遞給邢千里,讓他來餵。
粥清淡無味,可到了顧飛雪嘴裏,這粥就跟加了蜂蜜似的,甜甜的十分好喝。
喝完粥,顧小琳說要去煎藥,邢千里急忙攔住她,「前輩,我去煎就行,您留在這兒陪雪兒說說話吧。」
「也好。」
隨即,邢千里端着空碗出去了,並帶上了房門。
「母女倆」久別重逢,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的,顧飛雪從顧小琳口中得知,月余前,她回馥郁山莊偷藥方。當時是夜裏,無極殿四下無人,她成功摸到了上官明晝的住處,然而就在下手準備竊取時,上官明晝身邊的那個花眠突然從背後襲擊了她。
原本被抓住之後,花眠就奉勸上官明晝一定要殺了她,以絕後患,但上官明晝並沒有這樣做,而是把她囚禁起來,好用來制衡顧飛雪。
只不過他百密一疏,這種關鍵時候,竟然把花眠貶了出去。倘若這丫頭在,今日的結局也許會不同。
聊到這裏,顧飛雪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對顧小琳說出上官凌芸和邢千里之間的關係,顧小琳聽到後大驚失色,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兩個人會是師徒。
這樣一來,霜兒和他豈不是青梅竹馬?
顧小琳並未把流霜的真實身份告訴顧飛雪,現在還不是說出真相的時候,若是因為這件事,他們兩個鬧了矛盾,生了嫌隙,那可就不好了。
喜歡這個殺手我不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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