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僱傭伏黑甚爾,保護學生,殺掉高層,叛出咒術界,一開始就是你的計劃吧。」他面對我,平靜地做着分析。
「還有什麼來着?」他歪頭思考了一陣,「給[五條悟]的理想鋪路是吧?」
「為了這個,居然能做到這一步,還真是令我驚訝呢。」
「不是為了你。」我抿唇,不自然地將頭撇到一邊,說道,「別太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他怒極反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在眼前晃晃,點開視頻。
漠然而冷酷的女聲被放出來,白髮藍眼的女人對着鏡頭,清晰而明確地說:「我可不是五條悟,居然放縱你們活那麼長時間。」
「........」我沉默地聽完視頻,問道,「所以呢?這能證明什麼?」
「如果你只是討厭高層的話,殺掉他們直接走人,也沒人攔得住吧。」他說,「特意留下指向性如此明確的證據,就差把[我是兇手]這四個字刻在腦門上。」
「你管這個叫我自作多情?」
「真真假假的無所謂吧。」被他貼臉一步步拆穿,我多少也感覺有點惱火,乾脆直接說,「是又能怎樣?你就不能假裝不知道嗎?」
「霧醬。」他目光沉沉地盯着我,「在你心裏,我就是能心安理得接受這些的人嗎?」
我知道他現在非常生氣,往常會笑着的模樣已經消失不見,嚴厲中帶着一點冷然,倒真的是教師的模樣。
眼前這張熟悉到仿佛沒有變化過的臉,再一次深刻且殘忍地提醒我,沒有其他任何人,也從來沒有第二個五條悟,一直就是同個人。
之前有提過,雖然長着一張童顏,看起來沒什麼威懾力,可當他真的生氣的時候,給人的壓迫感是翻倍的。
記憶忍不住回溯到,前兩次和他爭吵的場景。
第一次是瞞着他,和甚爾去禪院家殺人,結果被大聲地控訴,硬是要吵着一起去,到最後還是用一個鑰匙扣哄好的。
第二次是告知離開的事情.......沒哄好。
現在是第三次,又是這樣。
這輩子吵的架,感覺都快和他一個人吵完了。
我其實並不擔心五條悟會對我做什麼.......實際上,他從來沒有真正傷害過我。
只是,這種需要和熟悉的人對峙的場面,還是令人倍感苦澀,忍不住想要遠遠逃離開來。
「當然不是。」我忍不住退後一步,退無可退地靠在樹幹上,腳下是距離地面七八米的樹幹,「可你不能假裝就是這樣嗎?」
「........什麼?」
「本來我也只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過客而已。」我眨了眨眼睛,說道,「和所有人的交情都很淺,說實話.......和你也是。」
「你做什麼有那麼多的負擔啦。」我說,「只是認識一個月而已,你就當沒遇見過我這樣的人吧,或者再把我忘掉,都可以。」
「那之前向我做的保證呢?」
「........不作數了。」
「是嘛。」他收斂起剛才的神情,輕飄飄地笑起來,「和別人保證過的東西,能那麼輕易就不作數了 啊。」
我:「........」
「不是跟你說過嘛,要是把自己當成工具在使用的話,人家會非常,非常生氣的哦~」
明明是在笑,聲音也是甜膩膩的,眼睛眯起,但不知為什麼,感覺比剛剛更恐怖。
「說好的東西突然就不要了。」他往前走過來,乾脆俯身把額頭貼向我,藍色的眼睛湊的極近,幾乎可以聽到砰砰跳着的有力心跳聲。
「有你這樣的嗎?」
這樣貼着,感覺很彆扭,我忍不住把腦袋往右邊挪開一點,結果又被扳回來,只能被迫和他對視。
太過分了,哪有人是這樣要求給交代的啊。
扎着水的睫毛眨了眨,我閉上眼,大聲地說:「沒什麼好交代的。」
「我就是性格乖張,陰晴不定,喜歡出爾反爾的五條霧,不可以嗎?」
「.........」對面的人沒有說話,時間在沉默中大概過去一兩分鐘。
冬日清晨的陽光灑過樹葉,在他的臉上投出斑駁的陰影。
我們像兩尊對立的石像,彼此隔着不遠的距離,一動不動,卻又分外僵硬。
「哇哦,霧醬。」他朝我的頭上彈了個腦瓜崩,無奈地說,「連句式都一樣呢。」
話音剛落,某個關於真話和假話的記憶突然在腦海中閃現。
當時,我對他說,完全不會感到寂寞,因為我也是超級,超級厲害的五條霧。
他多半也是想到同樣的東西,半帶感嘆地說:「有沒有人說過,你很不會撒謊。」
我:「........」
「好啦。」他用力揉揉我的頭髮,柔聲說,「你不是說,我是世界上的另一個你嗎?」
「是我誒,到底發生了什麼,連我都不能告訴嗎?」
「........」我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要說的話,到底梗在喉嚨里,吐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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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他說什麼?
這個世界正在抹除一切我來過的痕跡,不遺餘力地禁止透露任何相關的信息,就連我自己都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和他陳述?
告訴他,我不是五條霧,只是一個普通的社畜,去漫展玩了個cos就穿越到他面前,變成性轉五條悟了嗎?
告訴他,我曾經是你的朋友,同伴,老師,但是你忘記了?
還是告訴他,夏油傑死去,又曾經帶着前兩輪的記憶活過來,而我卻只能眼睜睜看着他的記憶在我面前全部消散?
這種過程怎麼看都不會令人愉快。
難道要五條悟也經受一次死掉又活過來的折磨........?
可我怎麼能這樣對他。
一股腦地說出來,信不信是一回事,他信了能怎樣?換來的也不過是再一次冰消瓦解。
「別問。」我抬眼,祈求地看着他,「你什麼都別問了。」
「霧醬........」
「從頭到尾,我都只是想回家。」我咳嗽了兩下,啞着聲音難過地說,「讓我走吧,你讓我走........」
「如果能忘掉這些就好了。」我喃喃地說,「我想回家。」
手臂上的藍色眼睛,還是一點進度都沒有上漲。
太難搞了,做那麼多,又是無用功。
「.........霧醬。」五條悟的語氣變得柔和許多,他像是低聲在和小孩子玩耍,一邊試探地伸手抓住我,一邊說,「你不想說,那我就什麼也不問,可以嗎?」
「既然你不想回去,我們就不去了。」他說,「你不是一直想旅遊嗎?」
「北海道,馬爾代夫,馬來西亞,峇里島,馬達加斯加,巴黎........」他掏出口袋裏的護照遞給我,「你看,護照辦好了。」
「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太晚了。」
他一愣。
趁着這個間隙,我推了他一把,借力往後跳到另一根樹枝上,隔着幾米的距離同他遙遙相望。
「悟。」我笑起來,說道,「之前有說過的,你往北走,我向南走,在赤道匯合。」
「既然這樣,到那個時候,我們再見吧。」
說完這句話,我立刻轉身,朝着和他相反的方向,全速飛行起來。
喜歡咒回:性轉cos穿後總遇見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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