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個像是入口的地方進入之後,脹相的思維就變得空前凝滯和混亂。
他像是度過一段漫長的時間,但卻又仿佛只過去短短一秒鐘,周圍的空間不斷地融合,交匯又分開,如同橡皮泥被掌握在無形的大手裏,肆無忌憚地拉扯,揉搓,變形,最後恢復原狀。
無數的信息宛如洪流衝過大腦,他頭疼欲裂,靈魂和身體仿佛離得很遠,隱藏在遼源的黑暗中,被分割成很多片四下散落着。
不知道過去多久,就在脹相以為自己要永遠地留在這裏時,前方緩緩升起一道柔和明亮的光,輕紗般鋪在面前,匯成平坦的道路。
他渾渾噩噩地走過去。兩面宿儺不在這裏。
而展現在面前的,是一片乾枯焦黃的草地,延綿地連接着更遠處的森林。
泥土裏冒出野蠻生長的荊棘和藤蔓,尖刺上開出潔白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擺,散發着清淡的香氣。
拔地而起的參天巨樹聳立道路兩旁,遮天蔽日地生長着,高度至少三四十米。粗壯堅韌的樹幹身上,連接着數不清的枝幹。
枝幹上,橢圓形的綠色葉片慢慢變成黃色,緊接着便褪成淺棕,棕色,深棕,直至凋零。
往前走。
林間變得溫暖潮濕,蒸騰的熱氣從地面氤氳而起,雲霧繚繞,衣袖上的布料被水汽打濕,他後腦勺上的兩捋頭髮也因為變沉而順着地心引力往下垂墜。
空氣中瀰漫着泥土,白色不知名的花朵,樹葉和雜草的味道,是夏天的氣息。
但是脹相幾乎感知不到。
他的動作遲鈍,步履蹣跚,神情怔忪,除了能夠在地面留下腳印,就仿佛是剛回到人間的幽靈在這片土地上飄蕩。
在他的腦海中,大概有什麼東西在不斷地被遺忘和失去。
越是努力地去抓,卻如捧在掌心的流沙,消失地越快。
再往前走。溫度在迅速下降。寒冷再一次席捲而來,一寸一寸地覆蓋他的身體,衣袖上的滲出的水跡已經慢慢凝結。
路走到盡頭,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座荒廢的寺廟門前。
上面只寫着三個大字。
「五濁寺。」
而他幾乎忘記一切,只是從一個冬天,走到了另外一個冬天。
*
「然後呢?」
脹相講的的內容,全都是我記憶中不曾有過的事物。強壓住心中翻滾起的驚濤駭浪,我儘量克制着情緒,冷靜地對他問道,「你站在那座寺廟門口,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我推開門走進去,裏面站着一個老和尚。」脹相回憶着說,「他看見我的時候,表現的很驚訝。告訴我說,這裏不是我該來的地方,然後我就走了。」
這裏說的老和尚,我確定,絕對就是我當初看見的那個人。
但是他到底是誰?
「走掉之後,我不知道該去哪裏。」脹相說,「周圍的場景又在不斷變化,而我唯一記得的事情,就是悠仁有危險,我必須要找到他。」
「作為咒胎九相圖,我身上有對所有弟弟血緣上的牽引。順着指示,我看到在咒術高專的學生堆里,他就站在那裏。」
「後來的事情,你們也知道。我被帶回咒術高專,直到今天才想起那些事情。」
「.......嗯。」我低下頭,梳理從剛才談話中得到的線索。
根據脹相的記憶,那個周目的末尾,嚴冬席捲整個世界,災害不斷發生,以至於咒術師必須集結起來應對危機。
兩面宿儺不明原因地忽然能夠自主奪取虎杖的身體,並跳進那個所謂的「黑洞」中。
脹相也跟着跳進去,並因此保留下部分部分的記憶。但是,他既然能夠出現,那比他更強的兩面宿儺又是跑到哪裏去了呢?
根據前幾次接觸表現來看,那傢伙表現的,也不像是記得我的模樣啊......算了,這個先按下不提。
更重要的是,我和五條悟,竟然在北極同時和所有人斷聯了麼?
所以,夏油傑口中的那句「我要等她回來的。」
是和我的約定麼……畢竟,有說到我和五條悟在北極失聯的事情。
應該就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就是這麼莫名篤定。
但是,為什麼會做下這樣的約定呢?是覺得其中有一方,可能再也回不來了麼……
「我把所有記得的東西全都交代給你們。」脹相看着我和伏黑甚爾,問道,「所以,有沒人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我明明記得自己是在2018年的年末,卻忽然又跳轉回半年以前,而你的身份,竟然從五條霧變成虎杖悠心了?」
脹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他的目光很有存在感,炯炯有神的樣子。
這是在尋求一個真相。
下意識地握緊手,我抬起頭,和甚爾對視了一眼。
「說吧。」他對我說,「對他,你也沒什麼好瞞着的了。」
好吧。
「..........」頓了頓,我抿着唇,深吸一口氣,對他說,「接下來,我會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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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這樣的。」
..............................大概過去半個小時...........................
我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對他剛才經歷的推斷和以後要做的事情,簡單地向他講述一遍。
「因此,我穿過的那個地方,可能就是兩個世界融合的交匯點?」驟然得知自己曾經穿越到另外一個世界,脹相的神色卻顯得非常平靜,他點點頭,對我說,「我知道了。」
「其實,我只是暫時地借用性轉虎杖的身份,外貌和術式,將來的話,還是恢復成原來的模樣。」如果還有那一天的話。
「所以......」我垂下眸,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繼續對他說,「從嚴格意義上講,我並不算你的妹——」
「你這是什麼話?!」脹相驟然打斷我,他激動地拍着桌子站起來,臉色漲紅,完全不復剛才的模樣。
他無比認真地對我大聲說道:「只要成為一抹多的大哥一天,我就永遠是大哥啊!」
「我脹相,會是那種因為沒有血緣關係,就不認妹妹的歐尼醬嗎?!這是在小瞧我守護弟弟妹妹的決心!」
「.........」
我睜大眼睛,瞠目結舌地看他。
不是,只是稍微提一下,沒必要搞這麼熱血吧。
沒有血緣關係,我算你哪門子的妹妹,非要這麼搞,我認過的哥都夠湊一桌麻將了!
「噗嗤。」而隔壁站着的伏黑甚爾,掃了我一眼,又不知道為什麼,沒由來地笑起來,「哈哈哈哈........」
嗯,感覺是嘲笑.....不,這絕對就是嘲笑吧。
「你在笑什麼?」脹相不解地看向他。
「糾正一下。」笑完之後,他靠在樹邊,懶散地對脹相說,「照輩分和年齡算,我才是大哥,你嘛,最多就算個二哥。」
我:「..........」
「.......喂!!!!!你們不要莫名其妙自顧自地就論起這個好嗎?!」
喜歡咒回:性轉cos穿後總遇見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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