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師弟!」
鐵昊大驚失色,縱身一躍。
雙腿肌肉一動,好似彈簧。
飛躍而出,瀟灑至極,來了一招「惡狗撲食」。
撲在了蘇哲的身後,這也導致蘇哲倒下。
鐵昊甘願自己一身黑鐵疙瘩肉,完完全全當了一次肉盾。
「臭小子!」
「蘇哲!」
「蘇師弟!」
眾人手忙腳亂,圍了上來。
冶丘子附身,為蘇哲把了把脈,又渡入真氣,鬆了一口氣道:
「不過是消耗太大罷了,請濟世莊李善韻來,為蘇哲配幾服藥,調理一番即可。」
聞言,眾人神色放鬆。
鐵昊將蘇哲背起身,沉聲道:
「我將蘇師弟,送去淬靈谷。」
冶丘子頷首點頭。
鐵昊馬不停蹄。
留下一眾鑄心莊弟子,滿臉羨慕。
「多好的機會啊!被鐵昊師兄搶先了!」
「這可是未來的匠道大宗師啊!讓俺背啊,沾點氣運也好啊!」
「鐵昊師兄,看似憨厚,實則雞賊得很,當年莫野師兄,對其就多有照顧,眼下蘇師弟崛起,鐵昊師兄又順勢爬了上去」
鑄心莊弟子罵罵咧咧,似乎對鐵昊的行為,極為不齒。
但設身處地而言。
他們真想此刻背着蘇哲離去之人,是他們啊!
蘇哲眼下展露的天賦,不但驚人,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
甚至
遠遠超過了洛擎蒼和蒲元之流。
想到方才蒲元信誓旦旦,以宗師來力壓鑄心莊。
由此可見,蘇哲若是成長起來,未來的前途,將會比蒲元更為遼闊。
該死的鐵昊!
拍馬屁,摘桃子,算是一把好手!
「師弟,你痛失愛徒,還請節哀。」
「但此番匠道比試,誰勝誰負,不言而喻了吧?」
冶丘子掃了蒲元一眼,開口說道。
蒲元此刻,反而顯得異常平靜。
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此戰,是我輸了。」
「那弟子,名為蘇哲是吧?」
「倘他醒了,蒲某,願與之一見。」
冶丘子大手一揮:
「此事,待他醒了,老朽,自會告知。」
「但見不見,便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蒲元深深看了冶丘子一眼,而後道:
「好!」
「說到底,我也算是鑄劍山莊之人,即便是當年師尊責罰我,也不曾正式將我逐出師門。說到底,是我自己慪氣,不願來山門罷了。」
「眼下我弟子死了,我想將他,葬在鑄劍山莊,守靈幾日,師兄,總不會趕我走吧?」
冶丘子蹙眉。
說實話。
他不太希望蒲元留下。
自己這個師弟,本質上來說,並非壞人。
但卻是一個惡人。
怎麼說呢
殺人放火,奸淫擄掠之事,蒲元沒興趣。
可一旦讓蒲元感興趣之事出現。
那
什麼道德枷鎖,都困不住蒲元。
這種人,從內心之中,便不會有善惡觀念,唯有對自己有利之事,才是第一要務。
當年不顧師門反對,雲遊大乾,化名無數,學習匠道。
在師尊眼中,便是一等一不孝子孫。
但在蒲元眼中,為了追求匠道,區區名利枷鎖,不要也罷。
為惡而不知惡,這才是真正的大惡。
善惡是非,全然無法拴住此人心頭心猿,這才是真正可怕的真魔。
冶丘子沉吟片刻,緊蹙眉頭,良久,緩緩點了點頭:
「可安排你在鑄劍山城之中北斗七樓住下,還有這些海晏堂武者。」
「不過,莫要起什麼壞心思,你知曉師兄的脾氣。」
冶丘子沉思再三,告誡說道。
「師兄這是哪裏話,鑄劍山莊畢竟是我宗門,生我養我之地。」
「我豈能害了宗門?」
蒲元抱拳行禮。
但願如此吧
冶丘子看着蒲元離去。
心中暗道。
他並非不想留下自家師弟。
但師弟雖是一個痴迷匠道的玄匠,但修為也有九品。
即便是不擅戰鬥,可想要留下一尊九品,那手段和代價,就高了。
冶丘子若真的死磕,自己也危險。
而玄運仙兵之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
冶丘子不是怕死,而是不敢死。
一旦沒有完全把握,留下蒲元。
蒲元逃脫,呼朋喚友,引來宗師,對於鑄劍山莊,便是滅頂之災。
匠道比試。
其餘四莊弟子,倒是沒有前來。
主要是真傳弟子,樞要弟子,大部分為了應對玄運仙兵之事修行。
其餘弟子,地位太低,倒也沒有邀請。
但蘇哲鍛造出九品巔峰靈兵之事,傳揚出去。
頓時掀起無盡波濤。
要知道,在此之前,鑄劍山莊已經輸了整整九次了!
第三十年,也就是第十次,終於勝了!
「蘇真傳不死,鑄劍山莊必定崛起,重回四府第一!」
有人放聲高歌,有人一醉方休。
不少老一輩弟子,淚灑當場。
其中榮辱,難以言說。
九品巔峰靈兵一出,蘇哲的名望,便如同病毒一般蔓延。
能鍛九品巔峰靈兵,便有玄匠之姿。
更何況
蘇哲還不足二十歲。
玄匠,那是板上釘釘之事。
未來的
匠道大宗師!
淬靈谷外。
歐子真,鐵昊等人,滿臉擔憂。
來回踱步。
看得冶丘子實在心煩,喝道:
「你們師徒,能不能別這麼沉不住氣?」
「蘇哲沒有性命之憂,不過是消耗過大罷了。」
歐子真和鐵昊對視一眼,乖乖坐下。
冶丘子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偷偷向着內廂房瞟去。
這一幕,落在歐子真和鐵昊眼中。
二人都露出了鄙夷之色。
「師尊,師爺一直以來,都這麼口是心非麼?」
鐵昊忍不住嘟嘟囔囔。
「閉嘴。」
歐子真不敢對冶丘子頂嘴,但對這個弟子,他膽子瞬間就大了。
「這臭小子,應該沒事吧?」
冶丘子搓了搓手。
他活得夠久,能夠看出蘇哲的情況。
但他畢竟不是丹師醫師。
再加上對蘇哲頗為關切,一時間,也把握不好分寸。
「吱呀!」
廂房之門打開。
李善韻走了出來。
「善韻蘇哲,沒事吧?」
三人頓時圍了上去。
李善韻搖了搖頭,露出一個安心的眼神:
「放心,有我在,他想死都難。」
「不過,說來也奇怪啊」
李善韻那秀麗的臉上,露出了疑惑。
三人心中「咯噔」一聲。
難不成,還有隱情?
「李師姐,你有話便直說啊這可急死人了!」
鐵昊忍不住催促道。
李善韻白皙的玉手,托舉自己的下巴,喃喃道:
「蘇哲與我,在廬縣就相識,他可不是一個縱情聲色之人。」
「但他這症狀,卻是元精消耗太大之症說白了,縱慾過度色慾過度,損傷精血,必生陰虛火動之病。」
「師爺,歐師叔,你們都不管管蘇哲麼?」
李善韻也不知為何,說到這裏,秀眉微蹙,露出了一絲怒容。
心裏對蘇哲,頗為失望。
呸!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色慾過度,損傷精血,陰虛火動?
冶丘子立即明白過來。
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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