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君兒身為柳家女,受些委屈沒什麼。可有些事情,不是受點委屈就能解決的。」
兩位老太君,加上柳時袁全都不解的看向柳司君。
老太君開口問:「三丫頭這句話從何說起?」
「前幾日,孫女收到一份請柬,是墨麟侯邀孫女今日去府衙觀看郡守公審一事。公審結束後,墨麟侯又邀請孫女去清風茶樓共飲,言辭之間對父親頗為讚賞。」
柳時袁聞言,激動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
「當真?」
柳司君翻轉掌心,左手立時出現一張紅色的燙金請柬,右下角一朵精緻紅梅。
柳時袁面色微紅,小心接過。
打開後第一眼就是看左下角的署名和印章。
是墨麟侯無疑。
柳時袁看後,又將請柬交給老太君。
楚老太君瞥了一眼,確實是墨麟侯的請柬。
「父親,這幾日郡守陳達峰的事情,想必你已經知曉,陳郡守已經被判死刑,這郡守的位置便空缺下來。祖父在的時候,我們柳家是穩噹噹的三姓之首,可如今景況」
柳司君沒有再說下去。
有些事情,點到即止,效果更好。
柳時袁卻是順着柳司君的話頭往深處想。
楚老太君的兩個兒子,長子楚陽華六十四,已是元嬰巔峰,次子楚英華五十九,也有元嬰中期修為,楚老太君,去年突破元嬰,成為分神期道君。更別說經常在外歷練的楚家主,修為更加深不可測。
秦家這些年發展亦十分迅速,秦家家主八十一,已經是元嬰巔峰修為。獨子秦松宇比他大八歲,五十有二,也已經是元嬰初期修為,那個號稱萊陽郡第一美人的秦書瑤,秦松宇么女,二十二歲的年紀,已是築基後期。
比琴兒天賦還要高一些。
反觀柳家,他這個一家之主,四十有四,依舊只是金丹後期修為。母親前幾日倒是有所突破,但相比楚老太君來說,還差的遠呢。
二房三房,年輕一輩除了柳明岩資質尚可,其他沒有能拿出手的。
唯一有些欣慰的是父親在的時候,招攬了兩個散修客居在柳家,都是元嬰後期修為。
即便如此,柳家如今的地位,依舊尷尬。
秦家和楚家,在這十年余的發展,已有超過柳家之勢。
尤其是楚家。
柳家都得避其鋒芒。
五年前,秦家有女嫁入楚家,秦楚兩家亦是姻親,三家的關係更加微妙。
如果,這個時候,能得墨麟侯的舉薦。
他成為萊陽郡守的希望就大大增加,將有更多的資源給到柳家,三姓之首的位置就會更加穩固。
柳時袁又是高興,又是不滿。
高興是柳司君竟然與墨麟侯關係這般好,能得他的請柬。
不滿自然是當着楚家老太君的面,拿出請柬來。
這不是讓楚家有了防備麼。
「若是墨麟侯聽到我們柳家之事,不知他心裏會是什麼想法。連家事都做不到清正公允,又如何治理好一郡百姓?」
柳時袁聞言,眸色一緊。
不過到底沒有像剛才在書房那樣,對柳司君急言令色。
楚老太君此時出聲:「我和君兒好久未見,就讓我們祖孫倆好好說說話。君兒,去你的清秋院。」
二人離開,慈安堂就剩母子二人。
老太君看着尚在沉思之中的兒子,嘆了口氣:「你這幾年所作所為,傷透了三丫頭的心。如果還不痛快處置了朱姨娘,只會更生嫌隙,以後再想緩和,就難了!」
「母親說的這些,兒子知道。」
只是他是父親,是長輩。讓他向自己的女兒服軟,他拉不下這個臉。
何況,她的母親,給朱姨娘下藥,使他多年未得男嗣。
他對楚氏的痛恨,不會這麼輕易消減。
「你知道就好,柳家沉寂許久,你的修為若是還不能精進,再過幾年,這三姓之首的位置,就得讓出來。孰輕孰重,自己掂量掂量。」
柳時袁沉默頷首,離開慈安堂。
老太君看着屏風,撥弄佛珠,眼神悠遠。
清秋院裏。
「外祖母請坐。」
杜秋芬看着外面忙碌的下人,感嘆道:「這院子,已經找不到一絲原來的影子。」
女兒出嫁,生子,孩子滿月,周歲。
她都有來。
每次都能看到滿院子的梧桐樹,鬱鬱蔥蔥。
如今到處都光禿禿的,便是有幾抹顏色,也都是剛剛種下,沒有靈力滋養,全都無精打采。
無甚可看。
「外祖母可是又想起母親了?」
杜秋芬面上閃過一絲沉痛,很快又消失不見。
「你母親素來灑脫,定不願見我們如此傷懷,說點別的高興事。」
「好。」
可說着說着,楚老太君還是聊起了楚氏小時候的事。
從她的字裏行間中,柳司君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楚氏雖然不能修煉,但身子骨一向不錯。
應當不會說突然就病故。
她心裏有懷疑,可就像原主之死,如果不是因為她穿越而來,原主死了,只怕也會以為是病故,如不細究,根本發現不了。
為了找到朱姨娘陷害她的證據,足足找了三年。
還是在最近一個月,才查到靈香的姐姐,知道有錄音符一事,才還原當年真相。
那楚氏呢?
想要弄清楚,只怕更難。
且這一切,都只是懷疑。
「君兒,外祖母心裏一直有個疑問,當初你明知被陷害,為何不喊冤,不去楚家求救?」
柳司君苦笑:「外祖母,朱姨娘冤枉我毒害長姐,父親立刻就封住我的神識,根本來不及求救。」
無法傳音,丫鬟背叛。
她當時是孤立無援。
如何求救。
「那你舅舅去別院,你為何不見?」
「不瞞外祖母,我根本就不知道舅舅去過別院,怕是朱姨娘早就知道舅舅會去別院看我,故而提前準備應對之策。」
竟是如此。
杜秋芬聞言,怒拍桌子。
嶄新的梨花木桌,瞬間稀碎,茶壺碗具,摔了一地。
「方才我就不應該輕飄飄的放過你父親。」
她當然知道,剛才柳時袁說的都是託詞,可她不知外孫女的態度,是以不好發作。後面看她與柳時袁鬥智鬥勇,就知道君兒眼裏根本沒有這個父親,更不稀罕什麼柳家。
那她還忍個鏟鏟
「君兒,走。跟外祖母回楚家。」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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