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帝見有好處當即催問:「潘卿,賭約是你發起的,現在太傅答應了你的要求,也提出了對等的賭注,不知潘卿是否應戰呀?」
潘美雖然認定宋品一天時間不可能找來人認捐,但是一旦宋品胸有成竹潘美心裏就發虛,因為這傢伙沒有輸過。
但是此時群臣都在這裏,自己沒有退路,只能硬着頭皮頂上去:「陛下,臣自然是願賭服輸了!」
「好呀,既然相爺都同意了,那麼這個賭約就算是成了,有滿朝文武,有陛下在此做證,這文書就不用寫了。我們擊掌為誓吧。」
宋品說罷豎起一隻手做擊掌狀態等着潘美。
潘美硬着頭皮和宋品當眾擊掌。
當即延平帝宣佈:「兩位愛卿當眾擊掌,朕與群臣作證,賭約已成,雙方不得反悔!」
「陛下聖明!臣等共同見證!」
群臣一起山呼。
「好了眾愛卿還有其他事要上奏嗎?」延平帝詢問。
群臣都不吱聲。
「既然無事,那就退朝吧。」延平帝宣佈道。
「退~,朝!」劉公公用太監專有的嗓音唱道。
群臣都躬身等待,皇帝第一個走出大殿。
就在群臣熱情還在打賭上,紛紛圍攏過來與宋品和潘美打趣幾句的時候,劉公公來到宋品面前道:「太傅,你要的人,已經在御書房等待了。陛下讓你過去!」
宋品隨即轉臉與群臣拱手告別,跟着劉公公來到御書房。
白文遠已經跪在御書房等待延平帝到來了。
劉公公帶着宋品進入御書房。
白文遠看到宋品心裏就發虛了,因為他並不知道宋品昨天已經回到京城了,更不知道皇帝找自己居然還有宋品的事!
「不是陛下請你來,是我請你來。陛下不在,你就不用跪了,這邊請吧。」只見宋品對白文遠說着自己就在會客廳坐了下去。
這會客廳就是平時延平帝太忙了就在御膳房吃飯的地方,有桌椅。此前宋品幾次在此吃飯就在這邊。
白文遠見宋品在皇帝的御書房裏跟自己家裏一樣,心裏非常恐慌。
心中有鬼,但是強裝鎮定的坐到了宋品對面。
宋品當即換了個座位與白文遠呈九十度坐好,因為這是談判學的技巧,面對面坐潛意識就是對抗的,側面坐更容易拉近關係,有利於溝通時候讓二人更加聚焦同一個焦點。
宋品坐好之後,劉公公就很懂事的從延平帝的桌案上拿出一個小木匣子,雙手捧到宋品面前的桌子上。隨後劉公公就像伺候延平帝一樣站在宋品身旁。
宋品微笑道:「我沒事,公公還是去伺候陛下吧。」
劉公公這才離開。
「白家主,今日找你來是跟你談談心的。」
本來白文遠見到宋品心中就緊張起來了,宋品又莫名其妙要跟自己談談心,這很明顯就是要秋後算賬的樣子,而且這是皇帝的御書房!
「呃,···不知太傅···,要跟我說···呃,說什麼事?」
白文遠支支吾吾道。
「就說說我們相識到現在的點點滴滴吧。」
宋品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打算先拉拉關係。
可白文遠心裏特別緊張,這不就是翻舊賬的節奏嗎!!
「太傅,你就別取笑我了,我記得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在潘相開的樊樓,那時候太傅要開酒樓我們還以勢壓人,不給太傅開店呢。」
白文遠求饒一樣的語氣,說起了過去。
宋品一條一條說起了和白文遠之間的交集,越說白文遠心中越慌,直到宋品從木匣子裏拿出了白文遠和五湖幫金爺的以往書信和飛鴿傳書。
「太傅,···此次,跟白某···在御書房···說這些,···是想····殺我嗎?」
白文遠嚇的面如紙白,假裝顫巍巍的,說話都在顫抖,實際上內心有那麼一刻甚至都想着和宋品同歸於盡。
此時延平帝假裝剛剛趕來,進門便問道:「太傅,白愛卿,你們談的還好吧?」
白文遠心中咯噔一聲,稍微清醒一點,在皇宮殺人怕不是要滅九族的!
「陛下,臣有罪,臣因私仇在太傅去江南的時候出了兩百萬兩銀子買通五湖幫金爺,僱傭五湖幫刺殺太傅。臣現在罪行泄露,自知死罪,求陛下以大夏律法處置,饒恕白家,其他人都不知情!」
見到皇帝那一刻,白文遠心如死灰,當即下跪連連叩頭,一五一十將自己向五湖幫金爺支付兩百萬兩買兇殺人的事說了出來 。
即便如此,白文遠認定皇帝不可能饒恕白家,這些年他們世家幾乎就是皇帝眼中釘肉中刺,他們暗地裏處處和皇權對着幹他還是清楚的。
但是此時他人在皇宮,就算是拼死一搏那也要是自己在外邊才有可能。如今他除了下跪磕頭求皇帝饒恕白家,別無選擇。
延平帝微微一笑,直接在宋品旁邊坐下:「白愛卿,你知道為什麼今天是劉公公去請你而不是禁軍去嗎?」
白文遠見延平帝語氣平和,自己也強裝鎮定,腦子裏飛快的思索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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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老臣···不知···」
「是太傅的意思,太傅今天想和你說說心裏話,就請你來坐坐,你也別跪着,起來坐!」
延平帝語氣都是和善的。
白文遠現在是魚肉延平帝和宋品是刀俎,貓戲耗子也是常態,白文遠沒有辦法,為了求生 哪怕自己死,能保住白家也只得做那隻老鼠滿足了兩隻貓戲耍他的心情。
白文遠顫巍巍起身緩緩靠近桌子一臉驚懼的坐上了桌。
「太傅,當着朕的面,你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宋品朝延平帝微微一笑然後轉臉對白文遠道:「白家主,我知道你心中一直耿耿於懷 的是白幫瑞,你懷疑白幫瑞是我害了他。
今天我就告訴你,你猜的沒錯。但你換位思考,你當時在我的位置,你會怎麼做?
我一個平民而已,自己只是一手做菜的手藝,就被富可敵國的大人物看上了。他口口聲聲說是要花錢買我的手藝,我去教你白家的廚子,他卻準備等我教完了就把我殺了,然後錢再搶回去!
明知縣衙和他勾結在一起,我一個平民只有一次機會就是『獅子搏兔必須全力!』甲冑是我放在百家別院後院的,但是白幫瑞不出手,我安全出了門,那事情就不會有人知道。我也只是防備一手而已 。
但是事實上白邦瑞他經不住考驗,他出手了,我兄弟點燃了百家的房子引來了官兵,他們看到了甲冑。後面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
白文遠驗證了自己的猜測,也知道自己死期到了,這不就是要讓自己做個明白鬼了嘛。
「謝太傅如實相告,我今日死而無憾了!」白文遠也是讀書人,臨死也想硬氣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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