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嘉靖:從長生開始 第一百九十七章 裕王府除,鎮國王器!

    「降明?」

    小王子打來孫驚了。

    身旁的幾個部落首領也驚了。

    韃靼與大明朝是世仇,是不可調和的仇恨。

    同在這天底下,終會有一個要消失,而虎喇哈赤的選擇,毋庸置疑是要韃靼消失。

    打來孫猶豫了。

    望着草原右翼軍騎囂張氣焰,不降明,遲早被叔父俺答逼死了,而降明,卻是在背叛祖先。

    是站着死,還是跪着生。

    打來孫始終無法做出決定,也對叔父俺答的人性抱有最後一絲幻想,道:「先不要動,我韃靼與明廷的互市又要開了,俺答叔父拿走了那麼多牛、羊和馬兒,只要給我們糧食能度過冬天,族人都能活下去,一切都是值得的。」

    虎喇哈赤對侄兒可汗的軟弱,有了更深的理解,但就像打來孫說的,草原最重要的是糧食,些許牲畜、臉面不重要,但願俺答念着同族之情,給予草原左翼一絲生機。

    就再等等。

    其他部落首領面面相覷,但虎喇哈赤的話,卻讓一些人誕生了些想法。

    與其讓俺答低價拿走自己部落的牛、羊、馬兒,然後再將高價糧食賣給他們,那為什麼不繞過俺答這個奸商,與大明朝廷進行交易呢?

    地緣就在那裏,互市可以在大同鎮,也可以在宣府鎮、薊州鎮,乃至遼東鎮。

    回去就試試。

    塞北豐州灘。

    俺答汗帳。

    也兒鍾金如乳燕歸巢投入俺答的懷抱。

    俺答立刻將手中的《論語》扔掉,在也兒鍾金圓渾的屁股上拍了兩下。

    也兒鍾金大方笑着,問道:「祖汗也看漢人的書嗎?」

    俺答汗的手順着衣服縫隙摩挲着,道:「本汗聽說宣大總督王崇古給朝廷奏章里有句話,說本汗『得中華綺奇巧,每以驕東虜』,唔,東虜就是明廷對小王子他們那邊的稱呼,也兒鍾金,你看宣大總督奏章里的這話,什麼意思?」

    說着,又親了也兒鍾金一口,突然神色黯然,不舍道:「也兒鍾金,你來這裏,是要告別的嗎?」

    也兒鍾金的母親,便是俺答的長女亞不亥,照部落聯姻的規矩,嫁給了乞兒吉斯首領吉恆阿哈為大娘子。

    也兒鍾金是亞不亥、吉恆阿哈的次女。

    也兒鍾金不光容貌嬌美,聰明機敏,能歌善舞,還勤習漢番文字,又學得一身武藝。

    也兒鍾金每年這個時候,都要回乞兒吉斯探親,但乞兒吉斯地處遙遠的大西北,人煙稀少,荒漠無邊,這一回去,就要來年開春,天地冰雪融化才能見到了。

    也兒鍾金自小習漢文、讀漢書,長大後對漢人充滿好奇,處處模仿漢人女子的穿着,這時的她,脖中圍了條圍肩,下身是條紵絲粉紅裙,只是腰間束了根紅束帶,婀娜的身姿越發誘人,左右動了動,俺答就越得這草原的寒冬也沒那麼冷了,火氣在升騰。

    也兒鍾金忽閃着兩隻大眼睛,望着俺答,一撅嘴:「哼,鍾金不想回去了!」

    「哈哈哈!好着嘞!好着嘞!」

    俺答大喜,抱起也兒鍾金走到他的坐塌上,伸手去拉她的裙子,「來來來,扒下,扒下,帳里有火盆。」

    「」

    俺答的身體越來越不如從前了,懷抱着也兒鍾金,「我的小黃鸝!我的百靈鳥!」

    說着,在她臉上一頓亂親。

    正在此時,沈惟敬進入了汗帳,以韃靼禮,屈下右膝,垂下右臂,高聲道:「參見汗爺!」

    見到是沈惟敬,俺答竟推開了也兒鍾金,春光不知多少次在沈惟敬眼中乍泄,但每次看到,仍是覺得心驚肉跳。

    俺答赤着膀子,問道:「薛禪,左翼的增稅徵收的如何?」

    薛禪。

    是參議之意。

    之前趙全、丘富在時,是俺答得意的兩位薛禪。

    在與大明朝議和後,趙全、丘富等漢奸頭目被作為議和條件送回了明廷。

    聽說趙全、丘富等漢奸嘗遍了人世間所有的酷刑才死,死的時候,連血肉都沒有了,空蕩蕩的骨架,就和腐爛多年的骷髏架似的。

    但明廷連骨頭架都沒有給這些漢奸頭目留,在趙全、丘富死後,混上了猛火油,燒的乾乾淨淨,連骨頭渣,骨灰都沒有留下。

    沈惟敬取代了趙全、丘富的位置,成了俺答唯一的薛禪,半合伙人的存在,理應享受到比趙、丘之流更高的待遇,更高的信任。

    也兒鍾金毫不避諱,就在坐塌上換着新絲綢衣服,偷瞄了兩眼的沈惟敬,極力平復着心緒,但說話間還有點不利索,道:「回汗…汗爺,一切順利。」

    「小王子部落的人就沒有反抗嗎?」俺答直指心頭大患,問道。

    「反抗又能如何?草原上只有一個主人,草原左、右兩翼,也只有一個可汗,那就是汗爺!」沈惟敬奉承道。

    這一番話,簡直說到了俺答心坎里,再想想之前總是勸說他團結小王子,團結草原左翼的趙全、丘富,俺答覺得今時太舒心了,仰臉大笑道:「說得好!說得好!不過,我早就看出小王子和草原狐狸一樣狡猾,而且有草原狼一樣的耐心,哪怕現在還沒有偷腥,沒有露出獠牙,但也不能放鬆警惕。

    大祭司說,草原上還會有雪災,天寒地凍之下,牛羊會被凍死,最冷的時候,連人也會被凍死。

    時間就在新的互市交易之後,到那時,把麩糠給草原左翼,逼急的小王子,或許會不顧一切,但我會讓吃飽喝足的右翼軍騎守在兩翼中間,一旦小王子有異動,我就會讓小王子在這草原之上再無立錐之地!」

    增稅令,一邊拉走了草原左翼的牛、羊、馬兒,一邊削弱了草原左翼的力量,俺答要做的,便是重現祖父達延汗統一草原的壯舉,真正成為草原的大汗。

    雄心壯志下,俺答似乎又恢復了些精力,拉過了也兒鍾金,又開始了馳騁。

    在一聲聲嬌媚的「大汗」「大汗」聲中,沈惟敬出了汗帳。

    他本來是想與俺答說從草原左翼增收的牛羊、馬兒該如何處置的問題,見汗爺的興趣不在此,他想了想,繼續讓沈家人解決這些『麻煩』。

    互市韃靼一匹馬兒,才賣五十兩銀子,但沈家人,能買六十兩銀子,該是汗爺的銀子,他會留下,但倒手的利潤,他和沈家就含淚收下了。

    那樣牛羊也是一樣,苦一苦草原左翼,罵名俺答擔。

    「賺到這麼多銀子,皆賴恩師在明廷中照拂,也該走動走動了。」沈惟敬望着京城的方向,呢喃道。

    吃水不忘挖井人。

    要不是恩師點將,他興許還在會同館做翻譯,當然做翻譯也沒有什麼不好,但在韃靼當大明朝的駐外使節對於他來說,更加海闊天空嘛。

    要送禮,還要送重禮!

    這天竟是如此的寒冷。

    下着大雪,還刮着寒風。

    但這家的主母卻讓窗大開着,門也大開着,任憑寒風裹着雪花吹進來。

    這便是世間火體之人。

    也就至陽至剛之人。

    常人以為至陽至剛之人,該是處變不驚,臨危不亂,寧折不彎。

    殊不知至陽至剛之人較之常人最大不同的是心地坦蕩,不受纏繞。

    譬如斯人處危地困境,該吃飯吃飯,該睡覺便睡覺。

    若「枕戈待旦」者,並非拿着槍睜眼坐待天明,而是心如空城,枕着一桿槍也安然睡了。

    海瑞前幾十年侍母之寢也是如此。

    母親未睡自己便悉心照料,母親睡了,自己便安心入睡。

    他哪裏知道,多少個夜晚,就在他沉睡之後,母親總是這樣坐在他身邊,關照着他,等到天要亮時,再睡到床上去。

    所謂「侍母」,其實是母侍。

    天快要亮了。

    坐在裏屋床榻前的海母,望着熟睡中的孫女,眼中滿是慈祥。

    突然。

    她聽到了敲房門的聲音!

    由於敲門聲輕,孫女尚在熟睡,海母便輕輕站起,撩開帳門走了出去。

    見到海母,管家輕聲喚道:「老夫人。」

    「什麼事?」海母答着。

    「有貴人至。」

    「哪一級的貴人?」海母問道。

    自從她和孫女進了京,兒子在江南掀動無數風雨,就有不少稱得上貴人的人來拜訪。

    一次,兩次,她還見了,後面就沒有再見了。

    府門是開着,但就是不見客。

    管家的聲音有些發抖:「聖上!是聖上到了!」

    海母聽了陡地一驚,立刻走出了房間,那個滿臉緊張的管家連忙屈下兩條腿,跪了下去。

    就見朱厚熜懷抱着世子,踩着雪,拾級而上,身後還跟着李妃。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海母要跪在雪中,但提前得到旨意的黃錦,上前攙扶住了,「聖上有旨,海門忠孝,老夫人不必多禮。」

    海母身體一震,下意識地望了眼天子,可又低下頭,道:「多謝聖上!」

    朱厚熜比海瑞只大七歲,比海母小十幾歲,笑道:「老夫人,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沒有穿龍袍,也沒有自稱朕,懷裏還抱着睡熟的世子,這一副尋常人家祖父抱孫的畫面,海母愣了愣,忙聲道:「聖上,請。」

    進了屋頭,隨侍而來的黃錦就代替了府中的管家、奴僕,熟練的給所有人端茶倒水。

    外屋的動靜,驚動了裏屋的囡囡,囡囡走了出去,見到這麼多人,一時有些害怕。

    海母就要呵斥孫女跪下磕頭,卻朱厚熜阻止了,招呼囡囡過來,將世子交給了囡囡,溫和道:「囡囡,以後他是你的弟弟,要你來照顧他,你願意嗎?」

    七八歲的小女孩,看了看眼前這個威嚴與和藹俱備的人,又看了看懷中十一個多月大的小孩,又看了看祖母,還看了看站在最遠處的貴婦人打扮的李妃,猶豫了會,五官端正的小腦袋輕輕點了點。

    雖然她不知道眼前人是誰,但只要祖母沒有反對,她是願意照顧懷中的小孩的。

    就像父親、母親交代的,她是大孩子了,在外要學會照顧祖母,照顧小的孩子。

    懂事且懵懂,這樣矛盾的眼神,只能在孩子眼中和身上出現,朱厚熜摸了摸囡囡的腦袋,道:「弟弟還在睡,你去把他抱到裏屋繼續睡吧。」

    囡囡聽話的抱走了朱翊鈞。

    朱厚熜望了眼李妃,李妃也走進了裏屋,以後,怕是要在這府里生活了。

    裕王府…大明朝已經沒有裕王府了。

    「老夫人,多謝了。」朱厚熜對海母沒有拒絕接收李妃、世子母子倆表示感謝。

    朱載垕離國後。

    作為祖父的朱厚熜想了許久,有心想將朱翊鈞帶在身邊,親手教導,但總覺得這不是辦法。

    朱翊鈞還小,父親不在身邊,母親不能也不在身邊,又不能讓李妃進玉熙宮住。

    想來想去,教育出大明朝第一等兒子的海母,進入了朱厚熜的視線。

    他對大明朝的龍子龍孫要求不高,懂得「忠」「孝」二字,懂得人間疾苦,懂得世間淺薄的道理即可。

    可這都是李妃獨自撫養朱翊鈞無法教授給朱翊鈞的,或許是幼時的家道中落,讓一介女子的李妃,對於權力有無限的渴望,所以,朱厚熜下達了母子倆搬出王府的旨意。

    為了表示重視,朱厚熜出了玉熙宮,接走了朱翊鈞,親手交給海母。

    「草民不敢,既然王妃、世子到了我府上,那草民祖孫自然要聽王妃的。」海正話反說道。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連皇家也是如此,裕王發動宮變,被聖上逐國的事,雖說海母不常出門,但府門沒關,風言風語早就颳了進來,聽幾耳朵也聽明白了。

    海母能教育出海瑞那樣的兒子,當然不是蠢人,在看到聖上抱孫攜兒媳登門,哪能不明白聖上的想法。

    到底是心地坦蕩,海母沒有養過龍子龍孫,但不覺得養不好龍子龍孫,養了就養了。

    朝廷養她們祖孫這麼久,聖恩浩蕩,正是回報聖上,回報朝廷的機會。

    但問題是,聖上是讓她怎麼養?還是讓住在這裏的龍媳婦來養?

    「一切聽老夫人行事。」朱厚熜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正好能讓裏屋的人聽到,嬌軀一震,便恢復如常,代替海母去哄兩個孩子睡覺。

    海母跪了下去,磕了個頭,道:「草民領旨!」

    解決了兒孫的事。

    朱厚熜起駕返回玉熙宮。

    而就在大殿門外,見到了奉旨養病多日的內閣首輔張居正。

    朱厚熜望着幾近成雪人的張居正,許是靜極思動,道:「朕想在外走走,張居正,你來陪朕。」

    張居正一驚,睜開了眼睛,略微活動了下快要凍僵的身體,跟了上去,道:「聖上想去哪裏?」

    「兩座宮和兩道觀後天都要竣工了。不要驚動別人,你陪朕去看看。」

    嘉靖三十九年十一月,西苑一場大火燒了皇帝日夜練道修玄的萬壽宮。

    朝野上下出現了無數浮言。

    嘉靖四十年十一月底,內閣在原址上重修了萬壽宮。

    朝野上下歡騰非常。

    一年之間,大明朝仿佛換了人間,朱厚熜也想去看看臣民的心意。

    「是。」張居正察覺到聖上心情不錯,也希望聖上的心情更好一些,這樣,接下來的話就好說了。

    也不坐轎,也不帶隨從,連呂芳、黃錦都沒有跟着,君臣二人沿着太液池邊靠西苑禁牆那條路向遠方走去。

    好在這時雪停了,君臣踏着露面的積雪,發出咔哧咔哧的聲音,在沉寂的宮禁里,倒別有一番情致。

    張居正害怕聖上跌倒,想來攙扶着,卻被朱厚熜拒絕了,「朕沒有那麼不堪,走你的就是。」

    一語雙關。

    張居正腳下一頓,但沒有站穩,打了個趔趄,聖上這是在敲打他那次御前詭辯的事,恭聲道:「臣知道錯了。」

    「你和朕罷黜的諸王一樣,不是真的知道錯了,而是覺得怕了。」

    朱厚熜踏着雪,透露着少有的興奮,「朕知道,官場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同朝為官,如同乘一船,先落水,後落水,誰都不能倖免』,你們這些官僚,把朝廷比喻為船,把自己比喻為掌舵的人,哪裏會知道『錯』字該怎麼寫?」

    人人都說,皇帝把天下視為私產,把官員視為仇寇,但卻忽略了官員把天下視為什麼?

    皇帝荒淫無道,還有錚臣直諫。

    可官員呢?

    貪墨無度、欺男霸女、橫行鄉里,無惡不作,大明朝的律法,根本沒有被官員放在眼裏過。

    當然,張居正不是貪官,也不是昏官,但是權官。

    張居正追求的,是無窮大的權力,絕大多數時候,張居正都會支持朝廷的改革,但當觸及到官員階層的底線時,張居正會毫不猶豫且堅定站在文官集團這一邊。

    對於文官集團而言,那些明面上特權,其實並不重要,有或沒有,不會影響官員們的生存。

    但諸業官營這類暗地裏的東西,卻不一樣,華夏自古以來都是人情社會,『人事』稀疏平常。

    就這麼說吧,像張居正這樣的朝廷大員,為了擴大在朝野的影響力,勢必要在一些關鍵官位上,安插上信得過的人。

    什麼樣的人是信的過的?

    相熟多年的同僚,知根知底的門徒,以及,主動交出把柄的屬下。

    而張居正的困境,就是相熟的同僚太少,門徒也沒有幾個,所以由內閣首輔親自掌握的官位,沒有足夠的人填上去。

    作為傳統官僚,張居正用出了和大多數官僚駕馭麾下相同的方法,拿捏他人的把柄。

    自從張居正收了沈惟敬進入門牆,張居正接連收了幾十、上百號門徒,分散安插在朝廷的各部衙署中。

    這些門徒是怎麼進的張居正門牆,還不是重禮重金?

    張居正不貪財,可卻收下了這些財,諸業官營一開,所有大明朝官員荷包大幅度縮小,等同是在斷張居正的『選官之法』,也叫『選徒之法』。

    這才有那次御前詭辯。

    張居正想要做大文官集團的權力,想要做大文官之首,內閣首揆的權力。

    說出朝廷那艘船,張居正想讓船變大,也能接受換船板,但不能接受換船的龍骨。

    「臣不明白。」張居正坦誠道。

    朱厚熜擺擺手,笑道:「你當然不會明白,朕只告訴你一句話,只有國家這艘船,是從頂上開始漏水的。」

    對一艘船而言,尤其是漏水的船,再怎麼擴大,再怎麼換船板,龍骨不換,終有一天也會沉的。

    「誰!幹什麼!」不遠處是西苑的禁門,那邊傳來了大聲地喝問。

    張居正剛有點明白,卻被這聲喝問打斷了,火氣燎心,大聲回道:「是我,來看看工程,嚷什麼?把別處看緊點!」

    冰雪天地,張居正那身一品大紅袍服是很鮮艷的,認不出人,也能認出衣服。

    果然,禁軍統領遠瞧着那身衣服,又聽過張居正的聲音,踢了喝問禁軍一腳,禮敬回道:「是!卑職明白!閣老走好了!」

    通過司禮監掌印太監呂芳的跌倒後起,宮廷的人都得到了個教訓,失勢的人只是失勢,而不是死了,千萬不能小覷。

    朝廷都知道張居正得罪了聖上,還被申飭了,但一日內閣首揆的身份沒丟,就還是內閣首揆。

    「好大的官威。」朱厚熜又調侃了張居正一句。

    張居正才明白又在聖上面前辦錯了事。

    說話間,繞過一道彎牆,隔着太液池冰面那邊,東面是萬壽宮、永壽宮工程,背面是朝天觀、玄都觀工程,兩者相距約有一里,都正在抓緊修飾,依稀可見。

    這朝天觀、玄都觀,不是道士的道場,是內閣專門為皇帝修的道場,齋醮修玄的地方,和道門無關。

    張居正勸道:「聖上,再往前走就要經過禁門了,就在這裏看看吧。」

    朱厚熜也沒有說可也沒有說不可,倒是站住了,遠遠地先望向東面的萬壽宮,永壽宮,後又望向朝天觀、玄都觀,目光是那樣深邃。

    「張居正。」

    「臣在。」

    「朕知道你還算個好官,沈惟敬給你送的兩件鎮國王器,你是不敢留下的,朕代太祖高皇帝收了,你就回你的內閣去吧。」

    「謝陛下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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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裕王府除,鎮國王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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